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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抱得雙腳離了地,重心不穩,干脆踩到他腳上,迷糊得抬起了頭,遂了他的愿。 他的唇舌一寸一寸不慌不忙地往下行進,直至侵略到了她的心口。 大手伸進了夏日薄薄的衣衫里,一寸一寸往上反復揉捏著,細腰、后背,到了肩胛骨。 兩種不同的刺激同時襲來,方長譽迷糊得快站不穩了…… 許久過后,他終于停住了綿長的吻,仍抱著她。 方長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這是……被占便宜了? 她覺得臉頰發燙,低聲控訴,“殿下輕薄人?!?/br> 朱啟鐸道,“是你勾我的,別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凈?!?/br> 方長譽漲紅了臉,“就是輕??!” 朱啟鐸輕輕撫摸她的頭,溫聲道,“就這樣不分開不行嗎?” 方長譽猛搖頭,“不要?!?/br> “可我很難過,你不管?” 方長譽質問,“您哪有難過?您和秦玉璃約會多開心呀!還送人家簪子呢?!?/br> “你真的看得到出我有但凡一絲的開心?” 方長譽陰陽怪氣地諷刺他道,“哎呀,男人就是虛偽啊,明明是男人主動沾花惹草,回頭一句不開心就想撇清了,倒成了女人的不是了?!?/br> “所以,你吃醋了?” 方長譽才不承認,“我才沒有!我深知自己的身份,哪敢拈酸吃醋?” 她就是吃醋了吧?她這驕矜的小模樣,心思露在臉上了。 “你答應我別走,我去把那簪子要回來?!?/br> 方長譽掙扎起來,“不要!您愛賞賜誰賞賜誰。放開我,我要回去?!?/br> “偏不?!敝靻㈣I禁錮著她,她動彈不得。 兩人推搡之時,遠處“哐啷——”一聲傳來,兩人順著聲音看去,秦玉璃正呆站著,看他們兩人推搡。 片刻之后,秦玉璃扭頭就跑。 方長譽扭過頭來看他,“殿下不去追?” 朱啟鐸抬手給她一個腦瓜崩,“追什么追?” “很痛!” 朱啟鐸放開她,轉身就走了。方長譽直腹誹,臭流氓,吃干抹凈了就裝糊涂! 兩人一前一后地回到宴席上。 淺冬拿著薄衫迎上來,“側妃娘娘,您方才到哪兒去了?奴沒找著您,嚇壞了?!?/br> 方長譽扯謊道,“沒事,我就隨便轉了轉?!?/br> 又坐了小半個時辰,妃嬪們開始坐不住了,陸陸續續起身向皇帝告退。等到莊妃走了,皇帝也坐不住了,起駕回去。 秦麗妃趕緊上前,委屈地撒嬌,“皇上,今天是咱們皇子的周歲生辰,您今晚留下來陪陪妾嘛?!?/br> 皇帝打發她道,“朕原是想陪你的,可你爹今天送來一堆奏疏,朕還得回去批閱?!?/br> 說完,便急火火地溜了。 秦麗妃臉都氣綠了,今天可是皇子的生辰,皇帝都不肯留下來陪她。 皇帝一走,秦麗妃全沒了招待客人的興趣,覺得還不走的簡直沒眼力見。 她臉上勉強收住怒火,道,“天色不早了,本宮就不留各位了?!?/br> 散席之后,客人們陸陸續續離開,往各自的住處去。 從云霓軒到蕉雨汀,途中正好要經過暢懷居。方長譽與朱啟鐸同行。 走到暢懷居外,方長譽向朱啟鐸福身,“殿下慢走?!?/br> 朱啟鐸卻道,“去你房里喝杯茶?!?/br> 說著,他就往暢懷居走了。 走進了方長譽的房間,朱啟鐸揮手屏退了所有侍女。 屋子里只剩下兩個人了。方長譽心里直犯嘀咕,他到底想干嘛呀? 朱啟鐸坐椅子上,命令道,“過來?!?/br> 方長譽心虛地站過去。 朱啟鐸把手伸進了她的外袍,一陣摸索。 方長譽驚呼,“殿下……” “別動!” 他一聲嚴厲的令下,方長譽竟真的不敢動了。 朱啟鐸一陣摸索后,從她腰帶裹緊的地方,抽出了那個白瓷小藥瓶。 他捏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往旁邊桌上一放,用審問的眼神看著她。 方長譽不會知道,他這一刻又想殺人了。 他想殺了李蘭玉。 他在乎的女人,李蘭玉竟敢又讓她涉險。 上一回的警告,似乎不起作用。 方長譽只知道,自己要完蛋了。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剛才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還有心情跟她長吻,其實什么都了然于心。 他實在太可怕了。 方長譽裝傻不說話,朱啟鐸也不開口,就這樣看著她。 站了有一會兒,方長譽腿難受了,求饒道,“殿下,我能不能先坐著?” 朱啟鐸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我還以為,你這么能干,已經能夠應付宮里所有人乃至錦衣衛的審問了。站一會兒,算得了什么?” “那……”方長譽怯怯地問,“您是怎么想的?” 方長譽覺得,這件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壞處,他應該沒有理由要阻止。 她居然反過來問他是怎么想的?朱啟鐸覺得自己要被她氣笑了。 她是不是還意識不到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她是不是覺得,只要不把天捅破,就不算什么大事? 還是說,她已經料定了,事發后秦家的手段壓下來,他就一定會全力保她,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