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遠點頭。

    老板看了眼桌子上的號碼，在本子上記錄。過了會兒，光頭老板寫完后沒走的意思，瞄了一眼何念，笑的一臉八卦：“女朋友？”

    徐牧遠不慌不忙的坐在何念對面，把玩著手里的紅繩戒指，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還真是女朋友！”老板聲音興奮的抬高了一個度。

    怎么還不否認？何念用腳輕輕踢了踢他的鞋，徐牧遠卻一點都沒有搭理她的意思，不動聲色的把腳挪走了。

    喂！

    老板眼睛閃亮亮的，臉上的刀疤居然也變得柔和起來：“好小子，你可算是開了竅?！彼呐男炷吝h的肩膀，還打算說什么，何念哆哆嗦嗦的開口：“那個……”

    徐牧遠和光頭老板同時撩起眼皮看她。

    “不是女朋友?！焙文钪缓眯÷暯忉?。

    徐牧遠似乎笑了下，再次低下眼睛，百無聊賴的將紅繩纏著食指上，接下來，再纏上，不厭其煩。

    何念又說：“是普通朋友?！?/br>
    徐牧遠動作停住。

    “朋友也好啊，朋友！”老板眼睛迸發出光來，不住的點頭。

    何念眨眨眼，這個人怎么這么奇怪？他在興奮什么？

    光頭老板語速極快：“我給你說，他這個人雖然看起來是不近人情了點，但——”

    “別聽她胡說，”徐牧遠打斷他的話，淡道，“看她可憐，路邊撿的而已?！?/br>
    何念：“……”

    她明明是被拐來的，剛開始居然還以為是什么秘密基地。

    “說什么呢你，”光頭老板拍拍他的肩，又對何念道，“小姑娘，他啊，外冷內熱，你別往心里去?！?/br>
    “我知道，”何念認真的點頭，“他救我好幾次了?！?/br>
    老板張大嘴巴，更加大力的拍徐牧遠的肩膀。何念吞吞口水，這樣真的不會把他肩胛骨拍碎嗎？

    徐牧遠眉頭都沒皺一下，用另一只胳膊準確無誤的捉住老板的手腕，道：“你確定還不做生意？你家那位生起氣來可不得了?！?/br>
    “對對對，”光頭老板不住的點頭，“你看我都忘了?！闭f著他趕緊一路小跑的往灶臺沖。

    何念望著他的背影，又看看習以為常的徐牧遠，默默地問了句：“他這樣真的能掙到錢嗎？”

    “你剛剛說什么？”徐牧遠把手里的東西握進手心里，撩起眼皮看她。

    “我問你——”

    “上一句?！?/br>
    兩個人對視了大約五秒鐘后，何念這才意識到他指的是什么。她的手放在桌子上，無意識的攪在一起，支支吾吾道：“他剛剛問我，我是不是你……”

    何念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女朋友?！?/br>
    徐牧遠：“然后?！?/br>
    哪還有什么然后？

    徐牧遠：“我什么時候和你是朋友了？”

    何念：“不、不是嗎？”

    他雙手環胸，靠在椅子上，瞇著眼睛上下打量她。

    “你干什么？”何念縮了縮肩膀，他眼神銳利，像把她整個人都看透了似的。

    “為什么我怎么警告你都沒用？”徐牧遠用腳后跟“砰砰”的磕了兩下地，眼神冰涼，“跟我這種人在一起，不怕挨揍？”

    “你說過你不打女人?！?/br>
    “但我說我會做別的事?！?/br>
    “你不會?！?/br>
    徐牧遠笑了聲：“為什么不會？”

    “感覺?！?/br>
    何念是真這么感覺的。

    徐牧遠接住她撞過來的目光，沒躲。

    “你媽沒教你不要跟壞人玩？”他問

    “你救了我?！焙文钫f。

    “救了你?！毙炷吝h一邊重復，一邊笑。他站起來，慢悠悠的往外走，“行吧，你坐著，我抽根煙?！?/br>
    何念點頭，表情乖巧。

    他低頭掃了她一眼，又笑了。

    何念：“……”

    她長得就這么好笑？

    徐牧遠不緊不慢的走了兩步，背對著吃飯的攤子，從兜里掏出根煙來用牙齒咬著，又從口袋里摸出個打火機，半攏著手想點上。

    沒燃。

    又摁了下，還是沒燃。

    嘖。

    徐牧遠煩躁的皺眉，忽然一個紅色的打火機遞到他面前。

    “用我的?！?/br>
    徐牧遠順著手臂看去，接過：“你怎么在這？”

    “你一直沉迷在美色里，沒看著我?！?/br>
    “什么美色？”徐牧遠冷哼了聲，“就是個幼稚園的小丫頭?！?/br>
    傻了吧唧的，說什么都不聽。

    面前的男人染著一頭火紅色的頭發，他嚼著口香糖，往何念的方向瞅了一眼：“原來你喜歡這口？”

    清白色的霧氣慢慢升起，徐牧遠把紅色的打火機扔進他懷里，道：“顏色還是這么sao?！?/br>
    “清晗喜歡紅色?！奔t頭發曖昧的笑了聲，“所以我也喜歡?！?/br>
    徐牧遠吸了口煙，沒接話。

    半晌，紅頭發聲音放低，又說：“為了她我什么都能做?！?/br>
    徐牧遠掃了他一眼，吐出一個字：“傻?！?/br>
    兩個人默契的沒在這個話題上多逗留，紅頭發無所事事的用腳尖蹭了蹭地：“你還沒說完呢，”他問，“那個女人怎么回事？還沒見你帶哪個姑娘吃過飯?！?/br>
    徐牧遠“嗯”了一聲：“是個麻煩精?！?/br>
    “要不我幫你解決了？”紅頭發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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