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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有了眉目,顧知文便是對著時兒道:“今日你是何時換的茶水?” 時兒道:“回稟公子,早膳之前與午膳之前各換過一回,巳時的時候也換了一回。一共的便是換了三回?!?/br> “換茶水期間,可是有察覺到什么異樣?” “不曾?!睍r兒低了眉眼:“奴婢就是如同以往一般的,端著涼了的茶水去廚房,再沏了新的,隨后又將茶水送了回去?!?/br> 顧知文陷入沉思,這時秦氏便是開口道:“將她拖下去,打三十的板子,再讓牙婆來領去買了吧?!?/br> 時兒死死拽了顧知文的衣袍:“公子,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沒有在茶水里投毒。公子,求你了,救救奴婢吧?!?/br> “母親?!鳖欀恼且笄?。 秦氏即刻道:“這件事便是如此罷。老爺便是喝了茶水中的毒,這份責任她如何的也脫不了關系?!?/br> 顧知文腦中泛起陣陣暈眩,他搖晃了頭,想要清醒些。但秦氏的言語聽去他耳中,卻是越發的模糊了:“母親,我想去看看父親狀況如何了?!彼麘{著記憶,就是要往主屋走去。 未曾走出十步,便一剎那暈厥過去,整個人就是躺倒去了地上。 “文兒!”秦氏大驚。 “夫人,還是讓老夫瞧瞧吧?!?/br> “大夫,您快些瞧瞧,文兒他這是怎么了?!?/br> 聽雨軒。 夕陽西下,宋怡將屋中的那片狼藉收拾妥當,閑了下來,就是有開始胡思亂想。 瞧著外面漸漸升起的夜幕,她心上的猶豫越發的潛滋暗長。 理智不斷在她心中提醒她,今日夜里不能同顧知文一走了之。 但心中那么自私又是在作祟,告訴她錯過了這一回或許她便永遠的不能同顧知文相守了。 正是在她猶豫的時候,院門處傳來了扣門聲。宋怡過去開門,就是看見了今日才是送她回府的車夫又是出現在了外面。 因車夫說右相顧顯尋她有要事要說,宋怡又是隨車夫回去了顧府。 去到顧府的時候,接了她的小丫鬟卻是帶著她往顧知文所在的翠竹苑走去。 宋怡心中驚疑不定,但想著許是右相顧顯在顧知文院中,就也沒再多的問話。 走到了翠竹苑,卻見那小丫鬟頓了步子,頗是懊惱的呢喃:“這,如何的會是來到了翠竹苑了?!?/br> 宋怡瞧著她面生,就是問了一句:“你是新來顧府的嗎,以前好似不曾再府中見過你?!?/br> 她也不是很確定,畢竟她日日在挽霞閣中。除了花廳與顧知文那邊,平日宋怡很少到處走動。 “是的?!毙⊙诀邔χ吴┒Y:“對不住了宋小姐,奴婢才是來了府上不到四日,還是有些記不清路?!?/br> 她正是準備帶著小丫鬟離去,就聽見了翠竹苑中傳出了隱隱幾聲女子的笑聲。 宋怡腳步一緩,疑惑的瞧向了翠竹苑中。駐足仔細的聽著,其中確實好似有女子在。她心中有些許不祥的預感,霎時就是做了個決定,進去看看。 那小丫鬟瞧著她往里面走,便是趕緊阻止:“宋小姐,夫人讓奴婢帶你去主院的,這是長公子的住處,我們還是離去吧?!?/br> “顧大哥好似在院中,我想過去瞧瞧?!?/br> “宋小姐?!毙⊙诀咧皇亲焐献钃?,實際的卻是放任宋怡往翠竹苑中走去。 宋怡走遠,她面上勾起一抹譏笑,片刻后又是換上了一副天真的模樣。 追上去怯怯的跟在宋怡身后,勸宋怡還是莫要過去了,去主院見秦氏。 宋怡越是走進顧知文的屋子,那女子的笑聲就越發的清晰了起來。 她心上好似堵上了一塊巨石,她放輕了步子靠近屋子,就見屋子的門虛掩著一條縫隙。 走進了,屋中的聲音就完全的清晰了起來,是男女的調笑之聲。 “顧公子,不要嘛,你先喝了這一杯嘛?!?/br> 宋怡聽清了言語,就是停下了腳步,一男一女的剪影映照在窗紙上。再是看那位置,便是在屏風之后的床幔之中。 宋怡心中洶涌了一股酸澀,她渾身不住的就開始發抖,眼中亦是酸澀不堪。 心中那酸楚麻痛的感覺游走于她的全身,她連握拳的氣力都使不上了。她的世界,便是在這頃刻之間天崩地裂了! 顧府只有一個顧公子,那便是顧知文,這里是翠竹苑,屋中的男子除去顧知文,便不可能是他人。 那個約好與她今晚遠走高飛的人,這個時候卻是在屋中與她人廝混。 宋怡再是看不下去,轉身就是離開了翠竹苑。小丫鬟見她離開,便是追了上去:“宋小姐,等等奴婢?!?/br> 她這話雖是喊的宋怡,卻是一個暗號。 翠竹苑屋中的人聽見了小丫鬟這句話,便是再無其它的聲音傳出來。 屋中的顧知文面色蒼白。他的舊疾終究的復發了,躺在床榻上的他完全的不知道此事所發生的一切,他努力的想要醒過來,心中便是想著今日還要帶宋怡一同離開。 顧府主院,秦氏坐在床榻邊上,對著中毒的顧顯道:“夫君,我一定的會保住顧府的。拿宋怡,不論如何的,妾身一定會讓她心甘情愿的替了城兒入宮。妾身絕對不允許她與文兒在一起,絕對!” “夫君你便是安心的睡一覺吧,等你醒來了,顧府的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