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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句話:故人已回。 聞梵安到底沒失了理智,喬裝打扮跟著林慕山來了這里,世間萬物他皆可懷疑,唯有涉及她,無論多少次,都會乖乖被人握住把柄。 林慕山又有些心疼的看著此時百無聊賴的聞梵安,自從那件事后,面前之人就越發瘋魔,開始是抱著尸體,不吃不喝,自己和步驚云連番上陣,才最終趁著人不注意把人下了葬,聞梵安發了一通脾氣,殺了除了林慕山和步驚云之外相關的所有人,就算是今日,聞梵安也沒徹底相信盛玥死了,漫無目的的尋找五年,林慕山也曾偷偷看過,聞梵安抱著盛玥留下的衣物,聞著上面殘存的氣息勉強入睡。 沒有人知道,如今聞梵安正常軀殼之下住的究竟是怎么樣的瘋子。 聞梵安卻并不在乎,只是回過頭隔著許遠看著盛玥和沐昭的方向。 “剛才是左手碰了她,”聞梵安心里默默說著,“得趕快砍掉才好呢?!?/br> 盛玥有些坐不住,沐昭微笑著看著她,不知道為何,盛玥總覺得這笑容有些違和感,十分尷尬,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果不其然,沐昭先是摸了摸被聞梵安嚇得不輕的沐聰,又挑釁似的看向聞梵安那邊,開口道:“朕的夫人慕氏,能歌善舞,今日使臣來臨,朕萬分激動,思來想去,還是朕的家人獻舞方可表達朕之情感,燕兒,”沐昭沖著盛玥伸出了手,溫柔的道:“去換衣服吧?!?/br> 盛玥原本打算跪下請辭,可沐昭把手擺在她面前是明顯的為了不讓她拒絕。 盛玥把自己的手抬起來,沐昭順勢把人牽起來,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自己發揮,是個心意?!?/br> 盛玥沒有選擇的余地,被人拉著下去,實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抱頭痛哭,還不能哭出聲。 人生艱難,替身不易啊。 盛玥被強制換了衣服,梳妝的時候,才勉強得以說話。 “我對這里有些不太了解,不知可有何不能跳的,我好避一避?!?/br> 盛玥不傻,倘或是有禁舞,差不多可以確定,是沐昭心頭那位白月光跳的,得先搞明白,沐昭的白月光是誰,她來到這里,究竟是做誰的影子,如此才好下手。 想到任務,盛玥有些怪聞梵安,明明自己“死了”之后,還那樣傷心難過不能自已,攻略值卻停在了那里,讓人不得不回來。 原本可以回家的。 思及此,盛玥越發覺得聞梵安還是面前功夫做的好,自己都沒了一條命了,就不能對自己稍微真心一點嗎? 那些婢女開口,道:“陛下說了,夫人直接跳那羽衣舞就好?!?/br> 盛玥不死心,道:“不知宮里可有人擅長此舞,我對此舞也是十分心動,想去討教一下?!?/br> 一個婢女想了想,道:“宮中并沒有,不過此前聽說,陛下之前在前朝做將軍之時的心愛女子喜歡?!?/br> 盛玥不在說話,目的達到,可以明白,沐昭心頭的白月光大概是一個英年早逝的前朝人。 緩緩進殿,許久不跳舞,盛玥著實有些沒底,也只能憑著“沒吃過豬rou,看過豬跑”的勇氣打算破釜沉舟。 如今不過初春,外面還是天寒,沐昭倒是讓人不知從哪里取出來眾多的花瓣,大多是這個時節并沒有的,更是驚奇好看。 盛玥體態輕盈,跟著樂聲緩緩跳動,美目流轉,無數嬌艷欲滴的花瓣自大殿上方灑落,飄飄然于大殿之中,殿上少女白衣青衫,更得曼妙,讓人看的有些癡,一舞罷,盛玥上面等著沐昭的下言,沐昭看著她發呆,就連舞姿都那樣像,倘或真的是她,該有多好…… “起來吧?!绷季?,沐昭才發了命令,神色也恢復正常,道:“今日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br> 盛玥領了命令,十分慶幸的出了殿門。 沐昭看著臺下的聞梵安,嘴角微微上揚,自己準備的禮物還是送到了人的心坎里,聞梵安偷偷來演戲,那就陪到底。 聞梵安沒功夫看沐昭,眼神離不開門口盛玥離去的方向,整個人的魂兒都跟著飛了出去。 林慕山見著人攔不住,也就隨了他,找了個由頭讓聞梵安出了大殿。 “只希望,不會是個慘淡的結局?!?/br> 林慕山緩緩開口,帶著難解的愁緒。 * 盛玥有些煩悶,這些婢女有些忒不靠譜,還沒把自己送回去,就都因為有事走了個干凈。 這宮里地方忒大,自己則著實摸不到地方,雖說是個夫人,可也沒人看得起,問了人,也都被搪塞過去,也只能自己去找。 盛玥甩著胳膊,這里人少,不必在乎姿態,邊走邊哼著歌,好不愜意。 今夜月光也好,除卻冷了些,盛玥倒是覺得很是舒坦。 抬頭看天注定不能低頭看地,盛玥剛明白這個道理,人就不知踩到了何種東西直接摔了下去。 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腰間一暖,自己被人整個一個攔在了懷里,手腕上的長命繩也因為動作發出清脆的鈴鐺聲,聞梵安帶著面具,只能看得見兩只眼,好看的眸子中,如今滿眼都是盛玥。 盛玥呆了一瞬,即可從聞梵安懷中出來,臉有些紅,許久不見,撩人功力見長。 “你……你……你是何人?” 現在不是表露身份的時候,面前的人是敵是友分不清楚,還是先保命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