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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蛟州認真思考了所有可能,半晌也沒能確定答案。 這么多年來,自己的心還是第一次控制不住。 看來以后還是和他保持距離為好。事情一旦脫離掌控,能發生的變故就太多了。 如果哪一天自己突然失控,突破理智,對人家做出什么不可原諒的事就完了。 她們之間還是保持距離,到此為止。 白離川突然一陣心慌。 阿隅努力思索片刻,想到了什么,神色關切地看向辛蛟州:“主上可是發現了什么遺留的病癥?”說完目光下移,匆匆掃了一眼。 阿隅有些擔憂。 雖然主上武功蓋世,天下第一,相貌絕色,顛倒眾生,不愁沒有小郎君喜歡,但是如果那方面出了岔子,給不了主君幸福,未來的主君可就太可憐了。 阿隅越想越愁,雙眉緊鎖。 辛蛟州正好捕捉到她那一瞥,再看那副古怪的樣子,她立即聯想到什么,眼皮一跳,否定道:“沒有!” 別以為她沒看到她剛剛的小動作!直覺告訴她必須立馬阻止她再聯想下去。 辛蛟州端起手邊的茶杯,揭開瓷蓋,輕抿一口。 茶涼了。 合上杯蓋,她自然地轉移話題:“早膳做好了嗎?” 確實到了用早膳的時候。 白離川示意左右,侍從退下。 不多時,舉著托盤的小侍魚貫而入。 剛安放妥當,門外傳來一道悅耳的男聲。 “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br> 華容搖著金絲牡丹折扇走進廳里,毫不客氣地落座在辛蛟州身邊。 耳濡目染,他的臉皮不知不覺厚起來,也學會了天劍教的自來熟。 剛坐下,他就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蘊含殺意,一股寒氣從脊背上升起,直竄到后頸皮。 華容朝那個方向看去,卻什么都沒有發現,大家都在用早膳,沒有任何異常。 華容心中疑惑,剛剛的感覺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食物的香氣襲來,華容低頭掃一眼桌子,滿桌美味,光賣相便讓人食指大動。 他抬起頭,看向辛蛟州,眨巴兩下大眼睛,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我可是來給你們送好消息的,連口早膳都沒有嗎?” 剛說完,他便聽到對面的人開口:“華容大人來得可真是不巧,我樓中的小仆只準備了三份主子吃食。沒有想到華容大人一大早便會過來拜訪,實在是奴家的疏忽,鳳儀樓招待不周還請華容大人莫要怪罪?!?/br> 白離川聲音溫柔,體貼周全,一副溫軟無害的模樣。 華容的笑容僵在臉上,他不好意思地用扇頭點了點鼻子。 他自然是不好怪罪他們的,是自己突然一大早跑過來,誰會料想到一大早家里就會來客人,還要帶客人準備一份早膳呢。 華容望了望一桌子的美食,只能咽一口口水,干巴巴道:“沒事?!?/br> 白離川和善微笑:“謝華容大人諒解?!?/br> “快說?!毙硫灾菝鏌o表情,夾了一筷子小青菜。 “好吧?!比A容“哼”了一聲,悄悄嘀咕了句“真是個石頭心腸,怪不得沒有小公子喜歡”。 “你說什么?”辛蛟州道。 “咳咳,沒什么?!比A容用折扇掩面。 “所有的藥方我都已經寫好,藥材也已經清點妥當,接下來只要按照方子調理,過不了一些時日,毒素便可全部清除干凈?!?/br> 話畢,角落的兩人暗暗松了口氣。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br> 兩道目光重又聚焦在華容身上。 “這個問題我也還沒有什么頭緒,還是需要向辛大人詢問仔細,對癥下藥,才好研制出解決的方子?!?/br> 華容神色正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辛蛟州。 白離川揮手遣退四下侍從。 房門關上,屋子里只剩下四人。 辛蛟州喝了一口粥,抬頭與華容對視:“你想知道什么?” 華容沒有立即開口。 “想知道什么,說?!?/br>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鳳儀樓主不用回避,華容卻也沒問多余的話,只問:“你的功法到底出了什么差錯?” 辛蛟州沒有隱瞞:“功法修習到后期時,出現了法訣相駁的情況。雖然一開始微小得幾乎察覺不到,但隨著境界的提升,潛伏的危險會逐漸顯露?!?/br> “……天劍教歷任教主都不得善終,恐怕也有這層緣故在?!?/br> 這是她沒有和風偃說的。 “具體需要等解了毒,再做下一步計劃?!?/br> 華容贊同:“沒錯,當前解毒是首要,其他的事,急也急不來?!?/br> 接下來就是討論解毒的具體事務安排,首先就是定好安置地點。 白離川搶先一步開口:“辛大人是在奴家的鳳儀樓里出的事,為此奴家心里深感愧疚,一直想要尋找機會彌補?!?/br> “眼下大人解毒也需要一個安置的地方,不如就定在鳳儀樓里如何?這樣也好讓奴家能夠補償一二?!?/br> 他環顧四周承諾:“大人們請放心,奴家定會好好侍奉辛大人?!?/br> 見對方喚出辛蛟州真實的姓,華容心里猜到一些,同時也放下了顧慮。 他們在外用的都是化名,對方能夠得知辛蛟州的真實身份,顯然已經得到了對方的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