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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鈺突然間鼻尖酸澀極了。 “不用,你自己吃,我自己這碗夠吃了?!?/br> 王瑾堅持道:“你今天干了這么多活兒,肯定累壞了,多補補?!?/br> 周鈺見王瑾固執的把面往她碗里夾,她拒絕都沒用,心里不是滋味極了。 旁邊的趕車師傅笑道:“俊妹子,你可真是娶了個好夫郎,有福呀。不像我家那幾個,吃飯從來比我都快,就別說給我留了?!?/br> 周鈺聽此,笑了笑:“承大姐吉言了,我也覺得自己娶了個好夫郎,是個有福氣的?!?/br> 王瑾聞言,臉紅似血,恨不得把臉直接埋進碗里。 不過,妻主夸他,他好開心。 周鈺揉了揉他的后腦勺,神情柔和道:“快吃,吃完咱們好回家?!闭f罷,她也開始大口吃起來。 既然敷不開男人的好意,那她就把面吃完,等會兒在幫男人買些點心,在家里餓了好吃。 吃完面,周鈺起身去柜臺結錢:“老板夫郎,三碗牛rou面多少錢?” 老板夫郎和王瑾是發小,哪里好意思收錢,笑道:“不用了不用了?!?/br> 周鈺道:“怎么能不用呢?我知道你和王瑾關系好,可關系好是一回事,吃面又是另一回事?!?/br> “真的不用,三碗面也不是多少錢?!崩习宸蚶傻?。 “我知道三碗面不值什么錢,但你和王瑾的關系那么好,我也不能抱著占便宜的想法。等下次我和王瑾正式上門拜訪,肯定不會拿錢,你看成吧?”周鈺道。 她知道這家牛rou鋪開在街尾,客流量不好,掙幾個錢也不容易,她不能占人家便宜,雖然三碗面不貴。 老板夫郎扯了扯嘴皮,說不過她,想了想:“那你給十五文吧?!?/br> 周鈺點頭,也沒在糾結,利索從懷里數了十五文出來遞給老板夫郎。 老板夫郎笑著接過銅板,對周鈺的印象也逐漸加深。 王瑾這次二嫁,還真是嫁了個好妻子。 結了賬,出了面鋪,周鈺和王瑾便坐上了牛車。 趕車師傅笑道:“俊妹子,咱們去的是周家村是吧?再和你確認下,我人老了不中用了,怕弄錯了?!?/br> 周鈺回應道:“是的?!?/br> “好嘞?!壁s車師傅揮動著鞭子,在牛身上打了兩下,牛車輪子緩緩動了起來。 牛車走了半個時辰左右,晃晃悠悠進了周家村。 此時正逢六月夏天,天色黑的較晚,周鈺他們進村,太陽剛剛西斜,村民們正拿著鋤頭,打著赤腳在田地里揮灑著汗水。 見一輛牛車拖著一車子的東西進村,村民們皆投來好奇之心,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直到見到周鈺坐在牛車上,才了然。 田坎上,幾個干活兒挨得近的村民小聲嘀咕道:“這周鈺不是去王家鎮成親去了,聽說她丈母娘還分了她一套房子,怎么回來了?” “哎,這有什么想不通的,以周鈺那好賭好色的性子,一套房子哪夠她敗的?” “看她穿的人模狗樣的,找了個有錢夫郎就是不一樣?!?/br> “這有什么好羨慕的?你沒聽說她娶的那個夫郎是個被休回家的破鞋!要是讓我娶這樣的破鞋,就算給我十座房子我也不干?!?/br> “嗯,我也是。我堂堂一個大女人,吃點苦受點罪倒沒多大關系,要是讓我娶個破鞋放家里,我那是一萬個不愿意?!?/br> “不過,我聽我鎮上的堂妹說,上次考童生的告示下來,說周鈺中了最后一名呢!” “什么?不會吧?” “肯定不可能。周鈺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是什么料,我們心里還沒數嗎?” “對,告示上的周鈺,肯定不是這個周鈺?!?/br> “是呀,這個周鈺怎么去王家鎮的,別人不知道,咱們還不知道嗎?就村花的兒子香草為了十兩銀子的聘禮不和她好,她一氣之下才去的王家鎮嘛?!?/br> 幾個村民為著周鈺聊的唾沫橫飛,當然,這些周鈺是不知道的。 馬車緩緩進村,拐過幾個彎,停在了一座破舊的茅草屋前。 “俊妹子,這是你家?”趕車師傅簡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 這房子居然是出手闊綽的俊妹子家,太不可思議了。 簡直比她家還窮。 周鈺點頭笑了笑:“是呀,茅屋簡陋,已經有大半年沒住過了?!?/br> 王瑾從車上下來,抬眸看了看前面的茅草屋,確實夠簡陋的。 就三間屋子,一間是正屋,一間是臥房,還有一間是廚房。 茅草屋上的茅草亂糟糟的,應該是長久沒人居住,被風雨給吹淋的。 其次院子邊上搭了個小棚子,應該就是茅房。 而院子里也長滿了青苔,就連水井邊緣,也長了一些青苔。 看起來很是荒廢。 既來之則安之,妻主的家,以后就是他的家,雖然簡陋,斷斷沒有嫌棄的道理:“妻主,咱們把牛車上的東西卸下來吧?!?/br> 周鈺點頭‘嗯’了一聲,隨即把鑰匙給王瑾:“你去把門打開吧,這里我來就行?!?/br> 王瑾也沒推辭,接過鑰匙,走到正屋門前,把鑰匙插進生了銹的鎖里。 打開房門,撲面而來一股強烈的灰塵,嗆的王瑾難受不已,連忙捂住口鼻。 打量了一下屋里的陳設,全部都鋪了一層厚厚的灰,王瑾找了個可以用的木盆,在井里打了盆水,開始擦洗灰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