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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天下人之口,何其難啊。 朱啟鐸默默地看了一眼林熙兆,面露贊許之色,這是個隱藏的下棋高手呀。 一個趙憐月的死,本來只是秦、趙兩家的恩怨,本來可以靜悄悄地解決掉,林熙兆抓住了時機,下成了一盤大棋。今天在場的每一位,乃至每個給秦家添唾沫星子的平民百姓,都在這個棋局里了。 趙路平一定會據理力爭,但又拒絕不了賜其兒子七品官職這個條件?;实蹠浅T敢夂拖∧?。而他呢,根本不關心趙路平,卻不會輕易放過秦家。秦翊祺會為了獨子秦玉瑛,接受這一切。至于姚可嘉,是一唱一和的搭檔。 以及,積怨已久的老百姓們,一定會樂意添油加醋。 林熙兆充分考慮了每個人的作用,安排了今天這一局好棋。 最妙的是,秦玉瑛這一個籌碼,真是讓他翻來覆去地用活了。 朱啟鐸現在有理由相信,林熙兆在他殺了裴狗之后,就設想好了今日的“平調”。為了實現今日的平調,才把方謹行先安排去了南京。 當時,方謹行已貶至五品知府,如果直接回京,絕對無法一步到正二品尚書。 可是,當時所有人都認為,方謹行去了南京,雖然升二品,卻是為了讓他徹底養老。當時誰能想到,這是一步升職的臺階? 皇帝拍板道,“只能這么辦,沒有更好的法子了?!?/br> 商談結束之后,幾個人陸續走出了御書房。 秦翊祺走在最前頭,他的臉色十分沉重。趙路平為了避開他,走在了最后頭,他的臉色是喜憂參半。而其他人的臉色,是事不關己的漠然。 雖然達成了解決方案,可是,沒有人能真正地高興起來。 林熙兆感慨道,“只因他是首輔的兒子,就要搬出這么多人來談判,真是悲哀?!?/br> 姚可嘉拍拍他,“以后的某一天,我們要求懲戒兇手之時,就會不再需要附加任何條件?!?/br> 朱啟鐸回應道,“不錯,今日之談判,是為了以后不談判?!?/br> 晚上,棲梧殿里。 朱啟鐸沐浴回來,方長譽坐在妝臺前,細細地往臉上抹一些潤膚膏。 淡淡的花香飄到了朱啟鐸的鼻子里,他抱住方長譽,下巴擱在她肩膀上。 方長譽調侃道,“殿下,你也想抹一點潤膚膏嗎?” 朱啟鐸就如她預料的一般回答她,“男人抹什么潤膚膏?” 方長譽笑著挖了一點,給他抹在一邊臉上??煲荒甑谋pB,他現在臉上的皮膚好了很多,膚色也淺了很多。這一年舞刀弄棒的時候少了,他手心的繭子也軟和了一些。 朱啟鐸道,“你爹很快就要回來了?!?/br> “真的?” “是啊,今日談判后達成的決議,他將平調回京師兵部。調令下達,到他趕回京城,最晚明年二月你就能見到他了?!?/br> “那太好了!” 方長譽很高興,不僅她能和爹娘團聚,而且父親的仕途也有了質的飛躍,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邁進。 就這時,方長譽突然聽到耳邊傳來朱啟鐸的嘆息,“唉……” “你怎么還嘆氣?” 朱啟鐸如實道,“還沒想好該怎么面對你爹?!?/br> 方家一家都是有氣節,方謹行又怎么會覺得女兒封親王側妃是什么恩德呢?側妃就是妾,方家寧愿夫家地位低一些,也要給女兒安排一個正室之位。只怕,方謹行還要怪他用了不上臺面的手段,霸占了自家寶貝閨女。 方謹行從小有多寶貝這個女兒,他是看在眼里的。 方長譽幸災樂禍,“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爹回來了,你幫我說說好話,好嗎?” 方長譽搖頭,“我才不說好話,那顯得我多恨嫁似的,你得自己努力?!?/br> 朱啟鐸不滿道,“怎么如此無情?我對你不好嗎?我對你們方家不好嗎?” “不聽不聽?!狈介L譽捂耳朵,“反正我就想看你怎么過關?!?/br> 朱啟鐸又唉了一聲,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車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他就賴在方家不走了。 “今晚我能跟你親熱了嗎?” 他是在問她身上方不方便,她前幾天是來癸水的特殊日子。 “嗯?!?/br> 朱啟鐸等她收拾好了,便抱她回被窩里,隨之覆了上去。 有好幾天沒碰她了,今晚他精神頭可好了。她漸漸迷失了自己,熱切地回應他。 這事兒,她是喜歡的。她不知道別的男人怎么樣,但是朱啟鐸每回都能讓她很滿足、很舒服。而且經過幾個月的磨合,他不僅有最開始的勇猛沖勁兒,還慢慢多了張弛有度。 她現在沒那么羞了,也敢往他身上看了,他寬肩細腰,身上沒有一點多余的贅rou,常年鍛煉的結實肌rou,塊塊遒勁有力,一旦他用力攏住她,就是絕對的力量壓制。 而對抗男人這種絕對壓制的唯一方法,就只有以柔克剛。 他不了解女人,一切都要在她身上摸索。起初,他曾因為她可憐的嗓音和看似痛苦的神情,而畏手畏腳,生怕她是不喜歡的,慢慢的,他便知道了女人的喜好。 已是寒冬天了,可與他親密過后,她身上竟起了一層密密的汗水。 還不等她發話,他就已經起身披上衣裳,吩咐人打熱水來,然后抱她去清洗了,就像是做慣了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