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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這件事情畢竟有先皇旨意在那兒,殿下不便表露不滿,讓我去試試吧。我已經有了些眉目,上次入宮時,我找到了一個和我一樣討厭秦氏的人,或許我可以拉攏她為盟友?!?/br> 她是皇帝口中的蔣婕妤,侍奉皇帝還不到兩個月,連越了幾級,晉封為莊妃。 她為方家、顧家執言,皇帝不高興,冷戰了大半個月。但是,還是皇帝先忍不住了,冊封莊妃來討好她。 “不行!”朱啟鐸也不聽她的計劃,冷聲拒絕,“秦老狗那兒子還關著,你還敢往秦家槍口上撞?秦太后可不是善茬?!?/br> 她當然知道了。 想當初,方長譽做“小書童”時,秦太后時常去探視皇帝的功課。秦太后知道皇帝不如安王,一直把朱啟鐸視為眼中釘rou中刺。在方長譽幼時的記憶里,秦太后每回去文華殿,都黑著一張臉,每回都能找借口訓斥安王。 那時,安王迫于形勢,從來不會辯解。 即便如此,方長譽也不怕她。 她道,“我才不怕秦太后,她就是個眼皮子淺的老太婆,縱容娘家禍亂朝綱。要不是她,秦家的氣焰也不能如此囂張。我父親和兄長都在無畏地與秦家的男人戰斗,那我自然要和秦家的女人戰斗嘍?!?/br> 朱啟鐸凝視她,不語。 這小東西怎么如此不安分? 心不夠細,也不夠狠,膽子卻很大,冒冒失失的。 他該把她關起來,省得她總想出去冒險。 方長譽覺察到朱啟鐸并不想讓她進宮摻和,便拽拽他的袖子,“殿下,我這回有分寸,您先聽聽我的計劃嘛?!?/br> 少女用晶瑩的雙眸迎上了他的視線。 “我不管你有什么計劃,你為我母妃去對付秦太后,秦家便會視你整個方家為我的親信,他們會因我遷怒方家,也會把方家的作為算到我頭上?!?/br> “嗯?!?/br> 是這樣的。 朱啟鐸問道,“那你可做好了與我命運相連的準備了?你可徹底打消了放妾書的念頭,決定好了安心做我的女人?” “……” 這么突然的一問,著實把方長譽問得有點呆住了。 安心做他的女人? 朱啟鐸冷聲道,“若是還沒有下定決心,還想著要跑,那就不許去?!?/br> 方長譽弱弱道,“這兩件事,有什么關系呀?” 她這明明是在幫他呀,怎么他還要反過來提條件呢? 朱啟鐸吩咐,“沒想清楚就是不許去,回棲梧殿好好呆著?!?/br> 她現在只想當個擺設,還是不愿與他發生實質的關系,還想著以后的哪一天從王府抽身,那他就不容許把她牽扯進宮里的紛爭。 并非什么人的好意,他都要全盤接受。 以后的某一天,她若還是執意要走,鬧他鬧得兇了,他可能會遂了她的心意,放她自由。 那么,如果她還是可能會離開,今日的并肩作戰,豈不是很可笑? 他拒絕靠女人成事。 除非,她是他的女人,除非,他們是相互扶持的伉儷。 方長譽沒想到,朱啟鐸會拒絕她幫忙。 她并沒有認定朱啟鐸這個人,心底里還是怕他的。 他大多數時候都冷冰冰的,為數不多的時刻,能有些許的溫柔。她覺得,他和她喜歡的類型差得很多。 方長譽不知怎么回答,想起她來的目的,“殿下吃點東西?” “沒心情,別煩我,回去!” 回到棲梧殿。 方長譽想著他心情不好,也沒吃東西,自己竟然也跟著有些心緒不寧起來。 怎么會這樣呢?關她什么事? 歇息之前,方長譽沒忍住,又到了承運殿。 “殿下睡了嗎?”方長譽問門口的侍女。 值夜的侍女搖頭,“奴婢不知?!?/br> 朱啟鐸五識佳,如果他沒睡,她在門口說話,他肯定能聽見。 她決定問一聲。 “殿下,我睡不著,可以進來嗎?” 過了一會兒,殿中傳來他的聲音,“嗯?!?/br> 侍女們得了令,按慣例給她搜身,然后為她開了門。 殿中黑漆漆的一片。朱啟鐸已經命人熄了燈,還一盞都不讓留,侍女們也不敢再為她點燈。 知他心情不好,方長譽也沒有點燈。 她只能借著記憶和摸索,慢慢地往床邊靠近。 好在,從殿門到他的床邊一路暢通,除了輕紗,倒是沒有什么磕絆。 摸到了床,她坐到了床邊。 她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床頭的位置,“殿下,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我高低得幫您解決這個難題,讓您和王太嬪見上面。不然,我渾身都難受?!?/br> 黑暗里,沒有人回答她。 “殿下?” 這個丫頭啊,不知天高地厚,卻有一腔子許多男人都沒有的熱血。 方長譽伸手往床上去摸摸,摸到了他的手,他手心有薄薄的手繭。 乖巧的小手輕輕握住了他的大手,搖了搖,“殿下,您今晚沒吃東西呢?!?/br> 朱啟鐸沒有回答。 一頓不吃而已。 戰場上殘酷多了,有時候連水都來不及喝,身體已經習慣了。 方長譽又問,“要不我給您煮碗面吧?” 他還是不回答。 方長譽就是擅長熱場子,就算朱啟鐸不說話,她也不覺得有什么尷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