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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個……”何豈淮坐在床邊,“你應該知道,何家是百年大族,我們的高貴不是來自血統和財富的繼承,而是精神的傳承,不要折了家族的驕傲?!?/br> 他說最溫柔的話,做三觀最嚴格的兄長。 何家的女兒可以嬌寵,但骨子不能壞。 何語眠眼眶泛紅,耷拉著眉眼:“知道了……” 從一開始,她哥就知道她在作妖,但還是陪她演了戲,給她留足面子。 傍晚六點多。 黎叔看見驅車回來的何暉,欲言又止。 何暉喜歡收藏古玩,今天得了件稀罕寶貝,心情愉悅:“有話直說?!?/br> “您去年移植到家里的盆栽,全毀了?!?/br> 這話宛若晴天霹靂。 何暉連平日的風度也不要了,健步如飛沖進花園一隅。 原本置于高臺的二十多盆盆栽,全被打翻在地,無一幸免。 這些盆栽是何暉從國外淘回來的,每一盆都好幾十萬。 錢不是重點,重點這些花木盆栽都是稀罕物。 黎叔眨了眨眼,似乎看見何暉的頭頂在冒煙,害怕地后退兩步。 雇工也知道別墅里的東西珍貴,平日行事極為小心,萬萬沒想到骨奶會溜進來。 這事很快傳到隔壁。 得知何暉暴跳如雷,初哲心花怒放,端著一大盤牛排雞腿等生rou,在門口喂骨奶。 “爺爺的威風好大乖孫……” 要知道,何暉在商界老謀深算,披著羊皮吃人不吐骨頭,很少人能惹他發飆。 屠狗是不能屠,何暉決定要罵初哲一頓解氣。 剛出門就見初哲嘚瑟喂狗:“慢點吃,瞧把我乖孫給累的,今天辛苦了!” 怒火直沖天靈蓋! 何暉轉身回家,從花園里搬出水槍,開最大的閥門,對著外面的初哲噴過去。 “嗷嗷嗷——” 骨奶叼著牛排跑了。 “握草!下雨了……” 水柱搖擺不定,初哲被淋了幾次,渾身濕透,這才反應過來不是下雨。 水柱威力大,從頭澆下來,初哲被嗆了好幾口,雙眼睜不開,盤子里的草莓都被沖刷落地。 “哪個王八犢子干的好事?!給我滾出來!” 他染著黃發,脖頸有紋身,妥妥一副社會惡人的模樣。 很快,他發現何暉在舉著水槍滋他—— 兩人打小不對付,結成親家這關系也沒緩和多少。 天雷勾地火,兩人打了起來。 何豈淮跟初若織各自接到父親的電話,先后來到警察局。 何暉與初哲正在做筆錄。 警察問:“兩人什么關系?” 兩人異口同聲:“陌生的隔壁鄰居?!?/br> 警察又問:“為什么打架?” 何暉臉上掛了彩,臉色更是難看,語氣冷森:“這混球讓他家的狗糟蹋了我的盆栽,給我造成幾百萬的損失,我要起訴他……” 初哲甩了甩衣角,故意將水滴往何暉身上甩:“這狗賊用水槍滋我!” 互相傷害呀,誰怕誰! 警察用力拍了拍桌子,厲聲呵斥:“放肆!鬧什么鬧?” 兩人熄下來。 “爸!”初若織快步上前,還是第一次看見落湯雞的父親:“你們……” 她都不知道怎么說他們。 初哲告狀:“織織,這狗賊欺負我?!?/br> 以后你得給我加倍報仇還回去! 初若織反倒覺得何暉被單方面毆打成豬頭。 注意到警察的審視,何豈淮擰了擰眉心,無奈解釋:“我們是來保釋他們的?!?/br> “他們?你們是什么關系?” 何豈淮先指何暉,再指初哲:“他是我爸,他是我老丈人?!?/br> 無視警察的震驚,指尖又點了點初若織:“他是我太太?!?/br> 警察又懵又無語。 這就是相愛相殺的親家嗎? 小說竟然照進了現實。 初哲跟何暉互相斗毆,要真追究,兩人都得蹲幾天看守所。 兩人在商界都是體面的董事長,自然不愿被人笑話,心不甘情不愿地表示不追究對方責任。 警察必須要進行思想教育:“俗話常說遠親不如近鄰,既然是鄰居,又是親家,更不應該打架?!?/br> 他邊說邊看一側的何豈淮與初若織:“你們這么打架,會讓他們小年輕的為難,占哪邊都不是,只會給他們造成困擾?!?/br> “知道錯了沒?說話?!?/br> “知道……” “嗯……” “那就微笑著互相抱一下,說我們是相親相愛一家人?!?/br> 何暉and初哲:“……” 何豈淮表情還算淡定,初若織真怕他們又打起來:“這不用吧……” 警察:“你懂什么?擁抱是一種無形的力量,人類感情的潤滑劑?!?/br> 最終,兩位老親家還是擁抱了,心不甘情不愿,笑得比冰川還寒冷。 初若織不敢看這畫面,側開頭。 初哲跟何暉出了警局,在門口差點又吵起來:“狗賊,敢不敢明天下班別走?” “死混球,有種明天……” 何豈淮伸手隔住何暉:“對面有人看著?!?/br> 他看似溫潤知性,實則最會拿捏別人的命門。 何暉愛面子,怕被人拍了照,用手擋著臉快速往停車場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