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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瑤白察覺到他的那點兒不滿。 她沉默了一瞬,還是沒忍住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嗓音軟軟地道:“哥,你也別太在意這事。先不說他們在行動前也不知道那李懇然會往我們這邊退。單是能殺了李懇然這一點,他們的選擇便沒有錯?!?/br> 江云妙聞言看了江瑤白兩眼,方才笑著抬手一揉她頭頂,道:“你不用擔心,為兄好歹也是大旭世子,公私分明還是辦得到的。再說了,誰說記仇就不能感激對方了?” 江云妙說著,還狡黠一笑,對著江瑤白眨了眨眼,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 江瑤白一愣,繼而無奈一笑。也不繼續說這事了,轉而道:“行吧,那不說這個了。大哥,不如說說府里的事吧?” 江云妙一聽這話便知道江瑤白要說什么,笑容里登時多了一絲幸災樂禍。 他全然沒管齊遙祿還在身旁,樂道:“府里?府里現在肯定可熱鬧了。父王和母妃在盤算怎么教訓無恥的登徒子,還說等你回去要家法伺候,讓你知道個好歹,也省得膽大包天到去管妖物鬼怪的事?!?/br> 江瑤白聽得訕笑,還未開口,旁邊的齊遙祿已是先她一步驚呼道:“家法?!你們家竟然還想對她用家法?!” 他這問題來得有些突然,江瑤白幾人不禁轉頭看向了他,瞧見他那嚴肅又忌憚的神情,只覺得滿頭霧水。 “齊遙祿,用家法……有什么不對的嗎?這次的事,我本就有不對的地方,自是該罰的?!苯幇紫氩幻靼拙透纱嘀苯訂柫?。 可聽得她這問話的齊遙祿卻是難以置信,看著她便道:“別開玩笑了,就你這小身板,當真一頓家法下去,你焉能有氣在?” “倒……倒也不至于這么夸張吧?”江瑤白被他這話嚇了一跳,想想自家的家法,愈發不解齊遙祿為何會這般認為。 江云妙則明顯沒有江瑤白那么客氣。 他當即冷哼一聲,斜眼瞥向了齊遙祿,冷聲道:“無稽之談!齊世子,我看在康慶王這爵位的份上才敬你一分??赡闳羰窃龠@般挑撥離間,那我們恒親王府可就要到御前討個公道了!” “我哪挑撥離間了?說要動用家法的可是你呀!”齊遙祿莫名其妙,也因他這威脅生出了火氣。 眼見著他們兩個似有吵起來趨勢,江瑤白趕忙一手一個按住了他倆放在桌子上的胳膊,連道了幾句“稍安勿躁”,這才對著齊遙祿問道:“齊遙祿,我聽你的意思,你是覺得家法很危險,會讓人喪命?” “對呀!”齊遙祿對著江瑤白語氣好多了。 應完了話,見她不解,他還特意比劃著道:“那可是家法??!會用碗口那么粗的棍子行杖刑,五十下打下來,抗得過就跪祠堂反省,抗不下來就對外宣稱病逝!” 齊遙祿這話一出,除了慶生外,其余人皆是目瞪口呆。 江瑤白想了想還是問道:“那個……你們家的家法都這么兇殘的嗎?我們家的家法,多半只是關禁閉來著……” 第113章 回家了 齊遙祿幼時不受寵,康慶王齊康時不時就會找機會動用家法。這棍子挨得多了,他也就知道了,他們齊家的家法,輕則鞭打,重則杖刑。 后來日子好了,狐朋狗友處多了,聽多了他們時不時便被壓著行家法,打得臥床不起后,他也便覺得,各家的家法必定大同小異,都是以毆打為主。 可今日,他竟是從江瑤白口中聽到了另一種可能! “禁……禁閉?那樣算是家法嗎?”他難掩驚訝之色,甚至沒空去思考其他,只是下意識將心中困惑問出口。 卻沒想到,最先搭話的人不是江瑤白,而是江云妙。 “你們康慶王府的家法原來這般血腥?想必將來你的妻兒,也得受這家法管束吧?” 齊遙祿聽得這話心中一緊,下意識看了江云妙一眼。瞧著他那同情中又帶著些許擔憂和抵觸的神情,猛地意識到了什么,脫口而出就是一句:“才不會!” 話一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表現得太過急切了,趕忙輕咳了一聲,才狀似隨意地道:“我本人就深受這家法之苦,又怎么可能讓我未來的妻兒受同樣的苦?!” 江云妙瞥了齊遙祿一眼,輕笑一聲,道:“說得好聽有什么用?家法就擺在那兒,你現在不會,不代表以后也不會。即便當真以后也不會,你也無法確認你的后代子孫也不會!” “誰說的?!”齊遙祿登時反駁,道:“回頭我就把我家家法給改了!” “你改家法?”江云妙沒忍住嗤笑出聲,道:“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齊世子,你只是個世子。當家做主可還輪不到你?!?/br> “不勞你擔心。我父王對我寵得毫無底線,莫說是改個家法了,就算是想要將‘康慶’這封號改了,他也會二話不說去找表哥討恩典的?!饼R遙祿沉住氣應答,對他這問話不以為然。 江云妙卻聽得冷笑出聲,道:“說來說去,你如今的底氣,不過是你父王的寵愛罷了??沙诉@個,你還有什么?又憑什么覺得靠著父親的寵愛就能保護好妻兒?” “我……”齊遙祿被這話問得一懵??梢仓皇沁t疑了一瞬,便立馬應道:“誰說除了這個我就沒什么了?!我有身份有地位有人脈!我還會武功!” “呵,可笑。前邊那些,我們親近的人誰沒有?至于武功,除非你想要投身江湖,當一個幕天席地、時不時會被鬼怪sao擾的江湖人!否則的話,那也只是點綴之用罷了。就這,你還敢肖想我meime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