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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阮問道:“她為何不再找份差事做?” “我們也勸過,可惜她這個人太重情義,一心想要重振梨園,但是大勢已去,戲園子到底也沒有救回來。后來便變得瘋瘋癲癲的,不成人樣了?!痹挳?,掌柜連聲嘆氣。 辛蛟州微瞇起眼,指腹慢慢摩挲著杯腹。 “大人在想些什么?” 辛蛟州抬眸看他。 他拿起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手背上:“那個不好摸。這個好摸?!蹦蛹兞紵o害,神色直白坦誠,理直氣壯,眼神甚至還有一些正義凜然,唯獨不見羞意。 反倒是被調戲的人,有些臉熱。 “大人,你怎么不看我?” “大人,你臉紅了,是這茶水太燙了嗎?” 一旁的掌柜偷偷摸了摸手上拎著的茶壺的壺壁,不燙呀? “大人,你怎么不說話?云阮的手背可是比杯子要好摸?” 如此直白的話,是從一個男子口里說出來的,一旁的掌柜聽了,都忍不住老臉一紅。撤了撤了。 “嗯?!毙硫灾菸⒋寡垌?,看了一眼彼此交疊在一起的兩只手,終是應了一聲,只一眼便又轉過頭去。 她動了動,想要尋個借口起身離開,但想到他腳上的傷,又作罷了。 “大人,天天待屋里云阮覺得悶。不如我們吃完茶,去街上逛逛可好?” “你的腳沒事了嗎?” “走一走不打緊。華容離開之前也說,適當運動運動有助于恢復?!?/br> “好?!?/br> 云阮喚道:“掌柜,這附近可有何廟宇?”目光卻沒有從身邊人的身上移開。 掌柜心領神會:“附近有一座月老祠,求姻緣最是靈驗了。大人們可去那里瞧一瞧?!?/br> 辛蛟州看向掌柜:“除此之外,可還有別的有趣的去處?” 云阮低垂下頭,神色晦暗不明,將手指緩緩插入她的指間,暗暗收緊。 掌柜沉吟片刻:“原是有的?!?/br> “此話怎講?” “城北有一座赤鳳殿,在我兒時香火很是紅火,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漸漸敗落了?,F在成了一座廢棄的宮殿?;慕家巴?,無人問津,漸漸地,便成了無家可歸的人的落腳所?!?/br> 云阮抬起頭來,心中莫名對這個地方起了幾分好感:“赤鳳殿?名字聽起來不錯?!?/br> “我們去過月老祠之后,再去那里瞧一瞧?”云阮問道。 “好?!?/br> 一雙璧人走在小鎮的街頭,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平常很少能見到如此賞心悅目的人出雙入對,眾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大人,為你的夫郎買束花嗎?”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兒走到她們的跟前。 辛蛟州解釋道:“他……” “買?!痹迫钚τ亟舆^小男孩兒手里的蓮花,付了銀兩,“不用找了?!?/br> 辛蛟州愣愣地立在原地,小男孩已經走了。 “大人,好看嗎?”美人回眸,冰肌玉骨,墨發白衣,衣裙翩翩,懷抱著一束蓮花,燦爛地對她笑。 蓮花應是剛剛才摘下來的,粉色的花瓣上還沾著晶瑩的露水,清濯高潔。紅色的花朵和碧色的花柄相映,俏麗喜人。悠遠的清香傳入鼻息,雅致清新。 辛蛟州誠然道:“好看?!辈贿^人比花嬌。 聽到答案,美人非但沒有露出歡喜的神色,臉色還勃然變了,美眸微嗔,咬著一口好看的銀牙,道:“木頭!” 嗯?怎么突然生氣了? 所以應該說不好看嗎? 辛蛟州很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正站著,突然,一個黑撲撲的矮小身影一閃而過,撞了辛蛟州一下,在人群中七彎八拐一陣之后,便消失不見了。 云阮連忙扶住,緊張道:“大人,你沒事吧?” “無事?!毙硫灾菝嗣g,不對! 她一把扯下囊袋。果然,被換了。 手上的不是玉佩,而是一只繡著梨枝的淡黃色香囊。 見她臉色微凝,云阮擔憂地問道:“被調換了?” 辛蛟州抬眸,看著他,淡淡道:“嗯?!?/br> 云阮眼神冷了下來,冷冷一聲:“追?!?/br> 暗處的人得到命令,霎時間消失在陰影之中。 第40章 . 私奔 與他私奔。 客棧的房間里 一個黑衣人伏跪在地上。 “查到了么?” “稟主子, 那人去了城郊的赤鳳殿?!?/br> “嗯?!痹迫铋L袖輕輕一拂,黑衣人離開。 他轉身看向另一個方向,道:“大人, 一起去看看嗎?” 帷帳后的人溫聲應道:“嗯?!?/br> 看著面前的馬車, 辛蛟州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大人?可是這車架不夠華麗?” 青木做的車架, 門前掛著月白的珠簾,窗邊落著一層薄透的柳青色紗帷, 車廂里點上了香爐, 時不時有裊裊的清淡云煙飄散,若有又似無, 著實雅致好看。只是…… 她們是去捉賊的, 不是去被人捉jian!坐在這駕馬車里面, 一衣一角都被人瞧得清清楚楚, 更別提,一男一女,同乘著一輛馬車,又是去往郊野, 有多容易讓旁人想入非非了…… 辛蛟州微微搖頭:“并非?!蹦_尖游移, 欲轉身離開:“我去問掌柜借匹馬來?!?/br> 云阮垂著眉眼,欺身上前, 抓住了她的衣袖:“大人, 你若是嫌棄云阮,不想與云阮同乘, 直說便是,何必編出這傷人的借口來?!泵廊搜劭粑⒓t,泫然欲泣, 模樣甚是惹人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