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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無奈:“癡兒呀?!?/br> 周鈺出了書院,一路前往縣衙大牢,拿了一兩銀子給守門的差官,才得以進去。 王瑾看到周鈺過來,眸子里閃過一絲驚訝:“你怎么來了?” 周鈺氣怒道:“這會兒連妻主都不喊了?不僅會說謊話了,還長本事了是吧?”說著,周鈺眼眶通紅,眼淚像珍珠斷了線。 王瑾心里也不好受,低頭垂眸不說話。 周鈺見牢房里除了干草,啥也沒有,她轉頭便走了出去,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王瑾看著周鈺大步離開的身影,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周鈺出了牢房,便直接往市集而去。 王瑾如今替她受罪,她不能什么都不做。 案子定了,以她如今的地位,根本沒有翻案的可能,只能先做些別的。 胭脂水粉,衣服,洗漱用品,床單被套,桌子,椅子,木床,她買了一大堆。 王瑾看著周鈺一件件把東西搬進來,驚訝的不行:“你搬這么多東西進來做什么?這得花多少錢?”語氣里掩飾不住的心疼。 周鈺沒說話,悶不吭聲把牢房布置好。 為了把這些東西搬進來,她大出血給了守門差官五十兩銀子。 不過,能讓王瑾住的舒服,一切都是值得的。 牢房分男監和女監,王瑾住的地方自然是男監。 牢房里的人看到王瑾這么好的待遇,特別是那女人長的俊俏風流,而王瑾臉腫的豬頭似得,一個個眼都紅了。 “小姐,您要是給我一只燒雞,我愿陪您一次,保證比您身旁的男人伺候的好?!?/br> “小姐,我不要燒雞,您給我一盤rou,我也愿意陪您一次?!?/br> 周鈺聽聞,面無表情,好似沒聽見般,自顧自搬了兩盆花放在桌子上,對王瑾道:“牢房委屈你了,以后我沐休都會過來看你,這是三十兩銀子,拿著,以后求人辦事也好辦些?!?/br> 王瑾自然不愿意要,周鈺馬上要考秀才了,用錢的地方多的是:“我不要,你拿去?!?/br> “聽話?!敝茆晣烂C道:“還有,以后不許說什么自請下堂的話?!?/br> 王瑾聞言,正欲開口,周鈺直接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怕耽誤我的仕途路?可我告訴你,沒有你,狗屁仕途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br> 王瑾眼眶瞬間就紅了。 妻主能待他到這個地步,他知足了。 只是他的名聲已經臭了,他不愿意……周鈺見他哭,一把把他摟在懷里:“別哭,等我功成名就之日,定洗脫這個罪名,讓你風風光光站在我身邊?!?/br> 王瑾太貪戀這樣好的妻主,這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他終究沒忍住,啞聲道了句:“好?!?/br> 周鈺把他摟的更緊。 她不愿說什么你好傻呀,你為何要替我進來受罪這些話。 在她看來,這些都是廢話。 王瑾替她頂罪,重如泰山,她只有用行動來回報。 兩人又待在一起吃了飯,周鈺才戀戀不舍離開。 走時又和守門的衙差交涉了下感情,借著夫子和知縣的關系,恩威并施,打好關系。 王瑾在牢房里,她不能讓他受委屈,唯一的辦法,就是多給些錢,讓衙差照顧些。 回到書院,周鈺拿著書本開始溫習,全神貫注,直到深夜才放下書本休息。 以前她的目標不大,考上舉人就覺得差不多了。 可現在,她一定要出人頭地,她要洗脫罪名。 不為別的,只為王瑾對她的付出。 第76章 就這樣半個月過去了。 這天, 周鈺正坐在教室里認真聽講, 專心做筆記, 突然腦子一黑,倒在什么也不知道了。 教室里瞬間炸鍋了。 夫子見此,神色一變, 大驚,連忙讓人把周鈺抬到宿舍, 同時又讓另一個學子去鎮上請大夫。 宿舍里, 夫子站在一旁目不轉睛望著大夫給周鈺把脈, 面上擔憂之色盡顯。 等大夫把完脈,夫子忙把大夫請到外面, 問道:“大夫,學子周鈺如何了?” 大夫面色嚴肅道:“此女心頭郁結,再加勞累過度,故而暈厥了?!?/br> 夫子擔憂道:“大夫, 您可有良方?” 大夫道:“我倒是可以開些補藥,但心結難治,你們還需多加開導?!?/br> 夫子抱拳道:“謝大夫了?!?/br> 大夫‘嗯’了一聲,抬步進屋, 伏在案前提筆寫了一張藥方, 叮囑服用方法后,在夫子的親送下離開。 夫子從周鈺室友那里了解到, 這半個月里,周鈺每天天不亮就起來洗漱, 溫書。 說什么一天之計在于晨,大好的清晨,不能浪費了。 中午休息的一個時辰,周鈺除了吃飯,便是刺繡。 晚上挑燈夜讀到深夜,一天算下來,就休息兩個多時辰。 鐵打的人也吃不消。 夫子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傍晚,周鈺緩緩醒來,就見夫子坐在床邊,正拿著一本書看的入神。 夫子聽見細微的動靜,轉眸一看,就見周鈺已經醒了,她放下書道:“醒了?!?/br> 周鈺‘嗯’了一聲,疑惑道:“我怎么在床上?”她只記得當時在教室里腦子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難道是夫子把她送回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