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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大梁之行以后,巧彤也是越發的沒規矩了。 而巧彤在歧王那邊,卻是遇到了麻煩。 巧彤給迷迷糊糊的蕭寐剛喂下一口醒酒湯,他便吐了出來,然后直接連湯帶碗一起摔在了地上! “你回去……回去告訴……告訴你們公主!本王不喝……不喝旁人送的!” 巧彤嚇的趕緊收拾了碎碗退了出去,一路小跑著回公主的寢殿。 進門便抹淚哭訴著:“公主……” “怎么了?”嫪婉看到這樣子,便猜到她這是被蕭寐刁難了。心說這倒也好,惡人還得惡人磨啊。巧彤沒大沒小的也是欠收拾收拾了。 巧彤委屈道:“歧王殿下說了,不是公主送去的他不喝……” “哼!”嫪婉冷笑了一聲,無所謂道:“不喝便不喝了,醒酒湯而已,又不是什么不喝便會死的救命藥。隨他去吧?!?/br> “是……”巧彤拖著長腔應著,顯然是有些顧慮的。 嫪婉疑惑的看了看巧彤,“怎么,他狀況很不好么?” 巧彤先是察言觀色了下,見公主似乎是真想聽實話,便稟報道:“公主,奴婢方才見歧王殿下時,他臉色的確是極不好。并非尋常醉酒后的面泛紅暈,反倒是有些蒼白,嘴唇也沒什么血色……” “奴婢聽說這空腹飲酒最是傷身,更何況歧王殿下只身趕了四五日的路程,也該是極為疲乏了?!?/br> 聽巧彤這樣一分析,嫪婉又突然覺得自己今晚做的有些沒分寸了。直悔道:“哎,早知道本宮就不整他了!” 可眼下才后悔為時晚矣。 嫪婉坐到梳妝臺前,看著巧彤一件件卸去她頭上的發飾,心中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巧彤,你也覺得今晚本宮做的過份了?”她透過面前的銅鏡,看著正為她伺候的巧彤問道。 巧彤也看了眼鏡子,似是心里有話卻不敢直說。 嫪婉轉過頭,直勾勾的盯著巧彤,不安的問道:“本宮要你說心里話?!?/br> 巧彤便不掩飾,直白的問道:“那不管奴婢說什么,公主都恕奴婢無罪么?” 嫪婉先是一愣,既而痛快應道:“好!只要你說的是實話!” 巧彤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公主,歧王殿下對您如何,您比奴婢更清楚。歧王千里迢迢追來悉池,難道僅僅是為了您不辭而別他咽不下一口氣?” 嫪婉心里想說:只是讓你說今晚的事兒,怎么好端端的又扯起這些了。但想到先前自己保證過的,便沒開口,靜心聽巧彤說下去。 巧彤縷了幾下公主的秀發,邊幫她梳順頭發,邊又說道:“奴婢不明白,公主明明心里也是在乎歧王殿下的,可怎么做出事來卻總是讓他寒心?” “本宮何時做讓他寒心的事了?”嫪婉終是忍不住辯駁了句。 巧彤話已至此,便也沒什么好再躲閃的了,見嫪婉問,正好一樁樁數起了她的‘罪過’。 “公主,您當初憑一個夢境便將二皇子當成是恩人,恨不得要以身相許!可后來您知道夢里戴著那塊無事牌兒玉佩的人,竟是歧王殿下,您怎么就再也不提以身相許報恩的事兒了?” “本宮……”嫪婉剛一張嘴,發現的確沒得可辯解。便只得理虧的輕輕嘆息了一聲,說道:“你繼續說?!?/br> 巧彤見自己的話完全壓制住了公主,心下也覺得暢快,便繼續道:“您總說二皇子身世悲慘,生母早逝。為此,就算他連累您進了宗人府的大牢,您都不曾怪過他怨過他??墒枪骺蛇€記得,歧王殿下的母后亦是早逝,就連梁文帝對他母后所許下的不再立后的諾言,最終都背棄了?!?/br> 聽到這兒,嫪婉心下不免唏噓,到底自己是為何總覺得二皇子慘,而對歧王卻從來沒這種感覺? “公主啊,說到底,這就是應了那兩句話:‘先入為主’,還有‘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巧彤似是帶著氣不過的總結道。 嫪婉聽著她這話倒似乎有那么點兒道理,扭過頭看了看巧彤,示意她繼續下去。 巧彤越說越來勁,“公主啊,就因著您太看重夢里的恩人,是以自從最初楊大人告知您戴無事牌兒的是二皇子后,您就對他另眼相看了!即便后來您知道夢里的恩人根本不是他了,可還是在心底有個感恩的初印象揮之不去?!?/br> “巧彤,”嫪婉怔怔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似是被點醒了般。終于不得不承認:“你分析的有道理……” 第85章 老實不可以 巧彤笑的也是一臉燦然, 她竟也能左右公主的心性了。頗有些自豪的言道:“公主啊, 人都說感情這事兒, 是當局者迷, 旁觀者才清!” “您當初被下了宗人府的大牢,按說被害的靖王那可是歧王最親的弟弟, 他是有理由恨您的!可是他從紿至終都沒有懷疑過您, 還一直在想辦法給您開脫!” “可您當時心思全在二皇子那兒,非但沒有怪他坑害連累了您, 反而還覺得他最終為您救回了靖王,是有情有義的表現!您對二皇子的作為如此寬容,這一切不就是因著他痛哭流涕的給您說了自己的身世?” “這可不就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嗎!歧王可曾給您痛哭流涕的給您說自己的母后?” “說來說去,就算您真在意那個夢里的事兒, 可恩人也是歧王吶!您為何卻對二皇子的作為那樣寬容,對歧王卻總是這樣苛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