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遠沒說話，又喝了一杯酒。

    “說實在的，我做夢都沒想到她會跟警察在一起，”阮向陽吸了吸臉頰，道，“她當時對那種職業的那種排斥感，我現在還記得?！?/br>
    徐牧遠低頭仔細看著木桌裂開的一條縫隙。

    阮向陽將自己的杯子推了過去，道：“給我也來一杯?！?/br>
    “你不是不喝？”

    “現在想喝了?！彼肿煨α?，“誰讓你戳我痛處了呢?！?/br>
    徐牧遠給他倒了一杯。

    “你比我幸運，”阮向陽說，“如果你能忍受的了她跟別人在一起，就——”他沒往下說。

    過了半晌，阮向陽抬手朝老板道：“來一箱白酒?！?/br>
    -

    何念。

    徐牧遠踉踉蹌蹌的往前走，周圍黑乎乎的，他伸出手，緊接著，身體一歪，倒在了黑暗里。

    “真沉?！比钕蜿柕穆曇魪囊贿厒鱽?，他踢了踢床柜，問，“你自己能撐住嗎？”

    徐牧遠翻了個身。

    阮向陽的腳步聲慢慢遠去，徐牧遠喉結上下滑了滑，慢慢睜開眼睛。

    窗簾沒拉，月光星星散散的落在地上。

    徐牧遠輕笑了聲。

    自從遇見了何念，他整個人的生活都不一樣了，他該死的貪戀這種日子。徐牧遠呼出口氣，硬撐著身體坐起來，艱難的從褲子兜里摸出根煙，用牙齒咬住。

    他果然猜得沒錯，她果然是個記者。

    徐牧遠又從衣服里面摸出打火機來，晃悠著手，沒點上。

    又一摁，還沒點上。

    嘖。

    徐牧遠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動作，終于，青白色的霧氣從煙卷的一端裊裊升起。

    ……

    阮向陽：“你比我幸運，如果你能忍受的了她跟別人在一起，就——”

    徐牧遠輕輕吸了口煙，仰著頭笑了一聲，跟別人在一起？

    不可能！

    徐牧遠眼睛里鼓動著暗暗的光，狠狠地往后挫了挫牙。

    她只能是他的。

    第28章 你親親我

    徐牧遠做了個夢, 夢里模模糊糊的只有何念一個人。

    她依然穿著那件白襯衫, 腿跨坐在浴缸邊緣處。她眨著一雙杏仁眼靜靜的看著他, 聲音發淡：“我一點也不喜歡你?！?/br>
    他聽見自己問：“為什么？”

    “因為你臟?！?/br>
    徐牧遠猛地睜開眼睛。

    何念拿著毛巾正給他往額頭上敷，見他動作這么大，嚇得她差點把毛巾扔出去。

    徐牧遠喘著粗氣, 猛地閉了閉眼睛, 又睜開。

    何念還在。

    他又使勁閉了閉, 睜開。

    何念：“你是不是做夢了？”

    徐牧遠眼瞳幽深，一把抓住她的手, 像是試探什么似的左右揉了揉她的掌心。

    “怎、怎么了？”何念問。

    怎么一醒過來就變成了這樣？

    徐牧遠沒說話, 可手上的力道沒有放松的意思。

    “做噩夢了嗎？”何念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燙。

    徐牧遠這才像是終于醒過來了一樣, 力道稍微放松了點，問：“你怎么在這？”

    “你喝得太多了, ”何念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把毛巾規規整整的折好，“你那個紅頭發的朋友叫我來的?！?/br>
    徐牧遠皺眉, 低聲道：“多事?！?/br>
    “人家是關心你?！焙文钕氚衙矸旁谒~頭上，徐牧遠抬手擋開，“不用?！?/br>
    何念沒堅持：“喝水嗎？”

    “不喝?！?/br>
    何念抿了抿嘴, 說：“從昨天開始你就不對勁?！?/br>
    “你走吧?！毙炷吝h再次躺回床上，仰面望著天花板。

    就這幅樣子, 讓她怎么走？

    何念說：“你再這么喝下去早晚有一天得胃病?！?/br>
    徐牧遠重復：“你走吧?！?/br>
    何念抬手捏了捏他的被角, 道：“你好了我就走?！彼贸雠赃叺捏w溫計, 用力甩了甩，遞給他，“量量?！?/br>
    徐牧遠沒接。

    “你這樣很容易發燒?！焙文钫f。

    “我本來也沒打算活多久?！?/br>
    “遇見我也是嗎？”

    徐牧遠喉結上下移動，沒說話。

    何念：“聽話?！?/br>
    徐牧遠調轉目光，視線落在她手腕的水晶手鏈上，頓了兩秒鐘，接過，及其不熟練的夾在腋窩下。

    何念看了她一會兒，見徐牧遠沒有再理會自己的意思，自顧自的直接開口：“我是你女朋友?！?/br>
    何念抿了抿嘴，繼續道：“所以像那種活不了多久的話就不要說了?！?/br>
    徐牧遠的脊背立刻挺的筆直：“你剛剛說什么？”他聲音沙啞，眼睛里迸射出一絲光來。

    何念耳尖發紅：“我先去做飯，你好好躺著吧?！彼齽傉酒饋?，徐牧遠立刻捏住她的手腕，“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br>
    何念晃了晃被拉住的手臂：“你不餓嗎？”

    “再說一遍?！?/br>
    “你明明都聽見了?！?/br>
    “我還想聽一遍?！?/br>
    何念低頭看著他，只好又小聲的說：“我是你女朋友?！?/br>
    徐牧遠笑了，他從被子里拿出正在錄音的手機，光明正大的按下暫停鍵：“以后你要是抵賴，這就是證據?！?/br>
    何念驚呆，劈手就要搶：“你什么時候——”

    她話還沒說完，徐牧遠直接將她整個人拉了下來，迅速往旁邊一翻滾，將她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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