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責編菠菜:我原本還想安慰你,勸你不要因為這種事影響碼字狀態的結果你現在完全沒被影響到,我卻又覺得難以釋懷了!】 他發過來一個抓狂的表情。 【責編菠菜:古老師你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假的不在意?他這可是在惡意蹭你的熱度??!】 【古墓:我哪有什么熱度可言?!?/br> 【責編菠菜:古老師你想的太天真了!我敢打包票,云暉這套cao作絕不止上上熱搜就結束了,他肯定還會有后手!不把你們這次熱搜話題性的利用價值全部榨到底,他是肯定不會收手的!】 谷穆盯著手機屏幕,半晌才回復。 【古墓:沒關系,他想炒的話就讓他炒吧,我只要不奉陪就好?!?/br> 【責編菠菜:可是】 【古墓:因為最后,我們還是要用作品說話?!?/br> 而他,不會輸。 第8章 劉單 這件事很快就被谷穆拋到了腦后。 他之后的日子就是按部就班的存稿碼字。一開始,他總是寫著寫著就容易忘記時間,但一到飯點,元賀思就會來敲他的房門,找他一起去吃飯。 本著多收集素材的心理,加上對方做飯實在是太好吃的緣故,每次他都是再三猶豫后,還是選擇了跟對方下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明明是個社恐宅男的谷穆,每次下樓的時候,都會在心里發出如此感慨。 不過這對他來說,也有好處。 三餐的作息變正常了不說,因為經常一起吃飯的關系,他和公寓里的其他住客也變得更加熟絡起來。 白花花和加爾威本身就是個自來熟,在谷穆對二鬼熟悉后,平日里能夠交談的話題范圍自然變得更廣。很多在他們看來平淡無奇的事情,對于谷穆來說,卻是十分新奇的逸聞,擴寬了他作為一個恐怖作者的寫作視野。 很快,他新書的存稿已經攢了十萬字。瞧著那排列得整整齊齊的一長排存稿箱,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種爽快。 【古墓:我近日就準備發書?!?/br> 他打開企鵝,給因為周末而休息的菠菜留下這么一條留言,才站起身,在房間里左右拉伸,舒展身上因為久坐而僵硬的筋骨。 倍瑞絲!破襖!餓麥特 正做著伸展體cao,谷穆忽然聽到從什么地方遙遙地傳來一個聲音,似乎是有人在外面大聲的獨自說話。 這是誰在說話? 加爾威不會在白天出現,而那個聲音又明顯不是女人難道會是元賀思? 腦海中浮現出房東放大版的俊臉。谷穆猛地搖了搖頭,將腦中的影像打散實在是太違和了。 他好奇地走到門前,打開房門,外面的聲音立刻變得更加清楚: 愛讀太死!阿美特! 嗯,果然完全聽不懂。這是在念什么神秘的咒語嗎? 谷穆猜測道。 在四合院公寓住久了,連人的思考方式都開始向著玄學靠攏了。 確認了聲音來源的方向就在前院,谷穆下樓摸了過去。 白天的四合院公寓總是很安靜。 加爾威是吸血鬼不會出門;白花花仗著道行深厚不懼陽光而天天往外跑恐怖片劇組,試圖蹭一個出道機會;就連元賀思,每天除了吃飯的時間以外,都很少瞧見他走出房門。 所以當谷穆剛走到前院,突然被人打了聲招呼的時候,他非常的意外。 你就是加爾威他們說的那個新鄰居? 谷穆左右張望,居然沒有看到跟他說話的人影。 下面,看下面。 他低下頭,看到了一位大約六七歲模樣,嘴里叼著一根棒棒糖棍,有著深褐色肌膚的男童。 對方抱著一本黃色封皮的書,如老漢般坐在院子里的一個小馬扎上。之前谷穆沒瞧見他,就是因為他這么一坐下,個頭只到他的膝蓋附近實在是太矮了。 谷穆剛想開口詢問他是誰,但瞧見對方那有些偏向東亞風格的臉部輪廓時,忽然靈機一動,試探地問:劉單? 是我。劉單咬著棒棒糖,爽快地承認。同時在懷里掏了掏,遞給了谷穆一張白色的名片,以后都是鄰居了,相互認識一下。 我的名片沒有帶出來。谷穆接過名片,不好意思地說。 