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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便聽宣孝帝命道:“叫幾個禁軍來嚴密看守此處,不許任何人接近跟挪動?!?/br> “諾!” 宣孝帝側頭,看了眼剛剛走出來的那扇大門,又冷冰冰的補了一句:“沒有朕的命令,這殿內的任何人都不得出去?!闭f罷,一甩袖子,大步離去。 轉眼間,宣孝帝便到了德月齋。 入門他便屏退了左右,對著正欲開口的李玄愆擺了擺手,皺著眉道:“沭兒,奏折的事且先放一放,今日父皇有更急之務!”說這話時,他的手不住顫抖,說不清是氣的還是后怕。 剛剛在寢殿時,他沒有直接派人查明事實,便是想著先與兒子碰個面兒。 說起來也是悲愴,近來他只覺自己老邁的厲害,辨別與決斷都有些力不從心。雖說離京的這幾日頭不那么疼了,卻還是覺得腦子好似一團漿糊。 不過再是一團漿糊,他也感覺到了今日事態的嚴重! 只是他有些迷糊…… 父皇行止反常,李玄愆卻是絲毫未顯驚訝,只是扶著父皇入座,親手奉上熱茶供他緩氣。這才平靜的問道:“父皇可是看到了那些鳥兒?” 宣孝帝才啜了口茶略微冷靜,忽的又被這話驚了一下,雙眼圓瞪著看著兒子:“沭兒,你怎會知道?!” “父皇,您且先別急,聽兒臣將原委稟明?!?/br> 接下來,李玄愆便將之前收集來的情報悉數稟告給了父皇,又道自己生怕冤枉了賢妃娘娘,故而未敢直接拆穿,而是命人先在棉花中灑了把粟米。 這樣雀鳥來食,必會誤啄棉絮。棉絮中若夾的毒物,便會當眾顯現,誰也抵賴不得。 那毒縱是對人類見效緩慢,可對于一只小鳥而言卻已是劇毒之物,足夠它們當場斃命。 聽完兒子的講述,宣孝帝眉間的陰云更加凝重。伴了她數十載的枕邊人,竟然下毒害他? 他覺得腹中有千萬種疑惑,卻又一句也說不出來。 ? 作者有話說: 今天久等了,抱歉~~~下不為例 第50章 問罪[V] 在椅中坐了須臾,宣孝帝的情緒終于漸漸冷靜下來,之前的許多疑惑也逐漸有了答案。 是了,賢妃謀害他能是為何?自然是為了幫她的親兒子李桓爭奪太子之位!畢竟這宮里是個人都看得出,這太子位他是要給沭兒的。 “呵呵~”宣孝帝聲動型不動的冷笑兩聲,隨即招來候在德月齋門外的總管太監劉公公。 “將賢妃寢宮庭院前的那些棉花,拿去給太醫查驗。同時讓禁軍嚴密封鎖賢妃的寢宮,不許任何人出入。若有人膽敢為里面的人向外通風報信,一經發現就地處置!” 打跟著皇上一路從賢妃寢殿發現那些雀兒的尸體,劉公公面色就慘白。此時聽到皇上的吩咐,倒是絲毫不覺意外。只領了命便下去辦事。 待劉公公出去,李玄愆又小聲提醒上一句:“父皇莫忘記賢妃的兄長,姜達?!?/br> 宣孝帝微微顯出錯愕之色,他被賢妃氣糊涂了,竟忘記她還有個任禁軍統領的兄長! 且此來宣城,一路護駕的人馬也皆是姜達親自在禁軍中挑選出來的精兵,想來其中定有不少是他的心腹!難保那些人不會違背圣命,冒險將消失送回上京。 此時上京無主,整個宮城都在禁軍的掌控之下,若在回京卸了姜達的兵權之前就被他得到了消息,指不定會出什么亂子。 思及這些,一陣惱意襲上額頭,宣孝帝抬手扶了扶額,緊鎖眉心。 見狀,李玄愆忙起身一臉緊張的上前關切道:“父皇,可是頭疾又發作了?” 雖說離京后已多日未受那毒氣熏染,但日積月累在體內沉淀的毒性也不會三五日便排凈,李玄愆擔憂父皇一但動怒,余毒仍會誘發頭疾。 宣孝帝卻擺擺手。手指虛蜷,看起來確實虛弱,而他卻好似渾不在意自己的龍體,只贊同之前的話:“沭兒擔憂的對,消息斷乎是不能在朕回京之前,就傳入姜達耳中的?!?/br> 李玄愆神色從容,開解道:“父皇未雨綢繆,曾為兒臣苦心經營,訓練出了不少隱衛。他們個頂個都是以一抵十的高手,如今正好派上用場?!?/br> 宣孝帝點點頭,是,現在的確是時候啟用那些隱衛了。 李玄愆接著安排道:“兒臣這命下令下去,讓他們守住山莊的各個角落,嚴防有禁軍私自通風報信,放消息出去?!鄙砸活D,又提醒起:“不過依兒臣之見,最好是山莊內也保守秘密。不如對外宣告賢妃水土不服,突染惡疾,為防病氣擴散,故而既日起封宮?!?/br> “嗯,就照你說的辦?!毙⒌郯残牡膽?,之后抬眼仔細的看了看李玄愆,語帶贊賞的說道:“沭兒果真是智遠睿思,許多事比父皇思慮的還要周全?!?/br> 李玄愆嘴上淡出淺淺的笑意,算作對父皇褒獎的回應,可目中卻浸著淡淡的遺憾與慚愧。上輩子若是他能早些看透賢妃的詭計,也不至于讓父皇枉死jian人之手。 還有溫梓童…… 那抹憂傷旋即閃過,取而代之是一種毅然決然的篤定。無論如何,既然老天肯讓他再活一世,他此生便要守護好身邊之人。 不論是他的父皇,還是他的女人! 隨后李玄愆隨著父皇在德月齋又坐了半個時辰,終于等到太醫前來求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