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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凜不置可否,道:“如今那萼羅歸順天庭,便成了一大變數。她看起來對你十分怨恨,欲借天庭之手將你除去?!?/br> 荼靡聽著這話,不由地瞥了瞥沈戢。 “我也覺得她恨你恨得入骨,當初甚至不惜冒著殺身之禍,將白凜引來?!彼f,“你究竟做了什么,莫不是殺了她父母?” “她本是花妖,哪里有什么父母?!鄙蜿L嘆一口氣,“只不過跟她有些仇怨罷了?!?/br> 荼靡和阿嬈齊齊看向他。 “仇怨?”阿嬈支起耳朵,追問,“是何仇怨?” 沈戢目光深遠:“情仇?!?/br> * 天道宮的云池之下,十八層天牢,一層一層向下延伸,越到深處,黑暗越是濃重。 按照犯人的罪孽,越往下越是深重,在嚴峻的天條面前,很少人能夠得以免除刑罰。 可近來,卻有個了例外。 天牢第九層,光照雖黯淡,卻不曾全黑,就像關在這里的人一樣,仍然有減刑的希望。這一層,頗為特殊。因為關在這里的人,無一例外不是重犯死囚,卻因為后繼有功,被死牢釋出,暫且關在這第九層里,以觀后效。 天庭的牢獄雖然也是牢獄,但跟凡間和冥界的不一樣。它用五彩天石筑成,并不冰冷,甚至頗是精致。但關在這其中的人,就算法力再強,也猶如被剝奪了一般,手無縛雞之力,任人宰割。 萼羅坐在石床上打坐,聽得外面傳來些許動靜,睜開眼睛。 金絲玄鐵鑄就的柵欄外面,光照黯淡,未幾,一個人隔著柵欄,站在了她的牢房面前, 萼羅仔細辨認,很快認了出來。 “原來是仙娥?!彼冻鑫⑿?,“許久不見了?!?/br> 慈窨看著她,面色平靜。 “聽說你向天庭招供了?!彼f,“借此免除了死罪?!?/br> 萼羅的唇角微微彎起,眉間盡是嫵媚。 她將雙腿放下,站起身來,雖然戴著鐐銬,卻絲毫不影響她擺出婀娜的姿態。她身上的衣裙輕薄窄小,勾勒出起伏有致的身形,行走時,腰肢扭動,舉手投足皆是誘人。 “連仙娥都聽說了?”萼羅隔著柵欄,望著慈窨,嬌笑,“當初逮我那位男仙官,叫景南的,不知聽說了不曾?恐怕過不久,我便要與仙娥和景南做同僚呢?!?/br> 慈窨看著她,不為所動。 “我今日來,正是奉了陽鈞真人之命,問訊于你?!贝锐康?,“我所問之事,你若敢隱瞞,天條不會容你?!?/br> 萼羅一怔,臉上的笑意變得殷勤:“原來如此,仙娥請問,妾定然知無不言?!?/br> 說話間,獄吏已經搬來榻和書案,放在慈窨身后。 慈窨在榻上坐下,提筆蘸了蘸墨汁,道:“姓名,來歷?!?/br> 萼羅輕笑:“妾的名字,仙姑不是知道了……”話音才落,她觸到慈窨冷冷的目光,隨即收起笑意,道,“萼羅,魔族圣姑?!?/br> “年歲?!?/br> “一千一百八十三歲零六個月零五天?!?/br> “為何入獄?” “妾交友不慎,誤入歧途,走火入魔,當下自知罪孽深重,追悔莫及?!陛嗔_的聲音里滿是沉重,雙眸中忽而泛出淚光來,拭了拭,楚楚可憐,“是妾不知天高地厚,為了替主上……呸,魔族酋首毗迦非法收集天庭寶器,追捕花妖綺霞,助紂為虐,觸犯天規,終被仙娥繩之以法,押入天牢?!?/br> 慈窨聽著,手上的筆卻沒有動。 “只是因為這個?”她淡淡道。 萼羅泫然欲泣:“妾雖在魔族中被奉為圣姑,卻也是無奈。那毗迦垂涎妾的美色,欲將妾霸占,故而給妾安上這圣姑的名頭。妾一介弱女子,即便心向正道,因這頭銜,也已經無處可去,只得含冤受下……” “這些話,你已經在陽鈞真人面前說過了?!?/br> 萼羅眼睛轉了轉,連忙又道:“妾奪取那司南碎塊,是奉了毗迦之命,他手上已經有……” “這個你也說過了?!贝锐康?,“萼羅,你頭上的牢獄還有八層,若說不出新的,便只能留在此處?!?/br> 萼羅一驚,咬咬牙,道:“妾還知道昊海,他也……” “你說過他也有碎塊,但此事,仍未經證實?!贝锐康?。 “妾要說的,可不止是這碎塊之事?!陛嗔_卻道。 她望著慈窨,雙眸閃著詭譎的光:“妾知道,仙娥當年與昊海曾有過舊情,可昊海卻冷血無情,背棄仙娥,屠戮師門。仙娥曾發誓要為師門報仇,手刃昊海。不瞞仙娥,妾與昊海亦是有仇。妾除了知道昊海有司南碎塊,還知道如何能找到他,仙娥若是愿意,妾可助仙娥一臂之力?!?/br> 果然,慈窨聽得這話,看著她,神色有了些許變化。 “你有何法?”她問。 作者有話要說: 求留言~ 第一百零七章 魂晶 話語雖冷淡,萼羅卻聽出了她心思的松動,再度露出嬌笑。 “仙娥可知,當初昊海投奔魔族的緣由?”她問。 “因為正道滅了鬼門,他與正道決裂,走火入魔?!贝锐康?。 萼羅卻輕輕搖頭。 “非也?!彼f,“齊晏乃仙人,就算叛下天庭,教授的亦是正道,怎會讓昊海入魔?” 說罷,萼羅注視著慈窨:“他雖修習了魔族之術,卻從來不曾走火入魔。他進入魔族,是為了拿到一件寶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