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家屬院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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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淡的基因,段阿姨才一米六不到,娘矮矮一窩沒聽說么? “沈歲進在下面?”張強下樓看見坐在咖啡店最外面一排位置的沈歲進。 “本來約好了跟她一起看書,給她輔導數理化?!眴涡腔卣f。 “有你的,升職成沈公主的太傅了?!睆垙娙⌒?。 單星回不忘損他:“強哥,你知道為什么你和我們這群初中生處的好嗎?” “為什么?”張強也很疑惑,明明和他們差了也快六七歲。 “因為你幼稚唄!”單星回說完就拔腿開溜。 氣的張強想叉腰大罵,又因為圖書館是公共場,最后強忍了下來。 擦,這小子真不會說話,就不能說他赤子童心,心態年輕么? 張強齜牙咧嘴的下樓,想掂量掂量沒大沒小的單星回,光顧著在肚子里憋壞招,沒注意到圖書館進來一個熟悉的人影。 “張強?!标愴到凶×怂?,看他這回往哪里跑。 張強被熟悉的女音,嚇得一哆嗦,遲遲不肯回頭,甚至打算拔腿開溜。 “還在那裝蒜呢?”陳淼拔腿上前。 她徑直繞到他的面前,與他對視。 “你怎么進來的?”張強疑惑道。 沒有學生證、沒有教職工證,陳淼不該能被放進圖書館??? 陳淼瞇著眼,得意的揚了揚自己手里跟學校學生租借的學生證,別以為她對他沒招了。 “上回的事怎么說?”哪有人光顧著逃避的,好歹也給句回話??! “什么事兒???”張強裝傻充楞。 陳淼瞪他一眼,踩了他一腳,惡狠狠地說:“我爸看上你,想讓你給他當女婿,你回家跟你媽說沒有?” 兩個人中專畢業都快三年了,當初報專業、找工作的時候,她都問過他,她什么心思,他還能不知道? 讀中專,兩人倒還是同班,甚至為了和張強同年畢業,陳淼選擇和張強一起留級了兩年。但是找工作的時候,陳淼性格出挑,縱然學歷不夠,還是破例被現在的單位招上了。而同批參加面試的張強,被退檔后,從此一蹶不振,萎靡的居然和一群初中生整天在游戲廳里廝混。 陳淼實在看不過眼,明明也是頂聰明有頭腦的一個青年,家里的長輩還是高級知識分子,卻因為畢業的時候,一時不得志沒被招上工作,就開始耍脾氣擺爛。 聽單星回說張強最近埋在圖書館里,陳淼才剛進圖書館的大門,果然在這碰上他了。 她都已經低頭成這樣了,他還想怎么樣,這么多年,一直受著她的照顧和喜歡,卻從來沒有給過一句像樣的負責任話。 誰都知道,他有著年少時的歡喜,但那人再也不可能回來了啊。舒北北不可能再回來了。 承認他對她有那么點喜歡,就那么難嗎? 明明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把小情侶之間的事情做盡了,他和她在一起時,也是很開心專注的,除了那根拔不掉的刺,陳淼覺得眼前這個人,就是完整的張強。 “淼淼?!睆垙娊兴?。 “嗯?”陳淼的情緒緩和了下來。 “我要去上海了……”張強別過頭,目光不敢與她對視,囁嚅開口。 對面站著的人,靜默了良久,隨后深吸一口氣,啪——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她對遠處看得目瞪口呆的單星,回勾勾手指,面無表情的說:“過來,把這垃圾回收了?!?/br> 單星回木頓在原地,很懷疑自己這時候湊上前去,會不會累及無辜,也被陳淼呼上一個巴掌。 猶疑再三,單星回還是踱步上前,恭敬的喊了一聲:“淼姐?!?/br> 陳淼斜睨了他一眼,覺得張強整天和十三四歲的初中生玩到一起不是沒有原因,張強的情商簡直低下得退回智人時代了。 他對她說自己要去上海了,打量著她這么多年是傻子,無欲無求是吧? 陳淼開噴:“瞅瞅你這慫樣,不合適就不合適唄,從來不開口正面拒絕。你這樣真傷我心了張強……” 拒絕她的同時,要去找另外一個女人。 陳淼說:“這么多年,哪怕你說過一句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和你拖泥帶水到現在?!?/br> 又問:“你去上海干什么?你以為你去了上海,你就能找到我姐了?” 陳淼鄙夷的說:“當初我姐出了事,你沒去找過,現在你混成這樣,你還有什么臉去找她?這么多年,一遍遍的打著喜歡我姐的名號,干著對我不負責任的事。一邊說著我姐的好,一邊卻從來不拒絕我對你的好,我也看透了,張強,你就是個慫人,慫到家了你!” 也算是她賤,明知道他拿著喜歡她姐的名義做幌子,光明正大的打著自己心有所屬的旗號,就可以對其他女孩的示好視若無睹、不負責了。 陳淼覺得自己眼瞎,單位那么多追求她的大好青年她瞧不上,非要在這么個扶不起的爛窩棚里打轉。 單星回勸她消消氣,“淼姐,強哥這人你還不知道?嘴賤心軟,他對你還是很好的?!?/br> “好個屁!”陳淼一點不客氣的罵臟話,“對我好就是這么欺負我?!” 單星回如數家珍的說:“你看啊,每回你去游戲廳打游戲,強哥讓你輸過沒有?” “那是他自己要玩!”陳淼叉起腰。 單星回又說:“那每回吃東西,強哥讓你付過錢沒有?” “那是他瞎擺闊!”