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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印象里,師父總是一身白衣,纖塵不染,和他的性格一樣,雖然平時貪財了一點,但是對他們師兄妹四人卻是極好的。 今天他雖然身著白衣,眼神卻鋒利至極,看一眼都像被一記冰刃擊中一般,令人心生寒意。 她所學的招式幾乎都來自于他,但今天,這招招在他手中都揮出了不一樣的氣勢。 劍意里似乎還隱忍著嗜血般的肆虐與囂張,他的每一劍都利落分明,手還未動,劍已落下,連空氣中流動的風似乎都被他的劍氣揮成兩半。 他奮力一躍,一劍起,自上而下猶如破竹之勢,劍落,徒留一地被劍氣碾碎的落葉,被風一吹,揚起陣陣塵埃,飛向遠方。 “想參加試劍大會嗎?” 熹芋收劍,向她慢慢走來,倒轉劍柄,將他手中的佩劍遞給梨昭。 梨昭不曾見過這把劍,只是覺得有些眼熟。 “帶著它,今年的試劍大會必須成功,我要你奪得魁首?!膘溆笙逻_最后的命令。 她不理解,剛剛熹芋的每一招劍式和他平日的風格都有所不同,劍氣更盛,劍意也更濃,自然速度也更快。 她自詡天才人設,可仍然覺得不及他三分,這樣的自己遠遠參加不了下月初的試劍大會。 縱觀來看,她現在雖然即將突破化神,可若劍氣還是不夠鋒利,只會走火入魔。 “師父...” “昭昭,你變得猶豫了,你不該是這樣的?!?/br> 一語驚醒夢中人。 沒錯,她顧慮太多。 在變強的道路上,她一心求勝,太過激進,反而不像當初那個自在豁達的自己了。以前的她天賦驚人,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敗。 師父固然厲害,可他的年齡至今是個謎,她如今不過16歲,卻已達到如此的狀態。而且因為對自己越來越高的要求,受到的掣肘也就更多,她要學會的不是突破劍意,而是先突破自己。 “我明白了,謝謝師父?!?/br> 熹芋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如春風般和煦的微笑,揮一揮衣袖,一語不發離開了。 好像剛剛在這邊點撥她的不是同一個人一般。 梨昭怔然,一個人的性格變化也會相差如此之大嗎? 她握緊手中的劍,它在手心隱隱發燙,像是給予她內心的回應一般。 梨昭想起來了。 這把劍,就是三年后,她進入鎖妖塔,懸掛于塔尖的那一把。 當時她甚至以為這是一把避雷針。 只是為何,重來一次,又會出現在這里?還是說三年之后,它會回到鎖妖塔內? 她依稀記得,這把劍的名字,叫星熠。 至于它的來歷,她一無所知,只像是見到了一個很久未見的老朋友。 下個月的試劍大會,她勢在必得。 就憑她是集天賦與努力為一身的天才美少女。 剛剛在過招時受的傷,傷痕早已結痂,嘴角掛著的血跡也已經干涸,她的臉色微微泛著白,梨昭穩定心神,稍稍提了提氣,重新握劍。 梨昭凝神,一道結界自地面向空中卷起,將她整個人罩進一層透明的光圈內。 自今日起,結界不破,她不出界。 結界之內,沒有白晝之分,四季更替,無風樹靜,她握劍的手越來越燙,劍身沒劃過一道空氣就會留下一記深深的烙印,空氣中像是有無數火花爆裂開來,她越來越興奮,劍身也就更加guntang,劍意也就更盛,劍氣愈烈,她出招的速度也就更快。 腦海中,熹芋的每一次連招,她的速度漸漸和他融合了,甚至到了越來越鋒利,殺氣也越來越重。 梨昭閉眼,滿腦子都是熹芋那最后一劍的劍意。 最后一劍,劍未出鞘,劍風已至,她□□輕輕一點,一躍而起,劍起,蓄勢,隨著她睜眼的一瞬,無數道白光自劍下凝聚、匯集,隱隱有爆發之勢,遂即以在一種無聲的沉默中徹底爆發,四周被一片白光縈繞,劍落。 如果有人在場,一定會大為震嘆,因為根本分不清剛剛那一劍,究竟揮的是劍還是靈力,又好像劍氣與劍靈完全融合一般,不可再次窺探。 這一劍,算是成了。 至少將他學了個七八分像了。 也正是剛剛的領悟,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化神了。 只是想象中的雷劫為什么沒有如期到來?按理來說,這化神的雷劫可不算小事,若無準備也有不少修士,命喪當場。 還是說,她機緣巧合設置的結界能夠躲避雷劫? 說實話,狗都不信。 但她現在沒有時間深究這件事了,因為后天的試劍大會報名,還有一個時辰就要截止了。 梨昭出了結界,回到太微峰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其實她完全可以捏個凈身訣,但是身上的衣服在一次次的劍意沖突下,已經是傷痕累累,風塵仆仆。 她換了一身白衣,雖然派內弟子身著白衣眾多,但她最不喜白衣。 過于寡淡無味不說,她經常不讓師父師兄省心,在外面惹事難免掛彩,一身白衣血跡斑駁,更讓他們擔心。 所以她常常一身黑衣,外界對她的印象便更加不好,因為黑是妖魔的化身。 加上前段時間她發明的美顏八寶飯,不對外出售,各門各派對她有了不小的意見。 不過在梨昭看來,美女的事少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