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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就把韁繩塞到了她手里。 方長譽握著韁繩,一動也不敢動?!暗钕?,我怕?!?/br> “怕什么?大膽一點,這匹馬兒是我的戰馬雪翎,它很聰明溫順。再者,還有我在后頭幫你盯著呢?!?/br> 他握著韁繩的末端,雙臂很自然地環住了她的細腰。 大約是因為知道他也握著韁繩,方長譽的膽子也大了些,慢慢地踱步繞場走了兩圈。 “韁繩拿緊,我要放手了?!?/br> “別別別——別放手——”方長譽嚇得阻止他,“再等等,再多走兩圈?!?/br> 吉昭寧來到馬場,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十分驚訝,“嚯,殿下還親自教方主子騎馬?還用他最寶貝的雪翎?” 李松霖笑了笑,“沒見過殿下對誰這么溫柔耐心吧?!?/br> 吉昭寧也笑了笑,“那我這消息還呈不呈?我是不是不該打擾?” 朱啟鐸對方長譽道,“我要下馬了,你該自己練習了?!?/br> 方長譽還是膽怯,不肯放他走,急得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嗯……您先別去!” 朱啟鐸溫聲鼓勵,“好了,勇敢點。雪翎很聰明,不會讓你摔了?!?/br> 方長譽還是慫,“再帶我兩圈嘛,就兩圈,我一個人怕?!?/br> 她慫成這樣,朱啟鐸對她又寬松了幾分,“過去歇息吧?!?/br> “太好了!” 馬兒來到了看臺邊。 方長譽就像一條蟲子一樣,從馬背上蠕動著拱了下來,樣子又慫又丑。 朱啟鐸問吉昭寧道,“什么事?” “蕭太醫到了,在承運殿外等候?!?/br> 因為太醫的到來,方長譽提前結束了練習,來到承運殿看診。 太醫把著脈,方長譽又開始講條件,“蕭太醫,我不喜歡喝藥,能不能別開苦的藥?” 蕭太醫答應她,“那就食補?!?/br> 朱啟鐸打斷他們,“別聽她的,該用什么藥,就用什么藥?!?/br> “殿下,是藥三分毒,藥能不吃就不吃,能用溫和的食材滋補,就不必用藥補?!?/br> 朱啟鐸沒再說什么。 方長譽如獲大赦,松了一口氣。 “方主子身體還不錯,沒什么特別情況,只要食補就夠了。我這兒有一份食補菜單,按照節氣進食即可?!?/br> “好好好,我一定乖乖按著菜單吃?!?/br> 蕭太醫又對朱啟鐸道,“殿下,其實備孕不僅是女人的事,男人也要有所留意?!?/br> 備……孕? 方長譽細思極恐,難道,朱啟鐸又要她補身體,又要她騎馬鍛煉,就是為了讓她養好身體準備懷孕的? 他是已經盯上了她的肚子嗎? 怪不得他到棲梧殿留宿,原來都是一步一步來的。 朱啟鐸瞥了他一眼,“胡說些什么?你老糊涂了吧?” 蕭太醫道,“殿下,您不必忌諱,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br> 朱啟鐸默不作聲。 方長譽聽著,覺得這苗頭有點不對勁。 本來,這兩日他送來了可愛的小鹿,親自教她騎馬,態度也溫和了一些,她對他的仇怨已經少了一些,可剛剛聽到蕭太醫的話,方長譽瞬間好心情都沒了。 誰要生孩子?誰要跟這個大魔頭生孩子?生個小魔頭嗎?那也太可怕了吧? 等到蕭太醫走了,方長譽才弱弱道,“我不要生孩子?!?/br> 這話一出,朱啟鐸的心情,也瞬間由晴轉陰。 她也以為他讓她補身體,就是為了讓她生孩子? 真是個沒良心的蠢東西,永遠都能把他往最壞了想。 不想生孩子?怕是不想跟他生孩子吧? 排斥他成這樣,學騎馬的時候,又何必口口聲聲地讓他別走? 他算是看明白了,用得著他的時候,她就跟一條癩皮狗一樣賴著他,用不著他了,就想離他離得遠遠的。 行吧,他也懶得看她這副對他避之不及的嘴臉。 “你還不滾?還杵在這兒干嘛?” 他仿佛沒聽見她剛剛說什么一般,方長譽倒是有些懵了。 但是,方長譽十分肯定,他一定是聽見了的,他選擇充耳不聞,他肯定是又給她記了一筆了。 第二日,方長譽還是照常去馬場。等了許久,沒見到朱啟鐸來,她便跟著淺冬練習。 直至中午,方長譽確定,朱啟鐸是真的生氣了。 方長譽結束了練習,到承運殿請安。此時,承運殿大門緊閉著。 方長譽問門口的侍女,“天青,殿下呢?” 天青回話道,“回主子的話,殿下在殿中藥浴療傷?!?/br> “他受傷了?什么時候?” “是舊傷?!?/br> “是他肋骨的傷嗎?那傷口不是都愈合了嗎?” “奴婢們也不清楚,或許是傷病又有反復,您得問問李侍衛長?!?/br> 等了快半個時辰,大門才緩緩打開,李松霖帶人收拾了藥浴后的藥汁殘渣。 方長譽上前追問,“李侍衛長,殿下的傷到底是怎么了?” “先前我曾告訴您,殿下有一根肋骨,被火銃鉛子打斷了。當時軍醫取出了鉛子,殿下的傷勢也漸漸恢復了。但是這后來幾年里,殿下舊傷的位置仍然時常疼痛,請了不少大夫,他們都是推測,斷骨處沒有恢復好?!?/br> “那怎么辦?” 李松霖嘆嘆氣,“也沒什么好的辦法,只能注意養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