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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實在太像翩翩成仙的模樣,和她那倍受人稱道的天外謫仙的師兄陸鶴禁一樣。 再說現下。 那魔修落地后就勢翻滾到了一邊,也不知道如何做到的,竟然能柔若無骨一般縮小身體,隨后從那一圈的劍之間逃脫出去。且她并不戀戰,咯咯笑著,身上薄紗迷人眼之時,身影消失,留下一陣濃郁的香風和一句嬌嗔似的笑言。 “我們等著看那一日的到來?!?/br> 哪一日?她入魔那一日,道將不道魔也非魔的狼狽如狗的那一日。 她逃竄速度太快,轉瞬就不見了人影。卿云站在大街中央,目光沉沉地看著那個方向,對周圍人的視線視而不見。 客棧樓上這時候才響起另外幾聲破門聲,隨后幾個嬌笑著的女子被推了出來,周郁林拿著劍差點就要將人捅個對穿。 卿云回頭看,冷聲阻止他。 “周師弟,她們只是普通人?!?/br> 不過是那魔修在這幾個女子身上施了幻術,將她們面容都變得和她一般模樣了而已。 幻術,沒人維持了就不見了。 周郁林閉眼粗粗喘了兩口氣,隨后把劍收回去,這才又恢復了沉靜公子的模樣。 安陽和祝余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現下還貼在房門上呆呆愣愣的。 蘇半夏倒是一臉興奮,把那幾個女子趕下樓后舉著劍扒拉著欄桿,問她:“小師姐!需要我幫忙嗎?!” 卿云略搖頭,頂著一眾人凝固在她身上的目光,面不改色地從客棧大門重新上了樓。 從那走廊上走過時,她速度很快,長發飛舞,目不斜視,卻在接連走過祝余和安陽面前后,叫了安陽和周郁林的名字。 兩個人像被將軍點了名的小將,立馬跟上去,進了卿云房間。 外面只剩下蘇半夏和祝余大眼瞪小眼。 客房的門已經壞了,卿云讓安陽設下了結界,在用門板臨時搭建的屏風之后,她審視地看著面前兩個人,片刻后,將那顆黑色珠子拿了出來。 雞蛋不能總放在一個籃子里,否則一個顛簸一朝俱毀。 她才想通半妖之后的所有事的聯系,隱隱覺得有張大網將要蓋下來,而魔修這時候就出現了,間隔如此短的時間兩次出現,千百般說些含糊的話誤導他人,總是將她和入魔一事扯在一起,仿佛十分興奮地期待著看她叛門入魔,成為道修間人人不恥的對象,看她被逗弄在掌心間。 她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可能是魔修,也有可能不止魔修,畢竟純正的魔修比道修還樂于修煉,除了折磨人,并沒有這種并不損及身體,卻看似溫和實則誅心的手段。 所以需要盡快轉移砝碼,他日若是真的遭遇什么不測,不至于所有線索都消失不見。 在關鍵時刻,她得發揮自己清劍宗掌門座下小師姐的作用。 結界布下后,安陽忍不住先開口問:“這怎么回事?又是魔修?他們是不是盯上你了?那女子穿得那樣暴露跑進來,我一看是你的臉,給我嚇得話都不會說了?!?/br> 卿云長話短說:“我發現了一點異常?!?/br> “這是從那個心魔幻境里得到的東西,我叫它魔珠?!?/br> 她掌心托著那顆黑色珠子,給他們看了兩眼,隨后將它遞給了周郁林。 “周師弟,我需要你保存這顆魔珠。我知道你們丹修都有隔靈丹盒,存放這個應當更穩妥?!?/br> 周郁林點頭收下,當著她的面將魔珠存放在丹盒中,收進了高階儲物器里。 安陽瞠目:“那隕落的散修拿著魔修的東西在用?確實異常,魔珠魔珠,這名字一聽就怪滲人的。那魔修不會就是沖著這個東西來的吧?” 她搖頭,表情有些凝重,說:“這顆魔珠單看并沒有什么不對勁,縱然被散修拿到手在使用,可起到的作用也不過是將心魔劫現象化而已。 奇怪的是,在前不久的宗門秘境里,我和周嵊師兄在河流里撿到了一顆和這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珠子。那顆泛著死氣,我稱之為鬼珠。鬼珠貌似和幻境有關,還有可能——” 她微吸了口氣,說出那個自己都認為匪夷所思的猜測:“鬼珠能讓非死物吸收鬼氣修煉,我猜測這顆魔珠可能也有這個作用。如果猜對了,那么魔族和鬼修一族,絕對有什么陰謀?!?/br> 周郁林還算鎮定,他是同她一起見過那個鬼修的,聞言只是皺眉,安陽就不同了,被這一個接一個的消息和猜測砸了滿頭,腦子一片亂。 隨后倒抽一口氣,緊緊皺著眉頭,表情鄭重嚴肅:“如果是真的,難道他們想用這樣的方法讓道修入魔成鬼?然后挑起與道修的戰爭?” 道,魔,妖三族已經勉強和平共處上千年,小心翼翼維持著那一層薄薄的保護罩,彼此都不敢有真正的大矛盾。至于鬼修一族,因為生存空間和其他三族實在不同,基本都是不混為一談的,如同早登極樂的人不再管兒孫的事了一樣。 如此,魔族居然能拉上鬼修一族干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卿云濃密的睫毛上下一闔,緩慢地眨眼后道:“不清楚,所以需要告知宗門。我待會兒就給師兄和師父傳訊去簡單說一下這件事,但魔珠沒辦法這樣送回去,放在我身上恐怕也不安全了,所以需要周師弟你帶著,就當什么事都不知道,尋常人是找不到你身上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