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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蛟州:“?” 辛蛟州提著藥包出門。 迎客小廝化為送客小廝,熱情依舊不減:“大人慢走,歡迎大人常來!” …… 辛蛟州拎著藥包走在街上,轉身面朝來時的路。 單單拎個藥包回去賠禮道歉,不會討人喜。 一般,男子都會喜歡什么? 首飾? 她是女子,送男子首飾做禮物好像有些不妥。一個女子送一個男子首飾,一般都是向對方表明心意,與對方定情。 脂粉? 也不知道他慣用的是哪些。不慣用的送了反而添亂。 辛蛟州眼前浮現出那一晚那張精彩紛呈的臉,直覺那面上用的不是普通的胭脂水粉。 吃食? “嗯!”辛蛟州敲定。 這個可行。 說起吃食,皇城除了鳳儀樓,就只剩下醉韻樓可與它比肩。 醉韻樓是皇城之中鼎鼎有名的食樓,是僅次于鳳儀樓的存在。 醉韻樓的白灼醉蝦還不錯。 白灼醉蝦的蝦rou取自當日黎明時的河蝦,干凈鮮嫩,用高粱酒配以靜養,去腥留香,蝦rou更彈滑,再配以綠茶汁烹飪,中和酒的苦澀,只留茶香和清涼的酒香。放至微涼時食用,蝦rou清甜鮮香,彈嫩爽口,茶香與酒香呼應,男女老少皆宜。 男子大多都注意身形,這道菜也不會使人發胖。雖然難訂了些,但也不是訂不到。 定好送什么,剩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辛蛟州快步趕往醉韻樓。 * 醉韻樓里的一間廂房內,一位紫衣女子和一位紅衣男子對桌而坐。 白離川一臉冷淡,低頭把玩著手中的茶盞:“江丞相找我有什么事?!?/br> 對面的紫衣女子目不斜視端正坐著,看著他說:“德妃死了?!闭Z氣平淡沒有絲毫起伏,說出口的卻是能夠震動皇城的話。 白離川手里的動作微微一頓,不疾不徐地將茶盞放下,才終于將目光放到對面人的身上:“什么時候的事?!?/br> 紫衣女子道:“昨天夜里。仵作驗尸,說是突發厥心痛?!?/br> 白離川垂下眼,盯著桌上的杯子,神色莫測。 許是盯著杯中浮沉的茶葉有些煩了,他執杯仰頭,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白離川用手擦了擦唇邊沾上的水漬,注視著空杯,開口的語調聽不出悲喜:“丞相找我來,想來不是為了專門來說這件事吧?!?/br> “公子果然是聰明人?!弊弦屡涌隙ǖ?,“此次前來,在下確有另外一件事要與公子說?!?/br> 白離川沒有接話。 對面的人接著自己的話繼續說下去:“你我以后,還是不要再來往了?!闭Z出突然。 白離川抬起眼看向對方。 對方咽了咽口水:“這樣于你、于我,都是最好的?!?/br> 白離川挑挑眉,眼神沒有溫度。 對方嚇得一抖,極盡客氣地說:“細節不便告知公子?!?/br> 她起身作揖,緊緊低頭:“三小姐說,白公子只需要知道這些便好?!?/br> 對方卻沒有理會她,自顧自斟滿酒杯,未叫她起身。 …… 辛蛟州來到醉韻樓,被掌柜告知,做蝦的師傅近幾日家中有事,白灼醉蝦要等到晚上才有。 于是,她訂了一間樓上的廂房,邊喝茶邊賞玩三份藥方打發時間。 小廝見她百無聊賴,貼心地送上來一堆話本子供她解悶,據說都是現在大受歡迎的話本子。 辛蛟州有些興趣,拿起來一本本翻看。 結果看得她直皺眉,寫的都是些大女子左擁右抱,夫侍成群的后院事。 翻看幾本,不出其中,都是這樣。 就在她的興致快要消耗殆盡的時候,一本情節獨特與眾不同的話本出現在她眼前。 這本話本里面的內容與之前的截然不同,不,應該說是完全相反。 書里講的是一個男子的故事,他美若天仙,無人能及,人見人愛,無論遇到什么困難,總會出現絕世好女子幫他解決,一路保駕護航默默奉獻,故事的結局是男子最終事業有成,和紅顏“摯友”們和睦生活的故事。 原以為終于有個不一樣的,沒想到故事內容換湯不換藥,終究還是沒有脫離貪婪的本質。感情泛濫,反而空如無物,索然無味。即使是真心,被分成了一瓣一瓣,一瓣上的真心還存幾分?若是真愛,又怎舍得將自己的心分給那人以外的人,讓他受委屈。 辛蛟州徹底沒了興趣。 她在樓上坐了許久,終于從日央等到日落,等來了樓里伙計送蝦。 辛蛟州拿著打包好的蝦準備下樓,目光不經意間瞥向門口,一片紅色的衣裙入眼,一瞬間消失不見。 這個讓她想起了要送蝦的人。 耽擱久就不好吃了,得快點回去才行。 辛蛟州加快步子。 其實,白灼醉蝦本是微涼最為可口。只是,她還記著,吃蝦的人身子最近不宜碰涼物。 * 辛蛟州回到鳳儀樓,就直接去了白離川的寢院。 還沒踏進門,辛蛟州就遇到了剛從里面走出來的花煥。 “你家主子在里面嗎?” “在的?!被▊壬碜屝校骸肮媚镎堖M?!?/br> 花煥主動退身到門側。 辛蛟州原本準備將東西交給花煥就離開,哪想對方直接給她讓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