明明游手好閑沒有一點收入,畢業就啃老,糟蹋父母的血汗錢罷了。她是正經的上班族,有工資有收入,還輪不到花他的錢,說了多少遍,他就是不聽,非要跟她搶著買單。 單星回繼續舉例:“那你上下班,強哥總騎著自行車接送你吧?” 這回陳淼總算不吭聲了。 單星回見情緒扭轉,乘勝追擊的繼續擺例子:“去年冬天,你說要吃冬天里的第一份烤地瓜,強哥總是吭哧吭哧的跑到西單天橋那買的吧?每回你說想吃什么,強哥也總帶你去??!” 這么一想,好像確實是的。 張強雖然嘴上時不時會提著舒北北,像是在提醒她,他是名草有主的人,但實際上,張強的行動,卻很對她唯命是從。 爸爸說的對,有時候不能光看一個人說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陳淼一合計,覺得張強才是那個一廂情愿蒙在鼓里的傻子,明明他對她很在意,只不過他一直固執的活在自己的執念里。 陳淼被單星回提醒的豁然開朗,心頭一片敞亮,忽然也不想和張強計較了,他這個二愣子,左右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只不過聽說他要去上海,陳淼還是不放心的,他要是真去了上海,她還怎么拴住他呀? 陳淼覺得有些事,小孩不適宜聽,于是又把單星回支了回去,“小單,你退回到之前的距離,有幾句話我要和你強哥單獨說?!?/br> 張強使勁給單星回使眼色,示意他別走。 單星回速度給他飛了一個眼神:告辭告辭。 單星回飛速退回到咖啡店的招牌前,剛一站定,就聽沈歲進在身后悠悠惻惻的說:“單星回,我要吃蘇式小餛飩……” 單星回一個踉蹌。 剛伺候完一個女土匪,馬不停蹄,又來一個女大王。 沈歲進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忽然想知道,單星回會不會像張強一樣,陳淼想吃烤地瓜,張強就二話不說的蹬著自行車去買。 然而答案是掃興的:“梅姨不是打電話給飯店了嗎?” 沈歲進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指望一個懶疙瘩替自己去買餛飩。 “你就是懶?!鄙驓q進不留情的點評。 “下雨呢……” “那不下雨你會給我買嗎?” “嗯……也許吧……” “懶!” 沈歲進扭頭進了咖啡店,不想理他了。 原本替他點的拿鐵,已經冷了大半。 沈歲進回到位置剛坐下,服務員立馬上前問道:“杯子要收掉嗎?” 她的那杯,已經喝得見底了。 沈歲進毫不猶豫地說:“沒喝過的那杯一起收了?!?/br> “別呀!”單星回一個大步在她對面坐下,“我還沒喝呢!” “又不是給你點的?!鄙驓q進說。 “不是給我點的,是給誰點的?”單星回道。 端起差不多冷全了的拿鐵,啜了一口,揮手讓服務員下去,單星回說:“一會我和強哥準備去游戲廳,上午就先這樣了,下午我再給你輔導數學?!?/br> 沈歲進賭氣說:“這回我可不給你打掩護,一大早把我騙出來,一會我就回家去?!?/br> “別呀!”單星回急了,“你回家了,萬一我媽中午突然回家,看見你在我不在,肯定知道我打游戲去了?!?/br> “該!”沈歲進說,“下雨天,你不好好在圖書館待著,又去游戲廳!再說張強不是要學編程去上海么?淼姐來了,你去摻和個什么勁兒,他們倆的事有的掰扯,張強根本也沒工夫帶你打游戲去?!?/br> 一碗餛飩果真生懟出好大的怨氣,噼里啪啦機關槍一樣的唇誅舌戰,單星回舉手投降,服軟道:“好好好,不去、不去!” 沈歲進心情好了點,可是也不想被輔導數學了,安靜的托腮,靠在桌子上發呆。 她隔著窗,看見不遠處依舊糾纏的張強和陳淼。 張強的臉苦成了一個倭瓜,眼皮耷拉的快掉在地上,根本不敢正眼去直視趾高氣揚的陳淼。 陳淼呢,越說越心涼,說到最后,已經完全不愿意繼續再浪費口舌,眼里不斷放出冷箭,一遍遍地凌遲木楞在原地的張強。 大概是他們之間的爭執太過扎眼,杵在圖書館的大門口,來來往往的學生沒有不側目的,于是戴著袖章的圖書館的工作人員,踱步到二人中間,表情頗為嚴肅地進行教育并且遣散。 沒過多久,張強和陳淼就走出圖書館,徹底消失在沈歲進的視野里。 沈歲進回過神來,手指敲在桌上,點了點,提醒道:“淼姐之前和我說過,她愿意寵著張強,可她的寵也會有限度……一個總也長不大的男孩,總有一天會徹底寒了她的心?!?/br> 沈歲進想起了有一回在游戲廳門口,她出來透氣,陳淼是從一輛捷達小轎車上下來的,駕駛座上坐著的,是一個拾掇得利落又精神的青年。 陳淼沒想到會在游戲廳門口被撞個正著,于是尷尬的和沈歲進笑了笑,至于那個送她來的人是誰,她沒有過多的介紹,只說是單位的同事,順路載她一程。 “淼姐也不賴啊,長得漂亮,人又精干,工作和家庭都很體面,張強傻人傻福,這么好的姑娘不知道珍惜,非得巴望著不著邊的夢中情人。再說那個舒北北不見得會比淼姐好,強哥都多少年沒見到那個舒北北了?沒準那個大美女舒北北,現在都成了丑八怪,還沒淼姐漂亮呢!” 單星回卻不大認同,她們女生大概永遠不會懂,男人至死都有白月光的情節。 強哥和他說,每個少年,心中都有一個仗劍走天涯的江湖夢,那個夢里,也總有一個穿著飄逸白裙,愿意和少年執手前行的玲瓏少女。 “淼姐是好,可惜沒穿白衣?!眴涡腔卣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