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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黑,他又翻著白眼暈過去了。 凌逍無動于衷,甚至在一旁吹了個口哨。 “怎么這么小心眼?!?/br> 劉母看到兒子被抓走,頓時要以命相搏地去阻攔。她試圖廝打警察,被制止后摔在了地上,狼狽不已。 然后又沖了上來,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搞死眼前這個罪魁禍首再說。 “陸媛媛你個殺千刀的,我要殺了你——” 煩死了,怎么又來個加戲的? 凌逍皺了皺眉,轉身扯了扯刑偵隊長的衣角。 “我不理解,加害者為什么總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難道他們不明白,我才是那個受害者嗎?” “妨害公務?尋釁滋事?還是意圖傷害?隊長,麻煩選一個,這種人渣不帶走留著過年嗎?” 刑偵隊長:…… 就頭疼。 “帶走帶走,先一起帶走!” 第29章 如何逃離家暴老公(三)…… 劉文彬被警察叔叔們拉到了專門醫院看管, 劉母也因為妨害公務被送了一副銀手鐲。人渣們的氣息徹底遠離,凌逍感到渾身一陣舒爽,頭也不暈、胃也不疼了, 邁著輕松的步伐回到了病房。 一推開門, 就看到陳成已經來探病, 正冷著臉坐在床邊,手里還不甚熟練地哄著孩子。 凌逍趕緊過去接過來。懷里白白嫩嫩的寶寶睡得正香, 她趁機手賤地戳了戳小臉頰, 然后控制不住地一下又一下戳個不停。 “好像發面饅頭啊?!?/br> “……你下手輕點?!?/br> 陳成見凌逍這邊玩得起勁,精神氣十足, 不禁面色微緩, 嘴角也不自覺地微微上翹。 病房外陽光正好,溫柔地傾灑在床邊,鍍上了一層明亮的光輝。 她們有多久,沒有這樣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過了? 過了許久,陳成突然開口打破了這份靜謐溫馨: “你之后打算怎么辦?” 她沒有說得很明確,但是凌逍一下子就聽懂了這句話的含義—— “你離婚以后,帶著孩子要去哪里生活,又要憑什么活下去呢?” 是啊, 一個帶著孩子、沒有任何社會經歷的女人, 是很難在這個社會上獨自存活的。這不是虛妄的擔憂, 而是實打實的、難以逃避的現實問題。 凌逍手中一頓,轉身過注視著眼前的這位好友。 陳成無論何時都穿著得體的套裝, 氣質凌冽卻令人有安全感,年紀輕輕就成為了知名律所的合伙人。她此刻沒有任何的居高臨下,而是認認真真地指出問題,幫朋友思考著日后獨立生活的出路。 也許對方并不會知道, 在陸媛媛的心底,她一直是夢寐以求的、希望自己也能活成的模樣。 她羨慕著,也追隨著,卻從未能抵達向往的彼岸。 凌逍笑嘻嘻地拉住她的袖口。 “陳律師,這個問題不是我能決定的,也需要你的意見呢?!?/br> “我?” “沒錯——”凌逍特意拉長了聲音,一本正經地開口。 “陳律師好,我叫陸媛媛,今年25歲,畢業于X大法律系,目前無業,手上有小寶寶一枚、即將恢復自由單身狀態?!?/br> “已通過司法考試,會開車,會做飯,最近也掌握了新技能之‘和人渣撕逼’,總體來說非常趁手好用。要求待遇呢,也不高,夠租房子加奶粉錢就成?!?/br> “聽說您現在一年創收已經達到兩百萬了,也該考慮找個實習生兼助理了吧?” 凌逍點了點自己,光明正大地走后門。 “尤其我的品性,陳大律師肯定是放心的,怎么著得排在候選人第一位吧?” 就算陳成再不茍言笑,也被這一連串的自我推銷驚得瞪大了雙眼。 “你,你怎么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她以為好友會打算先找一份輕松的文員類職務,先借住在娘家或自己這里進行過渡……但萬萬沒想到,她上來就打算進入地獄模式! 獨自帶著孩子搬出來住,并且想要從一份艱辛又忙碌的職業——這可能嗎? 但陳成也沒斷然否定,而是試圖從好友的臉上分辨出是否這僅僅是一個玩笑。 卻見對方雖然語氣輕松,但那沉沉的黑眸,已經訴說出了一切未盡之語。 這并非一時起意,而是一往無前的決意。 陳成再次確認:“你想做律師?” “嗯,這是我上大學時候的夢想,你也知道的?!?/br> 雖然在多年的痛苦壓抑中,曾經的夢想已經七零八落、曾經憧憬的人也漸行漸遠——但既然可以再度起航,那為何不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呢? 再難又如何! 幾分鐘之內,兩個人都相對無言。陳成站在窗邊,輕輕踱步,低眉沉思了許久,才又坐了下來。 她收斂起了那點柔和氣息,瞬間變成了年輕有為的陳律師,病房里也一下子變成了面試現場。 “既然如此,我收到了簡歷,此刻就會把你當做普通的應聘人員看待?,F在,我需要明確幾個問題的答案?!彼穆曇糇兊檬钟袎浩雀?,久經戰場的氣勢擺開。 “第一,孩子的問題如何解決?” 這也是目前最為現實的問題,不過凌逍早就考慮過了。 “就目前的狀況而言,楠楠的撫養權一定是會歸屬于我的。我暫時還沒有可持續的獨立經濟狀態、必須進行工作,同時她的年齡也太小、離不開人,所以這確實是很難平衡的問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