作為一個家里蹲,用得上名片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當初雖然印了一摞,可基本都放在家里吃灰,現在都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沒關系,反正你拿著我的名片,以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價錢可以給你打八折優惠。 聽到他這么說,谷穆低頭看向名片,發現上面除了劉單的姓名跟聯絡電話以外,印的全是他負責承包的業務范圍。 兼職古曼童,承包招財開運、驅邪擋災、看家護院維修電腦電燈水龍頭、通上下水道、收發快遞? 谷穆不由自主地把名片上面的內容念了出來,越念越懷疑他是不是看錯了。 沒錯,你要是有這方面需求都可以來找我噢,但我不承接那種詛咒啊借命之類的,照看小孩的業務也不接,我跟熊孩子合不來,尤其那種四五歲的。 有著大約六七歲兒童外貌的古曼童咬著棒棒糖悻悻地說。 如果以后有需要的話我會考慮的。谷穆說著,將名片收進了口袋。 劉單滿意地點了點頭,重新端起手上的那本黃色封皮書籍,聚精會神地看起來。 谷穆瞄了一眼封皮,看清了上面印刷著的大大書名:《四級單詞書真題例句版》。 劉單此時張開嘴,大聲地念道:倍瑞絲!破襖!餓麥特! 谷穆: 你這是在做什么?他沒忍住,詢問劉單。 劉單用一種你這都看不出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背英語單詞。 原來之前的那些聲音,不是在念神秘的咒語,而是英語單詞?! 谷穆深深地震驚了。 或許是他臉上驚訝的表情太過明顯,劉單問道:你覺得很奇怪? 我只是沒想到連古曼童也要學英文。谷穆掩飾道。 我只是自己想要學習。劉單搖了搖頭。 為什么?谷穆真的好奇起來。 因為我想去周游世界! 劉單散漫坐著的身體忽然扳直,眼神明亮,一字一句說得鄭重有力。那眺望著的遠方的身姿帶著莫名的感染力,讓站在一旁的谷穆久久說不出完整的話,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單字音節: 哈? 我想去西歐還有美洲,不過語言是個大問題。如果不學英語的話我就沒有辦法和當地人溝通了,所以我想為了將來能去環游世界而先考個英語六級。 劉單自信滿滿,非常認真地規劃著。 那,祝你夢想順利?谷穆干巴巴地祝福道。 謝謝。劉單掏出一根沒拆封的棒棒糖,遞給他,喏,萬圣節快樂,給你糖吃。 谷穆在心里算了算日子,才恍然今日的確是10月31日,算得上是西方的鬼節。 他笑著接過那根棒棒糖說:我還以為東方的鬼不過洋節。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鬼,嘴巴上說著考六級,但他其實連四級都沒考過去x 第9章 萬圣節 我是沒什么興趣,但白花花和加爾威他們就喜歡這種節日。劉單老練地扒掉一根新棒棒糖的糖衣,而且說什么這次是跟新鄰居一起出門,一定要來參加的我才提前回來準備。 跟新鄰居一起?跟誰?谷穆愣住了。 劉單抬頭,掃了他一眼:跟你啊。 我怎么不知道? 這件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明明沒有人前來邀請過他! 這不是人類創造的節日嗎,你們自己不會參加嗎? 并不是所有人類,都會參加節日的 哦,那可慘了。這房子里住的都是一些沒常識的家伙,估計他們是以為你會自己準備好行頭呢。劉單嘴巴上這么說著,但語氣完全不像是在替他擔憂,今天晚上他們就會過來找你了。 不會吧 劉單這么隨口一說,谷穆眼前仿佛就浮現了晚上白花花和加爾威兩人興沖沖地跑過來,結果轉頭發現他什么都沒準備而打擊得眼淚汪汪的模樣。 實在是太有畫面感了,讓人壓力山大。 這可怎么辦現在上網下單來不及吧。難道說要用床單? 他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中。 其實這種事情很簡單,只要拒絕就好了。本來就不知情,解釋一下的話完全就可以不參加這也是他以往最常選擇的應對舉措。 