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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駭之下,她連退兩步跌倒在地。 安娜嘶啞尖利的呼叫聲穿透色彩濃艷的玫瑰花園,瞬間傳入室內。 花匠受到驚嚇,將手中的修枝剪朝玫瑰花后的兇手砸去,來不及看身側跌倒在地的安娜,拔腿就跑。 南岸區流動巡邏的士兵和駐扎在別墅門口的衛兵還未趕到,倉皇逃脫的花匠身影還未徹底消失,羅茜和羅賽就已出現在了玫瑰花園。 站在落地窗后的羅茜,是離案發現場最近的精神力強者。 她將體內的精神力催至指尖,凝聚成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劃破身前的落地窗,側身撞碎礙事的堅固玻璃,動作敏捷地躍至玫瑰花園。 她落地時,指尖銀白色的小刀消失不見。 在有著衛兵駐守的南岸區,羅茜沒有隨身攜帶武器的習慣,而沒有武器,她體內深厚的精神力失去形體依托,威力大打折扣。 想到這一點,她神色嚴肅下來,迅速上前,扶起地上驚駭到失去反抗之力的安娜準備逃離。 可那個戴著黑色面具、有著一頭淺金色頭發的殺人兇手動作卻比她更快。 正在羅茜驚懼之時,一抹銀白色寒光從羅茜眼前劃過,擋住了兇手的致命一擊。 叢寧的房間在二樓,但離玫瑰花園較近。因此,正好在叢寧房間的羅賽來的比費洛和霍森都要及時。 他出現后,立即和兇手纏斗起來,而羅茜在將安娜安置好后,也沖了上去。 隨后,因為費洛和霍森的加入,一時間,戰斗場面幾近混亂。 叢寧趕到二樓臨近玫瑰花園的露臺時,看見羅賽迅捷地仿佛一只豹子的身影,和兇手那頭十分顯眼的淺金色頭發,還有...跌臥在墻角的安娜。 安娜臉色蒼白,脖頸的鮮血淋漓,竟像是快要將血流干。 可因為在南岸區巡邏、駐扎的士兵遲遲沒有趕來,兇手又太過強大,后來一步的費洛和霍森竟然都無法分心照看安娜。 他們和羅茜一樣,沒有攜帶武器,連羅賽也是空手對敵。 ——她需要止血。 在這混亂緊迫的時刻,叢寧仿佛聽到了鮮紅的血液從安娜血管中流出的淅淅瀝瀝的聲響。 那聲音幽冷、詭魅,像是死神正手握鐮刀收割生命。 安娜并不知道自己流了這么多血。 剛開始,傷口只是一條幾乎不可見的細長縫隙,因為她朝后跌倒的及時,那根凝聚著強大精神力的金色絲線甚至只來得及劃破她的皮膚表層,沒有傷害到血管。 可當她被羅茜安置在隱蔽的角落,凝眸注視著前方的打斗場景時,她的頭腦卻是無端開始暈眩,眼前甚至出現了一層模糊的白光。 她并不覺得疼痛。她只是......感受到了寒冷。 安娜的眼睛緩緩閉合,感官仿佛失去了作用。 她陷入一片濕冷的白霧,沉入其中,無法離開,直到...少女柔和細膩的手掌覆蓋在她的脖頸上,她察覺到帶著淡淡體溫的細膩觸感,才顫抖著睜開雙眼。 冰冷的薄霧被紅色的焰火驅散。 安娜開始感受到來自傷口的疼痛、四肢的酸軟無力,以及......耳邊輕風掠過的細微聲響。 安娜仍舊有幾分恍惚,但在看見腦袋上方一臉緊張的叢寧時,她立即清醒了過來。 叢寧見安娜醒了,顫抖著收回雙手,轉身朝戰至一團的人群喊道:“這里需要一個人,安娜傷口太深,需要盡快止血!” 在羅賽精神力波動最劇烈的少年時期,別墅內曾經有一名24小時待命的家庭醫生,他有一間極其專業的醫務室,里面放置著一臺全帝國最先進的止血儀器。 叢寧準備帶安娜進醫務室止血。 安娜卻是眉頭一皺。她覺得自己傷的并不重,至少遠未到讓人咋咋呼呼叫喊呼救的程度。 玫瑰花園的戰斗仍在繼續,兇手還未伏法,安娜不想讓其他人分心,正想出聲制止,羅茜卻在聽聞叢寧呼喊的下一瞬,脫離戰場,朝安娜趕來。 激烈的打斗讓羅茜松散束著的頭發變得散亂,幾縷柔順的黑發垂落,隨著她的動作輕撓她的側臉臉頰。 這給她的面容添加了一抹十分動人的柔和。 叢寧看著這樣的羅茜,一時間,竟覺得她不再遙不可及。 她正在關心安娜,叢寧想。 羅茜沒有注意到叢寧的打量,她躍至安娜身前,半蹲下身子,目光嚴肅地看著安娜鮮血淋漓的脖頸,眸中閃過一抹訝色。 旋即,她不在猶豫,伸手將安娜攙扶起來,準備帶她進入醫務室止血。 在南岸,幾乎每家每戶都有這樣一臺用以止血的儀器,只是羅賽家止血儀器的更換頻率更高,因此也更先進。 安娜頭腦清醒,但四肢酸軟無力,這導致她趴在羅茜身上竟像具死人般沉重。 羅茜右腿在戰斗中負傷,因此,在將安娜從地上攙扶起來的一瞬,她被比死人還要沉重的安娜壓的身形趔趄了一下。 羅茜的腿在不動聲色地顫抖。 叢寧察覺到這一點,忙伸手幫忙。她將安娜的左手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和羅茜合力一人一邊攙扶起安娜。但她的力氣一向不大,使盡蠻力,將臉都憋紅了,也只將安娜帶離墻角兩米遠的位置。 這時,形勢急轉直下,金色的細線突破重重包圍,如攜裹著系帶的箭矢般,朝叢寧等人穿刺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