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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聞言瞄了瞄卿云的表情,停下來,嫌麻煩似的隨口答了那幾個落云宗弟子的問題。 “看不出來?這是友宗的道友?!?/br> 接著下巴一揚,又說:“那位是我未來道侶?!?/br> 嚯! 落云宗弟子一下興奮起來,眼睛放光似的冒昧看向那位“未來道侶”。 街兩邊偽裝成正常閑逛的人也一下豎起耳朵,似有若無地打量著卿云,還有首飾鋪子前的女弟子失手掰斷人家銀簪子的動靜。 卿云直接停下來轉身看著祝余,表情很是冷漠。 “道友再口出妄言,就別怪我不講情面?!?/br> 祝余懶洋洋舉手投降:“我的錯,卿云道友別生氣?!?/br> 說完拔高聲音,重新對著他同門師兄弟說:“你們別誤會,我和卿云道友就是普通友宗弟子的關系,你們該干嘛干嘛去,別在這兒堵著!” 這話就跟沒說似的,大家都選擇相信之前那句“未來道侶”。得到了最想聽的答案,他們也不多逗留了,三五成群地溜達著離開街上,走之前還再多看卿云兩眼。 看得她渾身冒冷氣。 祝余直覺她下一句就要趕走自己了,趕忙丟掉那懶洋洋嬉皮笑臉的樣子,說起正事來,極力證明自己的有用。 “簪靈閣的消息是這瑯州最全的,他們通過靈植打探消息,眼耳遍布整個瑯州。他們說暫時沒出現玄鏡石,那就只能再等等,否則現在上山也只是徒勞?!?/br> 安陽:“要等多久?” 祝余聳聳肩:“誰知道呢,也許十天半個月,也許三兩年。玄鏡石本來就難得,這已經有三四年沒消息了,可有的等。不過你們非要玄鏡石干嘛,那東西除了神秘點,能當鏡面用,其他沒什么用處?!?/br> 安陽再道:“宗門任務,完成就是了,考慮用處干什么?” 全程就他們倆說話,其他三個人安靜得仿佛不存在。 蘇半夏是看氣氛不對不開口,周郁林是他師姐不開口他就不開口,卿云是暫時不想開口說話,只想快點走回暫住的地方,隔開那個聒噪的祝余。 他們落腳的地方是瑯州最大的客棧,是落云宗的產業,靠著祝余那張臉以低價暫住十天。 這次他們就全分開了,四個人開了四間房,卿云房間左邊是墻壁,右邊是蘇半夏的房間,成功把幾位男修隔在了遠處。 回到客棧后,卿云徑直上了樓,祝余腳尖點在階梯扶手上,連忙飛身上樓,轉眼之間就落在了卿云面前。 “別生氣了卿云道友,”他倒著走,道歉態度誠懇,就是那桀驁不馴的眉眼總讓人覺得他根本就是在調笑對方, “我剛才是胡言亂語的,我們宗門弟子不會相信,你可以放心。卿云道友,你正眼看一下我啊,我道歉,以后絕對不這樣亂說話了?!?/br> 說著還低頭去看她表情,惹人厭的動作被他做出來只剩鮮活張揚。 可惜對方是根木頭。 卿云拿劍抵著他額頭,把他腦袋給推了回去。雖然隔著一層劍鞘,但那劍把戳在他額頭上時,祝余仍舊打了個冷顫。 卿云覺得這人實在聒噪。 沒有一把絕世好劍,也不端方自持,這樣嬉皮笑臉的,不知道如何當得起那句“祝余師兄”。 據說落云宗嚴格按照實力為尊的原則,各種比試打斗都很殘酷。如此嚴苛的環境里成長起來的弟子,不應該是裴渡那種性格的嗎,怎么會是這樣的? 她面無表情看著他好一陣,直把祝余看得眼神亂飄了才收回目光,撤了劍,繞開他往客房里走。 這次祝余沒攔著了,他撓著頭有些不自在,看著后面三個人依次從他身邊路過。 蘇半夏路過他旁邊時,很是認真地思考著——感覺這兩人拿的劇本反了啊,這嬌俏女子冷面郎君的故事里,怎么祝余拿的是嬌俏女子的劇本?! ———— 蘇半夏:有人愛你鮮活,有人嫌你聒噪,愛你的你不愛,嫌你的你偏湊上去,你說你是不是賤兮兮的 祝余:什么愛不愛的,這是道侶!相敬如賓的道侶關系!談情說愛不知廉恥! ------------ 第一百零九章 假臉魔修 回到房間后,卿云整理了一下目前的消息。 簪靈閣那邊說,最近沒有玄鏡石的消息,有可能是還不到最濕熱的時候,所以玄鏡石不會出現,他們只能等。 居心叵測胡言亂語的魔修沒再出現,但她估計他們如果有算計,就不會這么輕易脫手,肯定還有后招。 魔珠迄今為止還待在她的儲物袋里,沒有什么異常,外表看起來就是個黑黢黢的珠子,也沒什么特別。 她拿出來托在手心里,對著光線看了眼。 果真和秘境里周嵊拿到的那個鬼珠很相似,里面都是一層黑漆漆的云霧在游動。不過不同的是,鬼珠里的黑色一看就是帶著灰色死氣的,而這顆來自魔修的珠子,卻是濃重的帶著血腥的黑色,中心部位偶見一點血紅。 這顆珠子有什么特別?為何能夠將別人的心魔劫現象化?還能讓那么多的人進入歷劫? 會是和周嵊的本命法寶浮世珠一樣的作用嗎?周嵊那顆鬼珠又研究得如何了? 她把魔珠放在桌上,目光凝聚,思考著鬼珠和魔珠除了外形之外的相似之處。 如果鬼珠也和幻境相關,那么她和蘇半夏剛進入秘境時遇到的人臉果幻境,會不會也是依托于鬼珠的能力?在雪原上遇到的風雪迷陣幻境,她看到的死于她神通之下的那些人,也和陷凍里曾經出現過的鬼珠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