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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有道侶?陸鶴禁,落云宗的祝余……是不是你的道侶?還有……還有你那位周師弟……” 卿云清凌凌的目光直視著他,半晌后看他實在喘得不行了,略搖頭:“不是?!?/br> “那……”他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開口,滿臉通紅,喃喃道,“那我……可以請你幫幫我嗎?你幫我……我任你差遣……” ------------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認人 這聽起來像是做交易。 他賣身給她,順便任她差遣,這買賣是挺劃算。 不過交易前還要先問清楚她有無道侶一事,該說他“溫良有禮君子端方”呢,還是該說他矯情呢。 卿云仍舊那樣看著他,打量一把劍似的,從他凌亂又莫名誘惑的上半身,看到曲著腿遮擋某處痕跡的下半身。 看得沈槐序羞愧難當。 “你……你可以幫幫我嗎?我做你道侶,我會對你……負責……” “不必?!鼻湓茢嘌跃芙^他這個提議。 “而且現在看起來,應該考慮的是我會不會對你負責?!?/br> 沈槐序沉默,片刻后壓著聲音說:“好,選擇權在你……那,那你愿意嗎?” “恐怕不太行?!?/br> 她安撫著狂躁的小獸,平靜道:“不過我可以換個方式幫你,陰陽結合并不是必須付出身體,所以你也不必做出那種屈辱痛苦的樣子?!?/br> 說罷她站起身來,慢慢走近床榻,低頭看著他。 “閉上眼睛?!?/br> 沈槐序定定地看她兩眼,順從地閉上了眼。 狂躁的小獸陡然變化了形態,變成真實體型的望天犼,低吼著阻止她觸碰沈槐序。 卿云打發不聽話的小孩兒一樣,揮手示意它讓開。 可憐聞月亭為了救她受傷太重,恢復不了人形,根本不被她當個男人看,連阻止都成了搗亂。 阻止不了她,聞月亭改為去撕咬床榻上的沈槐序,望天犼那亮起利爪的前臂一下去,可是能讓人去掉半條命的。 “月亭,”卿云警告性開口,“不可胡亂動手?!?/br> 然后對著它伸手。 急躁不堪的望天犼嗚咽兩聲,又變成了小獸,撲進她懷里。 她給它封閉了五感,把它摁在懷里,然后對沈槐序下了手。 房間里氛圍怪異,灼熱感覺和甜膩的味道卻越來越濃重,空氣都好像粘稠起來。 從沒接觸過情欲的男女,探索著這奇妙的事……中間還有只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化成人形的成年望天犼。 這情況,如果蘇半夏和安陽此時在這兒,也是要說一句“喪心病狂”的程度。 沈槐序的喘息聲和顫抖著的呻吟聲不絕于耳,嬌媚得緊。 他們倆都認為閉上眼睛是個避免尷尬的好辦法,但實際上,隔絕了視線,其他感官的感受就會更明顯。 比如沈槐序每次被觸碰,都異常敏感,連不小心蹭到他的手,他都能喘上兩聲。 聽得卿云眉頭緊皺。 他身體里那把火顯然是徹底把他燒得神志不清了,平常清俊端方的一個人,此時在床榻之上胡亂掙扎著,扭動著,那手還抓著她的手腕,欲迎還拒的,推開一點,又立馬拉著主動觸碰上自己的身體。 青澀中帶著渴望,絲毫不見理智清醒。 比起他,卿云是一直處在清醒理智的狀態。 縱使有那么一些時間,身體覆蓋在他身上,臉上也是一派平靜和打量,注視著他情動的模樣,對他的求吻視而不見。 就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卿云終于離開床榻,松了口氣,叫來客棧的小二抬了水上來,清洗了一下。全程沒讓人看見她的正臉。 掐訣凈身只能簡單清理塵土血跡,真要清洗干凈,還是得沐浴擦拭。 而還在床榻上昏睡著的沈槐序,全身凌亂污濁,仿佛一朵被蹂躪玩夠了的花,碾出了汁液后被拋到了一邊。 等清洗完,她換好一身不起眼的道服后,看也沒看沈槐序一眼,易了容裝作平常住客,離開了房間。 活像一個提起褲子不認人的渣男。 下樓的時候,還有人在說神機門的事。 說是還沒查出來是誰寫的這些血書,倒是發現了那血書出現的地方,有些絨針扎在上面,客棧木頭柱子上,還有利器割過的痕跡。 他們猜測前幾日有人曾在那里交手——這是廢話,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不過有人認出了那絨針,說是神機門長老之一熔劍爐主的法器所特有的尖針。 那就是有人和熔劍爐主交手了,戰況看起來也是非常激烈,對手恐怕不是什么容易對付的小嘍啰。 調查到這里,原本就沒其他新的消息了,神機門弟子打算折回去如實稟告門派。 結果—— “結果不就出大事了!” 客棧最近的住客很多,都是天南海北的,要去青州參加百宗大比。 這些陌生修士里,就有那么幾個嘴皮子滑溜,能說會道的人,講起神機門那事來可是激動得很。 趁著一同下樓的時間,你一言我一語的,趕在卿云走下最后一階之前,把整個事情繪聲繪色地講完一遍。 “還沒等他們回去呢,就有人從神機門帶了消息來,說是熔劍爐主死了!” “魂燈滅了!讓在外面的弟子趕緊調查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誰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