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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客官,起了嗎?”門外堂倌喊道,“剛剛有位龍公子,說是你們的朋友,他說他有事要先走,所以交代小的代他前來提醒二位客官,記得早些去圣業寺。圣水節快開始了,求圣水的話,需要提前去,去晚了就沒有了?!?/br> 辛蛟州清醒過來,記起自己剛剛在做什么,窘迫不及,快速抽身,來到門前,開門:“好,我知道了?!?/br> 堂倌看到她臉上可疑的紅暈,心里奇道:“今天天氣也不熱???是不是需要給這間屋子添塊冰了?”這樣想著,本著為客人面面俱到的服務宗旨,她也問了出來:“客官,屋里需要添塊冰嗎?” 辛蛟州果斷拒絕:“不需要?!?/br> 堂倌歪頭,腹議道,真是個怪人。不對,不是說有兩位嗎?怎么只有出來了一位?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下意識地看向了辛蛟州的頸間,果然!她的臉瞬間通紅,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尷尬地四下亂瞟,簡短直接地道了一句:“打擾了?!比缓筇右菜频碾x開了。 辛蛟州:“?” 堂倌離開后,辛蛟州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自覺身上的溫度降得差不多了,才轉身回到房中。 第47章 . 神像 壞了就該修。 圣業寺離辛蛟州她們所住的客棧不遠。臨近圣水節, 許多外地人慕名而來,各個客棧也相繼推出了馬車接送的服務,還有一些精通享樂之道的人士專門聘請了當地能說會道的說書先生隨同講解, 聲情并茂地在身邊講述圣教的一些廣為流傳的神明顯靈的故事, 不僅讓漫長的等待也變得有趣味了起來, 同時還能彰顯自己的身份。其他人看到也紛紛效仿, 一時間街上多了許多說書先生在攬客。 辛教主云阮謝絕了周圍不斷湊上來的熱情撲面的說書先生,二人輕裝簡從, 一路漫步來到圣業寺。圣業寺周圍種滿了杏花, 唯有寺前的廣場上空出了一大片。遠遠地就看見前方廣場的白石地上伏跪了灰撲撲一大片。走進之后發現,直通向寺門的一條長長的玉石階干干凈凈地空了出來, 沒有人敢占用。除了伏跪在地上的虔誠信徒, 廣場上還錯落地或站著或坐著許多慕名來看熱鬧的游人, 身邊皆帶著兩三個家仆, 偶有個別的帶的多些。還好今天天氣清涼,云舒風朗,不然這原本是用來朝拜的廣場上,定是要被各家主子帶出來侍候自己的家仆給占滿了。 出門之前, 云阮已經向客棧的堂倌打聽好圣業寺的布局和圣水節的時間與流程。雖然在打聽的時候, 堂倌的眼睛總是莫名地在她二人之間瞟來瞟去。辛蛟州云阮二人徑直走過玉石階,進入寺中。剛踏進寺門, 一旁便有道人出來迎接, 似乎等待已久,專門在這里守著她們的到來。見她們來了, 這位道人神情放松了下來,一路上向她們做著介紹,一直領著她們走到了圣業寺的后院門前。末了說了句:“圣子已經在里面等二位多時了?!北汶x開了。 辛蛟州與云阮對視一眼, 圣子?圣業寺的圣子找她們有什么事? 沒作多想,二人齊步提靴進入院子里。 四面翠竹的院子中央放了一張白石桌,格外醒目,此時正有一人垂首閑坐在石凳上,指節分明的手指持著經書,與下方的白石相映,襯得有些病態的蒼白。微風拂過,竹葉沙沙,其發間綢帶輕輕浮動,青絲拂面,此情此景,仿佛突然誤入了一幅淡雅的畫卷里一般。 石桌旁的人抬起頭,仿佛剛剛發現來人,起身微笑著向她們走來:“辛姑娘安好?!焙筠D向云阮,神色略帶迷茫。 云阮知其意,站在辛蛟州身旁,面無表情道:“我姓白?!?/br> 龍沂君溫文爾雅道:“白公子安好?!?/br> “你們到得早了些,圣水節還有半個時辰才開始?!痹捯魟偮?,門外出現一個道人,看其發冠服飾,位份應是不小。道人站在門外,未進來,朗聲朝院內喚道:“圣子,時辰到了?!?/br> 龍沂君無奈地低頭笑了笑,朝院門外回道:“好?!彼D身看向辛蛟州云阮二人,面上帶著一絲歉意:“我還有些事,不能奉陪了。你們先隨意逛逛,時候到了會有人來通知你們?!?/br> 辛蛟州:“嗯?!睕]有挽留的意思。 龍沂君拿起擱在石桌上的面紗,優雅地戴上,眼里含著淡淡地笑,帶有幾分悲天憫人的神性,隨道人離開。 院子里只剩下辛蛟州和云阮兩個人。 安靜了須臾,云阮忽然開口問道:“你能看見嗎?” “嗯?”辛蛟州疑惑道,“看見什么?” “金色的光?!痹迫铑D了頓,抬起手來指向一個方向,道,“在那邊?!眲傔M寺門,他便注意到了這異象,只是周圍道人臉上并無異色,不知是習以為常,還是看不見異常。 辛蛟州順著他指尖的方向看去,前院的一座獨院周圍閃著數丈高霧氣蒸騰的金光。不知道為什么,她直覺自己不喜歡那里。 辛蛟州眨了眨眼:“看見了?!彼D頭問云阮:“去看看?” 云阮:“嗯?!?/br> 越臨近那座寺院,周圍的巡邏道人越多。還有一些雖然穿著道服,但身形氣勢凌冽銳利得不似普通修道者。 辛蛟州看了看院墻,在心中衡算需要運功幾成的剎那,腰間一緊,眼前一花,眨眼間便已在院子里站定。身邊的人鬢角的發絲剛剛落下,輕拂她的側臉一下。 見辛蛟州看著自己,云阮側過臉來,笑道:“好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