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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偃等她咽好:“安大師,你看這剩下的半塊餅像不像一個承諾?”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后,安錦摸了摸光滑的頭頂,“你想要我做什么?” 風偃勾起唇角,毫不客氣地提要求:“我要你在武林大會期間,除了對決外,其他時間皆不可提比試?!?/br> 安錦綿犯了難,猶猶豫豫,沒有立即應下。 她好不容易才又碰到辛蛟州,還想著終于又有機會和她切磋了。這下可好,幾句話她就將自己賣出去了。 悟言勿言,師傅都賜她法號悟言了,她怎么還是不知道長記性。 “怎么,安大師這就想反悔了?” 安錦綿硬著頭皮點頭:“我答應你?!?/br> “那么,請吧?!憋L偃一刻不停留,無情送客。 安錦綿黯然離去,走到三丈之外還可憐兮兮地回望著她們。然而沒有人在看她,自然也沒有人看到她賣慘的一幕。 這邊,風偃長舒一口氣,扶額嘆道:“終于走了?!?/br> 云阮微微一笑:“怎么?” 風偃看向他:“既然碰上了我便提醒你一句。你以后遇上她,千萬不要答應和她比試?!?/br> 云阮:“哦,為何?” 風偃長長嘆出一口氣:“從她第一次見到我們教主起,便一直纏著我們教主要求比試?!?/br> 云阮:“你們教主答應了嗎?” 風偃:“我家教主單純,在她第一次纏上來的時候,便一掌擊飛了她?!?/br> 云阮:“……” “哎?!憋L偃,“她輸給我們教主后,每次遇見都纏過來。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著實令人頭疼?!?/br> 云阮唇角微彎:“多謝提醒?!?/br> 沒想到,還有能令她煩惱的事。 …… 因為下午的事,撫江閣晚上準備了一場宴席,向眾人謝罪賠禮。 這次宴席的置辦比之昨晚的接風宴,有過之而無不及。不說場面布置,菜肴都豐盛了不知幾倍。 辛蛟州和風偃入場時,其他人都已落座,剛剛好只剩下兩個位子。 一個在周家兄弟之間,一個在云阮的身邊。 周飛逸見到她進來,歡喜地站起身,一瞬間想到之前的事,又別扭地昂頭看向別處:“只剩這個位子了。本崖主勉為其難,和你坐一起?!?/br> 風偃抱臂看戲。 話音未落,一道清冷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在下身邊正好有兩個空位子,辛教主、風門主不嫌棄的話,可以過來與在下同坐?!?/br> 見有人拆自己的臺,周飛逸羞惱,忿忿地朝那處望去。 只見,說話的人就如同他的聲音給人的預想一樣,是個高貴冷艷的冰美人,沉靜得好似冰封的湖,幽幽生寒,不容人靠近。 “周右崖主想必剛定是因為沒有瞧見本閣主身邊的這兩處空位,才會那樣說的吧?!北廊溯p笑,話里話外都在大度地替對方著想,“這也難怪,畢竟我這里離周右崖主有八尺遠,不算近,周右崖主瞧不見也在情理之中?!?/br> 周飛逸面色難堪,耳廓染上薄紅。 有不知就里的人困惑:“誒?是八尺遠又不是八丈遠,這么近怎會看不到?” 她身邊的人好心解答:“這哪里是看不到,這分明是裝作沒看到?!?/br> 底下的人竊竊私語,盡數傳進周飛逸耳朵里。他臉色通紅地站在那里,又羞又氣。 周飛夢在桌子底下扯了扯他的袖口,沒有得到對方回應。 直到周飛逸看著辛蛟州在那個男子身邊坐下,才死心,安靜做到原本留給對方的位置上,兄弟二人間再不留空隙。 “剛剛若我沒站出來,辛教主會答應他嗎?”冰美人不像剛剛不近人情。 “不會?!睂Ψ秸f。 他心里欣喜,面上卻不顯,繼續問:“為何?” 辛蛟州沒有回答,向一個方向瞥了一眼。 云阮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只見周飛逸那一席正聊得火熱的。為首的一個是史沙,另一個,他記得好像叫什么什么紅? “洛紅光?!憋L偃說。 她選擇接受他的邀請,只是因為這嗎…… “辛教主原本是什么打算?”云阮追問。 “同現在一樣?!?/br> 云阮心中升起希冀。 “因為什么?” “這里有兩處空位?!?/br> 希冀被對方毫不留情撲滅。 ——只是因為如此嗎…… 若不是他臨時起意,讓一個手下撤下空出兩個位子,讓她與風偃可以同坐,她是不是也不一定會選擇他。 云阮垂下眼眸,錯過了對方說話時微彎的嘴角。 席間等菜時,有幾人離席。辛蛟州沒有留意。 菜沒上來,卻先等到一碟醋碟。辛蛟州皺眉看著眼前的醋碟,不解地問:“這是?” 回應她的是正在一旁指揮上菜的小侍:“聽聞辛教主嗜酸,用膳時無醋不歡,奴特意為教主您尋來了一碟陳釀十年的上品陳醋。還望辛教主喜歡?!?/br> 辛蛟州皺眉,轉身望向風偃。 ——“天劍教教主嗜酸”?!這個傳言又是怎么回事?! 風偃一臉無辜。 ——我不知道啊。 看著站在一旁殷勤地為自己夾菜,蘸醋,然后放到碗里,不知疲倦地重復著這一套動作的小侍,辛蛟州眉頭緊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