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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里話外,不提剛才之事,仿佛如今只是在廊下遇見閑聊。 盛玥順勢笑了笑,斜陽余暉緩緩灑落在盛玥的臉上,很久之后,聞梵安都再也找不出這樣的感覺,也再沒見過這樣的笑。 “殿下,”盛玥眼神純潔,聲音也放的輕柔,“我之前,做錯許多事,你心里,自然是討厭我的,我明白,如今,我不求其他,只求殿下記住,我,只單純的是盛玥,心悅于我面前的聞梵安,至死不渝,此生不悔?!?/br> 心里有一塊東西轟然崩塌,聞梵安頭一次腦子里發了白,不知道如何說話。 倘或是打,是罵,他都會,沒人教過他,如何面對這□□裸的愛意。 烏鴉歪著頭,看了看自家主人,又看了看盛玥,小腦袋里想不清楚,又回了聞梵安的肩膀安安穩穩的呆著。 盛玥把地上的東西都收起來,道:“我活了這樣大,在這盛國公府見的世面也算是不少,不過殿下老是這樣想殺我,我心不安?!?/br> 聞梵安望過去,找回了神志,道:“你要如何?” “不告訴你,”盛玥把東西又放到聞梵安手里,又扶著聞梵安進了屋坐下,道:“待我問完,我們就回家?!?/br> 聞梵安沉默不語。 盛玥轉過身來,看著呆坐在地上打秦卿卿,道:“我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我真相,我幫你?!?/br> 秦卿卿自嘲般笑起來,道:“幫我?你怎么幫我?!” “周子穆?!笔h不急,緩緩開口捉住人命脈,而后又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隱藏何事,可你倘若是不告訴我,你最后的機會就沒了?!?/br> 秦卿卿苦笑道:“jiejie?!?/br> 只一聲,隨后就泣不成聲,只一味求著盛玥莫說。 盛玥緩緩把手放到秦卿卿的頭上,緩緩摸著,開口有些頓,還是柔聲道:“我不說,我等你自己告訴我,秦卿卿,莫要辜負自己?!?/br> 隨后起身,背對著聞梵安緩緩蹲下,道:“上來吧,我們回家?!?/br> 聞梵安有些不知所措,面前的背景和小時候的背影重疊,自己被聞寒楓打一頓扔在冷宮的時候,步驚云也是這樣背著自己回去的。 兩個人的臉太過于相像,聞梵安在盛玥的身上看見了步驚云的影子。 懵懵懂懂的上去,聞梵安的重量比自己想的輕的多,一個成年男子,竟然可以輕成這個樣子。 上輩子的記憶涌起,心中酸澀漸起,不論怎么樣提醒自己,可那些真真實實經歷過的痛,經歷過的恨,經歷過的遺憾,橫亙在心里,經久不散。 盛玥緩緩開口道:“等明年,春日我們去放風箏,要放的最高,夏日我們去劃船,秋日賞花,冬日看雪?!?/br> 聞梵安愣了一瞬,不知為何,盛玥聲音中充滿了委屈,仿佛一個吃不到糖的孩子,許諾說有一天一定要吃一塊更好的糖。 可不知為何,盛玥所說之話,漸漸形成畫面浮現在自己面前。 可倘若知道了自己打的算盤,這人一定會驚叫著跑開,如同之前的所有人。 她會不同嗎…… 盛玥把人拖到了自己的房里,并不是為了其他,自己如今做了盛玥,就得肩負起來護著自己身邊人的責任。 聞梵安如同一個定時炸彈,不知什么時候發了瘋,魚死網破的,實在不明智。 得想個辦法。 盛玥盤問了一晚上,聞梵安的嘴太過于緊,問不出來什么,盛玥打算帶著人去實地考察,自己是不會放聞梵安一個人落單了。 次日起的早,盛玥帶著人就去了周子穆的府邸。 周子穆是大戶人家,周子穆卻并不和家人住在一起,反而在大理寺附近找了個地方住下,院子雖小,卻實實在在的好。 今日周子穆正好無事,盛玥去了一趟好在沒撲了空,卻見了另一個人不速之客——顧逸思。 盛玥懶得給好臉,可林慕山在人家手上呢,有男主好辦事啊。 周子穆身邊坐著個美嬌娘,想來就是那所謂的命定之人了。 人模樣也的確標志,穿的很是樸素,臉上有兩個酒窩,笑起來甚是好看。 女子無姓氏,只有單名,為純。 “純姑娘好,久聞大名,今日一見心才覺甚好,不虛此行?!?/br> 純兒有些羞澀,還是客氣道:“二小姐安,這是哪里的話,二小姐美名在外,我是比不上的?!?/br>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自始至終,周子穆的眼睛從未離開過純兒,是滿眼的深情。 盛玥注意力不是在聞梵安那里,就是在觀察周子穆,顧逸思從旁邊有些看不下去,道:“二小姐今日很閑嗎?” “哪里哪里,”盛玥做作的道:“大人日理萬機,如今忙里偷閑,我不過也是如此罷了?!?/br> “我不于你交談!” “我也不于你交談?!?/br> 兩人突然來了小孩子脾氣,一時之間,除了她們兩個人之間,都氣氛都算是融洽。 純兒突然柔起心口來,大口大口的喘起氣,模樣是和昨日秦卿卿的狀況是一模一樣的。 周子穆滿眼擔心,緊抱著純兒,這種情況像是發生多次,處理的很是靈活,緊忙拿出了藥喂下。 顧逸思似乎也是頭一次見這種模樣,眼中有些懵懂,皺著眉看著。 過了好一會兒,純兒才緩緩回了神,無力的靠在周子穆身上,一雙手無力的被周子穆緊緊握在手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