但這一次出于一種谷穆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心態,他并沒有將這種方法放進選項內。 真沒辦法,忽然,劉單放下手中的英語單詞書對他說,你這人,太不擅長求助了。 冥思苦想的谷穆回過神,不解地問:什么? 劉單沒回答他,而是扭頭沖著屋內喊了一嗓子:大院!大院,你出來! 谷穆下意識地跟著劉單扭頭,公寓內傳來嘎吱嘎吱,樓梯響動的聲音。他仰頭,看著元賀思不緊不慢地踩著樓梯走下來。 你喊我嗎? 劉單點點頭,指了下谷穆:你有多余的萬圣節行頭,分他一套怎么樣? 元賀思的目光轉過來,谷穆語氣古怪地問他:大院? 元賀思點了點頭:怎么了? 因為四合院嗎?所以外號叫做大院?這也太逗了吧? 谷穆想笑,但又覺得在這里笑出聲有點失禮,于是拼命忍耐著笑意,面部表情繃得緊緊的:沒什么。 元賀思雙眼睜大,好像瞧見了什么他頓了頓,眉眼忽然彎下來,笑得比之前更加暖意融融。 你需要萬圣節的裝扮嗎?那跟我上樓吧,我拿給你。 可以嗎? 反正是多準備出來的。 說完,元賀思轉身往樓上走,谷穆匆匆向劉單點了點頭,就趕緊跟了過去。住進四合院公寓也有一個多星期了,他還是第一次進入別人的房間。 谷穆原本還在心里告誡自己不要在別人的房間亂看,但一進入元賀思所居住的正房,他就忍不住呆愣了一瞬。 太單調了。 這是他心中跳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房間里幾乎什么多余的裝飾都沒有。一張鋪著白色床單的床鋪和原木的簡裝書桌椅、褐色的老式衣柜就是全部的家具,墻壁上也沒有鋪任何墻紙,一眼望過去慘白慘白的,莫名的空蕩。 谷穆回想著自己的房間布置,雖然家具也不多,但所有擺設都布置得十分舒適,他這些日子居住起來還沒察覺到任何的不方便明明兩個房間的布局一模一樣,竟然有如此大的不同,真是令人費解。 如果是你的身量來試試這套如何? 元賀思的聲音將谷穆的思緒拉回現實,對方已經打開了衣柜,拿出了不止一套的衣服鋪在床上,此時正舉著一件黑色雙排扣的燕尾服沖著他比量。 這衣服數量也太多了吧,難道元賀思非常喜歡萬圣節? 谷穆心中納悶。 這件會不會太正式了些? 他對衣服啊布料什么的不太了解,但就算這樣,他也隱隱覺得元賀思拿著的那件燕尾服不管裁剪還是布料的質感都似乎太過高級了。 那兩排暗金色的紐扣不會是真金吧? 谷穆不敢想。 是嗎,那換這件? 元賀思又從床上揀了一套裝飾著南瓜與蝙蝠翅膀圖案的幽靈服,谷穆走過去摸了摸,布料絲滑的好似抓也抓不住 就這件吧。 他算是隱隱看出來了,元賀思拿出來的這些衣服大概都價值不菲,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請什么人縫制的,他覺得或許還是不要去細究比較容易開心。 元賀思把幽靈服遞給谷穆,然后開始收拾床上其他的衣物。谷穆隨意掃了一眼,竟然在一堆男式衣物中,瞄見了一條女式的晚禮服長裙? 因為太過驚訝,他沒等過腦就脫口而出:你居然還收藏著裙子? 元賀思抱著衣服一愣,谷穆話一說完便后悔了。 那個,我沒別的意思他燥熱著臉,結結巴巴地試圖解釋。 哎,他也算是經常接觸網絡文化的人了。男人的衣柜里收藏一兩條裙子算什么呢,這跟性別沒關系,誰心中還不住著個小仙女呢? 谷穆啊谷穆,你也太大驚小怪了。 他在心底自我唾棄道。 你誤會了。 元賀思仿佛看透了他心中不停翻涌的那些念頭一般,忍俊不禁。 這些裙子不是我的。 原來是這樣。 這種常規的解釋,合理地讓他松了口氣,卻又讓他莫名的生出些遺憾盡管他并不清楚他究竟在遺憾著什么。 為了排解心里的這種不適和尷尬,谷穆沒話找話:那這些衣服是誰的? 元賀思此時已經將衣服都整齊地放進了衣柜保存,關上衣柜門的時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懷念般的情感。 是我的主人,他、他的妻子還有兒子們。 他說話的口氣很輕很遠,仿佛飄蕩著消散 受氛圍的影響,谷穆也不由自主地放低了說話的聲音:主人?你這棟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