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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子嗣一向早熟,大多還未至弱冠,便已有了子女。 朱啟鐸敷衍道,“她們不好看,生的肯定也貌丑?!?/br> 鄭太后順著他的話道,“那小方好看,又聰明可愛,你抓緊跟她生!” “子嗣一事,還是看緣分?!?/br> 鄭太后催促道,“什么看緣分?事在人為!你不抓緊耕耘,怎么會有收獲?你現在第一要緊的任務,就是趕緊給哀家與你母妃生個皇長孫!” 朱啟鐸又敷衍道,“知道了?!?/br> “你收了小方入府,她是你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個乖巧溫順的,哀家問你,你可中意給她個名分?” 乖巧溫順?朱啟鐸心想,她是個善于偽裝的心機女人,一張嘴叭叭的,會忽悠人。 朱啟鐸應承道,“再說吧?!?/br> 鄭太后做主道,“等她有了好消息,還是得給個名分?!?/br> 親王除了冊立一位正妃、冊封兩個側妃,還可冊封選侍若干,選侍有了子嗣,可封為夫人。有了名分的選侍,就比普通侍妾的地位高了許多,也算是正經主子。 尋常勛爵或百姓人家,正妻未進門,侍妾是不能有名分、不能先生下庶子的,可皇家不一樣,皇家更重視子嗣的延續。尋常人家講究門第相當,故而妾室一般不扶正,而皇室則不同,常有皇帝妃嬪封立為皇后,親王側妃、夫人后封為正妃之例。 出宮之時,鄭太后安排的周芹姑姑、珊瑚和瑪瑙,跟隨方長譽一同離開。 他們走在長街上,突然碰到了秦家的兩個女兒,皇帝的麗妃秦玉琬和待字閨中的秦玉璃。 秦玉璃是秦翊祺最小的女兒,是秦翊祺的掌上明珠。 麗妃秦玉琬款款一福身禮,“妾給安王殿下請安?!?/br> 秦玉璃則跪拜行禮,“小女秦玉璃,拜見安王殿下?!?/br> “嗯?!?/br> 朱啟鐸略不耐煩地嗯了一聲,就算是回應了。 即便麗妃得寵,還是二皇子的生母,可到底不是皇后,親王是無需向正宮皇后之外的妃妾見禮的。 秦玉璃站起來,看著朱啟鐸,心神早已蕩漾。 她是首輔之女,秦太后是她的姑姑,秦貴妃、秦麗妃是她的jiejie,從小就出入宮禁如家常便飯,時常見到安王。 在她兒時的記憶里,安王朱啟鐸是個嚴肅內斂、沉默寡言的少年。別人的討好或敵意,他似乎都不放在眼里。 曾經,秦玉璃自己貪玩掉進了魚池,朱啟鐸把她撈上岸來。 秦玉璃很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但是,她的家人卻對他充滿敵意,秦翊祺甚至質問他,“安王,小女是怎么掉進池子的?” 秦玉璃對家里的做派很不滿意,正是秦家的忌憚打壓,才使得他早早去了西北。 一轉眼,十年過去了,安王又回到了京城,她心情特別激動。 秦玉璃又福身一禮,道,“安王殿下,聽聞您回京那日,父親對您多有冒犯,小女這廂給您賠罪了?!?/br> 朱啟鐸瞥了她一眼,什么東西也敢在他面前晃。 “你說,要賠罪?” 朱啟鐸向她靠近了一步,冷漠地審視著她。 他身形高大頎長,容顏俊美,靠近一步離她很近,光是站在她面前,就遮擋了她全部的視線,讓她感到一絲喘不上氣的窒息感。 秦玉璃突然耳根開始發燙,低頭不敢看他,輕輕地回話,“嗯?!?/br> 下一刻,朱啟鐸的話就讓她置身冰窖。 朱啟鐸嗤了一聲,“向本王賠罪,當以你秦氏全族性命來賠。秦氏全族也不過數十余人,本王受得起?!?/br> 秦玉璃登時臉色一片煞白,呆若木雞。 麗妃眉頭一蹙,拉上秦玉璃,離開是非地,“走?!?/br> 方長譽默默地觀察著,心想,朱啟鐸對秦氏的敵意也很深啊。 不一會兒,朱啟鐸與方長譽出了宮,回到了安王府。 馬車停到了安王府門口,朱啟鐸冷聲吩咐方長譽,“下去?!?/br> 方長譽麻溜兒地滾下車,候在一旁。 朱啟鐸卻沒有下車的意思,吩咐吉昭寧,“安排住處給她,再撥兩個侍女?!?/br> 交代了這一句,朱啟鐸就又要出門去了。 方長譽問道,“殿下,您不回府嗎?您要去哪兒?” 朱啟鐸也沒理她,就走了。 方長譽討了個沒趣,只能獨自回了王府。 吉昭寧對她道,“殿下沒有為您指明住處,您可以在后殿里選一處?!?/br> 王府的殿宇雖不比皇宮大內,但也是氣勢恢宏,有嚴格規制的。 承運殿坐北朝南,是朱啟鐸的寢殿。承運殿往后,緊挨著的是王妃的寢殿。王妃寢殿之后,有東西兩個偏殿,是給側妃的。再往后的殿閣,才是給侍妾的。 本著離朱啟鐸越遠越好的原則,方長譽在后殿轉了一圈,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安王府西北角上的棲梧殿。 她的意圖明顯得讓吉昭寧都無法忽視。 吉昭寧勸說她,“其實,殿下也沒有外頭傳言的那么可怕。那兵部尚書,確是該殺之人。再說,您住棲梧殿,殿下一有傳召,要走這么遠一路的,還是您自己啊?!?/br> 方長譽才不聽吉昭寧的,她只相信自己的直覺,離朱啟鐸越近就越危險。 她離得遠一點,少在朱啟鐸眼前出現,才是求生之道。 午后,魏mama就領著那日伺候她沐浴的兩個侍女,來了棲梧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