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不是人.[直播] 第113節
“嗖……” 就在這時,綁住三人的頭發忽然盡數散去,白衣女人再次抱著嬰孩出現。 三人連忙大口大口喘氣。 印叔看到白衣女人也沒跑,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怕還是怕,只是比先前多幾分鎮定。 雙方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鐘,白衣女人靜靜地站在那里,頭發擋住臉頰。 印叔感覺自己心跳越來越快,好不容易積攢的鎮定就快消磨殆盡時,白衣女人突然開口了。 “我的孩子很喜歡你……” 這句話是她第二次說。 然后呢,這是什么意思? 印叔心臟撲通撲通跳。 白衣女人又沉默一陣,才道:“你可以帶走他?!?/br> 印叔:? ?。?! “不,不,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我不想的,不是這樣!” 他語無倫次也不知道在解釋什么。 第91章 骨頭啃一天 “他還活著?!?/br> 白衣女人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印叔微愣,就見對方抱著哇哇大哭的嬰孩朝他走過來,忍不住后退幾步。 白衣女人停下,將嬰孩遞往他的方向。 猶豫半晌,見對方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嬰孩也慢慢停止哭泣,印叔才鼓起勇氣靠近。 這個女鬼看樣子是想講道理,還是不要惹怒她。 “他的心會跳?!?/br> 白衣女人幽幽道,枯槁的手指拂過嬰孩心臟位置。 而印叔則腦子一懵,做了個極其大膽的動作。 他把手掌放在嬰孩心臟上方。 “嘻嘻嘻……”嬰孩臉上的淚痕還沒干,立馬破涕為笑,手指抓住他的手臂。 他胳膊抖了抖,差點沒驚得飛起來。 “……咚……咚……” 手掌下傳來極其微弱的跳動,幾乎快要停滯。 如果不是印叔現在高度緊張,很容易忽略。 竟然是真的活著…… “啊——”同伴們突然發出驚恐尖叫。 扭頭看去,三名同伴竟又被頭發纏住拖往黑暗中去,不知道要被帶到什么地方。 印叔一驚:“他們!” “你的同伴沒事,接下來的話不適合被他們知道?!?/br> “你、你想做什么?” “帶走他?!卑滓屡祟D了頓,頭一次發出的聲音中不帶怨恨:“求你?!?/br> 印叔不敢拒絕,但還是忍不住問:“為什么?” “他會死?!?/br> 這個理由無法反駁,卻沒辦法解答印叔一肚子的問號,就這么隨便帶走一名詭異嬰孩也……完全沒辦法處理??! 同時他很好奇,這名嬰孩看起來……不像活的,為什么還活著,為什么頑強地活了那么久又要死了。 見印叔遲遲不回應,白衣女人又道:“你喜歡小孩嗎?” 印叔低頭,嬰孩沒有眼白的純黑眼睛與他對視,咧開嘴露出兩排細尖牙,像個兇殘小怪物。 他心臟頓時猛跳,連忙別開視線。 “……不喜歡?!?/br> 這誰受得住啊。 “……你帶他出去,走得越遠越好,放到福利院吧?!卑滓屡藷o視他的回答。 “福利院???” 印叔拔高聲音。 這幅模樣能直接拍恐怖片,哪個福利院敢收。 然而不料下一秒,白衣女人猛地伸長手臂,瘦骨嶙峋的五指掐著印叔的脖子,手臂越來越長,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雙腳凌空。 “不能送到福利院!” 她歇斯底里地低吼,飽含怨恨:“對他不好,我就把你的氣扒下來——” 透過黑發看到一雙怨毒不甘的眼睛,印叔雙手握住她的手臂,艱難地吐出幾個音節。 “不……不送……會……對他……好!” 白衣女人猛地將他甩在地上,背對著站了好一會,身周的氣息才緩和了些,幽幽道:“我被活活釘在棺材里時,懷孕第六個月……” 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沉,強烈的陰冷彌漫開來,滿頭黑發因為恨意飄飛涌動,似乎無法克制。 “……” 她突然閉口不言,沉默片刻后才繼續:“孩子尚有一絲生機,我用盡手段,才保留至今。但那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來,你要快點帶他離開,離得越遠越好?!?/br> 印叔坐在地上,摸著滿是淤青的脖子不敢說話。 即便很疑惑女鬼口中的人是誰。 “絕對,絕對不能讓那人找到!”白衣女人的語氣中夾雜著怨恨和一絲恐懼。 她伸出右手,不遠處正是那座大鼎和被大鼎壓住的墳,一塊東西從土丘里飛出,落在白衣女人手上。 是一枚玉墜。 “這塊玉能夠壓制陰氣,留存他身上的陽氣,無論如何也不能離身?!?/br> 嬰孩突然發出凄慘哭聲。 白衣女人背對著印叔,印叔看不到她對嬰孩做了什么,只聽她繼續說道: “你只需要將他撫養成人,讓他普普通通、平凡快樂地度過一生……如果有姓穆的人來尋親,將他們趕走,姓穆的只會害死他?!?/br> “不,不能和姓穆的有任何接觸,一定不要!” 白衣女人猛地轉過身來。 印叔駭了一跳,以為她又要發瘋。 好在對方只是將懷里抱著的嬰孩遞過來。 印叔遲疑,不敢動。 目光掃到嬰孩的時候,不由震驚。 假、假的吧…… 換人了?堪比整容啊。 只見之前像小怪物一樣的嬰孩安安靜靜地睡著了,灰黑詭異的皮膚竟變得白白嫩嫩,嘴巴也從奇怪的顏色樣子變得只是蒼白。 有些瘦弱,但看起來完全就是個正常小娃娃! 和先前判若兩人。 印叔甚至有點想上去扒拉一下他的眼皮,看看眼珠子還是不是沒有眼白。再掰開嘴數數牙。 看他不敢接,白衣女人雙臂突然變長,將嬰孩硬塞進他懷里。 后者還來不及驚恐,懷里就多了個燙手山芋,抱也不是扔也不敢。 “重鼎壓在墓上,我無法離開這里,墓碑倒插在墳頭,永遠投不了胎。那人為了得到子母鬼煞費苦心,卻遲遲未來,應該是遇到了麻煩。不管如何,你要帶他離得遠點?!?/br> 白衣女人抬手摸了摸熟睡嬰孩的頭頂。 “孩子同我姓,姓云,就叫云川?!?/br> “他活得艱難,待他好些,好嗎?” 印叔全程僵硬不敢動,整個人離當場去世只差一根稻草的重量。 半晌才憋出點蚊子聲:“……好……” “你走吧?!?/br> “你的同伴在前面等你?!?/br> 這話說得讓人毛骨悚然,就像在說同伴已經先去黃泉路上等著了一樣。但他知道現在是脫離危險了。 應該吧。 撿回一條命。 白衣女人緩緩消失在眼前。 周圍的鬼火卻沒消散,一字排開在前面,為他照亮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