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必闖
掛掉電話,我讓王永富別分神,開快點。 王永富這才結束和高勝明的‘陰謀大計’,專心開車,算他還有點底線,關鍵時候不給我掉鏈子。 王永富不再和高勝明‘商量’,我才有空把徐勇這事的具體情況告訴他。 聽了之后,王永富也沒啥好辦法,只能是到了小嘎村之后見機行事。 夜間的公路上沒什么車,一路馳騁。 即便如此,足足花了四十分鐘,我們這才趕到小嘎村。 已經是凌晨,月黑風高,小嘎村村口處火把通明。 在路邊停下車,徐勇便上前來,他還請了三個年輕漢子當幫手。 “小川師傅,你終于來了,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讓進,你快想想辦法?!彼魂囍?。 “哪有這種道理,走?!?/br> 王永富一馬當先,氣勢洶洶。 隨之,我們一幫人上前。 來到河邊的橋頭,這里就是村口了,確實如徐勇所說,一名中年道士帶著六七個村民堵在這里,要想進村,必先過橋。 不過,有一點徐勇沒說,這中年道士竟然在現場設了壇。 封村,還用得著設壇? 我湊近一看,發現壇位上供的是:揚州陰司水官大王。 陰間神祗之中,有上元天官,中元地官,下元水官。 上元,元霄節。 中元,自然就是中元節,鬼節。 下元,也就是下元節。 以這個三節為時間節點,三官各司其職。 不管是天官、地官、水官,平時設壇都很少以他們的名義,因為他們并沒有在陽間傳下道派。 所以,這不是設壇,這是純粹的供神。 設壇供祖師,可是要施法的。 純粹的供神就只是供奉一下,類似于有什么大事請貴賓參加。 也就是說,這陰陽水官大王是請來到小嘎村來參加重要大事的貴賓。 由此可見,張麻子家辦的超度大會非比尋常。 但令我想不通的是,配陰婚根本達不到這么大的陣仗。 而且這一切似乎都不正常,如果這水官大王是請來的貴賓,神位應當要設在超度現場才對,根本不可能設在村口這么遠。 如果非要解釋,只能說這水官大王不是貴賓,而是迎神。 就像陽間人辦宴,宴會比較大的時候,會專門請一位有頭有臉的人物招呼客人貴賓一樣。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不然我想不通為何會這樣。 總之,張麻子家這場超度大會肯定藏有玄機。 具體是什么玄機,目前尚不知曉。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王永富已經與中年道士杠了起來,二人據理力爭。 王永富自然看出這一些門道,同時也知道沒有任何的超度大齋是需要忌諱生人的,認為中年道士的做法不對。 一番之后,中年道士再也講不出道理。 雖然沒有道理,但他就是不讓進村。 “沒有道理,你還這么頭鐵,你再說一句不讓進?”王永富火了,歷聲質問,有要動手的跡象。 “不讓我們就沖進去?!毙煊滦募?,此時也大吼,準備著要沖。 畢竟,現在我們人不比他們少。 “對?!?/br> “對,硬沖?!?/br> 所有人都準備沖村。 一看這架勢,中年道士意識到可能攔不住我們。 他急了,立即把水官大王的神位移到正中間,同時冷聲道:“水官大王的神位在此,我是不會撤壇的,你們有本事闖壇?!?/br> 這一下,倒是唬住了王永富,畢竟不能對神祗不敬,而且,水官大王可是職位不低的神祗,要是不敬,會很麻煩,甚至出駁雜。 中年道士這一招不可能謂不精。 王永富不敢造次,頓了頓,看向我,問:“小川,怎么辦?” 不確定被配陰婚的是不是徐佳佳,所以從這一點出發,或許不足以讓我們冒大不違闖壇。 不過,張麻子家這超度大會或者說配陰婚大會肯定是有問題的,從這個陣仗就可以窺見一斑。 同時,這超度大會很可能是不正當之事。 如果是正當之事,根本不懼生人進村,可以光明正大,這般封村無疑是在遮掩。 還有,想著揚州城隍爺出問題,揚州陰司烏煙瘴氣,陰司渾亂,說不定通過張麻子家這場超度大會可以發現一些旁見端倪。 倒不是我想管陰司之事,而是接了宋儀秀的活,必須要盡人事,如果找到陰司的問題,還可能順便幫宋儀秀解決她的問題。 再有,找到問題并解決的話,幫助城隍爺重回廟宇,享受香火,福報揚州百姓,這是莫大的功德。 基于此之種種,都應當要進村,到張麻子家看個究竟。 在心里衡量利弊之后,我有了決定。 隨之,我上前,對中年道士道:“不要拿著雞毛當令箭,你最好趕緊把壇撤了?!?/br> 中年道士當場就白眼,說道:“你竟然說我拿著雞毛當令箭,難道水官大王你也不放在眼里嗎?你這是對水官大王的不敬,你是要出駁雜的,我警告你?!?/br> 他本就是嚇唬我,我根本不怕,同時報著試探的心思,說道:“首先,以水官大王的名義攔路本就是不對的,這是你的錯。其次,如果水官大王真攔路,那就沒什么敬不敬,作為神祗,就當匡扶正義,福佑一方百姓,而不是向惡?!?/br> 中年道士大怒,指著我大吼:“你目無神祗,你逆神道,你毫無崇敬心,你沒有職業cao守,你為玄門所不容?!?/br> 他吼完,現場空xue來風,吹得火把搖曳,樹木沙沙作響,陰風呼呼,河水驟急,似有無盡的怨魂在怒吼。 這一下,把徐勇他們給嚇著了,一個個面露懼意,臉色發白,暗吞口水。 就連王永富也沒底了。 “哈哈!” 中年道士大笑,厲聲道:“水官大王怒了,得罪神祗,你們再不走,定然沒有好下場,重則不得好死,輕也要家破人亡,還不趕緊滾!” “小川,要不,我們走吧?!蓖跤栏幻壬艘?。 徐勇也說不出話,這個情況,他哪里見過,而且也不敢造次,一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樣子。 “還不滾!”中年道士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腰板挺得很直,指著我們呵斥,姿態相當的高。 而我,哪里會就此離去。 之前我本就是試探性地說出那番話。 現在,因為那番話得罪了水官大王,那么也就證明了我的猜測基本是對了,這揚州陰司的水官大王本身就不正。 既然如此,那就不存在敬不敬。 而且,更有必要進村。 這壇,必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