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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里教練不置可否,只說:“陳教練和你說過了吧?” 口氣很平淡。 說話的聲音字正腔圓,不帶一點地方口音,像電視劇的配音演員似的。 吳妤立刻get:“說過了,半個月不能上冰?!?/br> 里教練:“那你現在為什么在冰上?” 吳妤:“……我想滑?!?/br> 多少年來,吳妤過的都是坦坦蕩蕩,心安理得的日子。但此時居然有點小心虛… 忽然,她想不對呀,原主不是一個訓練狂魔嗎?那她不聽教練的勸說上冰不是很正常? 就是這腦回路的一閃中,她的表情出現了一絲的疑惑,立刻被里教練捕捉到了。 里教練:“可是你答應陳教練了?!?/br> 吳妤不懂這有什么好糾結的。答應下來,然后看情況變通不是很正常? 下一秒,她意識到不妥,原主不是這樣的人。 原主應該屬于要么完全不同意,在陳教練宣布半個月停訓的時候就堅決反對,但如果原主一旦答應教練,以她那個軸到底的腦子,估計別人拖她上冰她也不會上冰。 也就是說,她崩了原主的人設…… 本來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吳妤也沒想過要多么維護原主的人設??蔀槭裁此傆X得,里教練看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懷疑? 她從昨天到今天,見了這么多人,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種眼神看她。 那種審視的目光,并不像看自己一手栽培、有著多年情誼的徒弟,反而像透過了原主的殼子看到了她吳妤本人。 冷冷的,警惕的,像看一個犯罪嫌疑人似的。 吳妤無語了,看看這邊的形象,那邊的形象,誰比較像犯罪嫌疑人? 她本來僥幸的想,既然陳教練是個正常人,她提起里教練的口氣也正常,那里教練也有一定的概率是正常的。 誰知今天一看,他既不像小說中寫的那樣是個無厘頭人物,也不像陳教授口吻中正常共事的伙伴。他更像是盤踞在森林里的一條蛇,躲在葉子后面瞄準了地上的白狐貍。 在互相的對視中,吳妤有一種感覺,她已經暴露了。 果然下一秒,里教練說:“反正你已經上冰了,跳個4Lz我看看?!保?Lz:勾手四周) 吳妤:“……” 就在此時,天頂的燈光絲絲拉拉地閃動了幾下,接著忽然一暗,冰場竟然斷電了。 里教練的手機立刻響了起來。 他接了電話,說:“你讓他們上來?!?/br> 不一會兒,幾名穿黑色制服的男子和陳教練一起上來了。后面還跟著幾個年齡稍大些的學員,鐘秀媛,先前和鐘秀媛擠過眼睛的紫衣女孩,還有一個中長發、劉海蓋到了眼睛的清秀師弟。 這場景多么眼熟,昨天邵翼賢不就這樣帶人闖來的? 只不過這次邵家人沒有直接來,派來的手下。 黑衣人中領頭的一位大步流星走過來,對里教練說:“你是俱樂部負責人是吧,我們是邵氏集團安全保衛部的,冰場的租賃合同到此為止,請你們立刻離開?!?/br> 人高馬大的壯漢對矮了半截的坐輪椅人士,那口氣真是居高臨下。 跟來的小師弟不忿,冷冷地開口:“你們不懂法么,簽訂的商業合同怎么能說毀就毀?” 黑衣壯漢道:“大少爺說了,會嚴格按照合同的賠償條例來,但你們必須走。我只是執行任務,你們和我說沒用?!?/br> 聽他這么一說,其他人還沒反應,紫衣女孩先急了。 陳教練一看,連忙把幾個學員往樓下趕。紫衣女孩和師弟不想下去,陳教練只好親自帶他們下去。 在樓梯間里,紫衣女孩直接哭了出來:“陳教練怎么辦呀?” 陳教練說:“不急,里教練已經在聯系別的冰場了?!?/br> 紫衣女孩哭道:“別的冰場是什么冰場?STARICE是最好的專業級冰場了,輔助訓練設施也都是一流的,別的冰場哪里比得上這里?” 她拉住陳教練的手:“讓大師姐道歉吧,道歉又不掉塊rou?她本該就不該和席叢柔作對,而且她個人的事為什么要拖累俱樂部呢?” 聽完這段話,陳教練沉默了,其他兩個學員也不吭聲。 紫衣女孩見無人認同自己,不禁更氣了,對另兩個學員道:“你們說句話啊。鐘秀媛就算了,連你也不說句話,你今年可是兩站JGP??!”(JGP:青少年花樣滑冰大獎賽) 然而,被她矛頭直指的師弟依然沉默著。 陳教練沉吟道:“芷楓,我這樣說可能不好聽,但你來的時間短,可能不明白我們和小雨之間的感情。小雨對于俱樂部來說并不只是招牌選手,她是我們的孩子,如果她受到委屈,我們必須站在她這邊?!?/br> 紫衣女孩反問:“只有她是你們的孩子,其他人不是嗎?我不是嗎?我父母賣房子給我練滑冰,在我身上賭上了一切。今年是我在青年組的第一年,我也能去一站分站賽,我不像其他人只是隨便滑滑的,我耽誤不起!” 說完,她憤恨不休,打了一下師弟:“夏星淵你說句話??!” 然而師弟并不搭理她。 紫衣女孩一扭身,哭著跑下樓去了。 陳教練對兩位大學員說:“你們下去穩住師弟師妹們,我再上去看看?!?/br> 說完轉身又上樓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