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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上涌,一切事變得明朗,盛玥嗤笑,自己不愧是做過聞梵安的,“自己最了解自己”這句話,她的確體會到了。 “聞梵安,”盛玥眼前朦朧,逐漸睜不開眼,只能模模糊糊的說話,“你到底,還騙了我多少?!?/br> 腦子是清醒的,身子卻不聽使喚,只能躺在那里。 聞梵安對她還是這樣狠。 盛玥自嘲,不久聽見了聞梵安輕聲的嘆息,又聽見他緩緩道:“從前種種,我既往不咎了,這件事之后,我也不騙你了,我就是綁,也會讓你老老實實呆在我身邊?!?/br> 聞梵安起身,緩緩離開,盛玥倒是平靜下來,也對,這才是聞梵安,她最為熟悉的聞梵安,她和聞梵安之間,本來就是利用關系,她只是為了回家,卻不知何時有些不同。 無奈輕嘆,盛玥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躺在這里,聞梵安目的純,是自己的錯,讓他得以知道這里進來的地圖,因為自己的心軟,連累如此多的人,盛玥心里不是滋味。 不能呆在聞梵安身邊了,任務不任務已經不重要了,就算一直呆在這里回不去,她也不愿意呆在聞梵安身邊。 腦海中突然閃出來上輩子原主死之前對自己說的話。 “總有一天,你會如同我一般,被人騙,被人利用,終日困在自己的心里,最后,就連你自己都拋棄你自己,我詛咒你,生生世世,再無人真心對你,孤家寡人!” 如今正好是成全了之前的話,她現在,是真的,“自己”都嫌棄自己了。 門被推開,似乎是有人進來,卻并不是聞梵安,只是匆忙。 藥勁沒過,盛玥只能著急,那人卻快步靠近,一把把盛玥抱起來。 “姑娘,你怎么樣?” 是紀弛,盛玥突然放下心,紀弛帶盛玥緊忙的跑,似乎是慌張,屋子里的東西都沒拿,只是帶著盛玥跑了。 盛玥有些生不如死,紀弛在這方面實在是沒什么能力,被抱的很是難受,呼吸都不順。 徹底完了。 紀弛再怎么不懂,也會把她和聞梵安當成一伙。 盛玥被紀弛送到了一個地方,老者也在,看了看盛玥的情況,直接點了盛玥的幾個xue位,盛玥吃痛的醒過來,抬眼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實在是無顏面對。 紀弛身上有著血跡,他是一張柔弱書生臉,此刻帶著不知那里的血跡,看起來十分不和。 老者似乎是受了傷,腿隱隱約約有血跡,被紀弛扶著坐下。 “對不住?!?/br> 盛玥頭一次感覺抱歉,上輩子殺人不眨眼,可都是應該殺之人,無辜連累如此多的人,心里還是不好受。 紀弛不說話,只是看了盛玥一眼,就不再看她,反而是老者還似平常。 “盛家二小姐?” 老者輕易的說出來盛玥的身份,盛玥有些驚訝,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老者的酒壺里還有些酒,打開喝了一大口,“村子無辜受害,只剩下我們了?!?/br> 盛玥低頭,不知如何是好,傷害是實質的,說再多也無用,聞梵安動作太快,只這一天不到的時間,就已掌控了村子。 “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崩险咧噶酥缸约旱耐?,道:“毒藥,無解的毒藥?!?/br> 盛玥瞪大眼,她這個人,不愿欠人,有些驚訝道:“我如何才能救你?” 老者搖搖頭,道:“我自己都救不了,天下就無人可救了?!?/br> 盛玥說不出話,老者看的開,道:“今日之事,你也被騙了,我老卻不糊涂,也不會瞎算賬,可你也有責任?!?/br> 老者看了看紀弛,道:“我就這一個牽掛,你幫我照看?!?/br> 盛玥點了點頭,老者又笑了笑,道:“小姑娘,那六殿下給了我重創,我也不會讓他好過的,也算是我給你的?!?/br> 盛玥有些不理解老者的話,老者從懷中掏出來一顆藥,道:“你對他重要,倘或是你知道一切還能好好的,就幫我照看紀弛,倘或是受不住死了,我就路上等等你?!?/br> “可不管怎么壓力,六殿下都會受挫,這種戲碼,可以哦,看不見?!?/br> 老者發出來極大聲的笑聲,在空蕩的山谷中回蕩。 盛玥吃了藥,緩緩閉上眼睛,腦子突然痛起來,盛玥受不住,半跪在地上。 腦海似乎被關了一扇門,此刻被緩緩打開,記憶涌出,帶著日后的悲涼。 說到底,不管是盛玥之前做聞梵安,還是如今的聞梵安,都是因為一件事喜歡步驚云的——她救過他。 在即將死亡的時候,只有她伸出了手。 如同黑暗中的唯一稻草。 讓人留戀,依賴。 可在原主的記憶里,并不是步驚云救得人,而是原主。 原主手上因此留疤,用了好多招數才勉強消了些,不細看看不出來。 原來自己認錯了人? 盛玥陷入極大的痛苦,眼前不斷晃過原主的記憶。 偷偷給聞梵安送藥,害怕聞梵安不收,拜托步驚云;就連自己視若珍寶的紅繩,一開始也是原主做的,做了一天一夜,拜托步驚云送的。 盛玥看著原主求著步驚云不要說真相,只害怕給聞梵安帶來禍事。 一切都是錯的。 自己一開始就認錯了人,救她的是原主,給他送藥的是原主,送紅繩的是原主,從一開始就喜歡他的,也是原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