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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聶月瑩在寒冷的夜里攀住他肩膀,低聲啜泣著,說對不起的時候。 當女人喃喃起兩人的初遇,而魏巍只是在腦海里,乍然想起許多年前,自己與陳詠華第一次見面,那個高傲的大小姐指著自己手里的灰色書本,說“你給我講個故事,我就讓爸爸給你買書”的時候。 孩子是最后一根稻草,聶月瑩終究用這血脈留住了他,擁有了一個從不完整的丈夫。 然而,婚姻和愛情總是難以完美交融,生活充滿柴米油鹽,過慣了苦日子的聶月瑩尚且可以艱難經營,靠著微薄工資盤算生計。 手中的卡一點一點被陳詠華凍結的魏巍,卻只能一步步窮途末路。他是個讀書人,十指不沾陽春水,哪怕在經商的時候,都從沒被虧待過、也從沒在陳永華身邊丟過臉。 終于,兩年后,在這種貧苦中,他拗斷了心中的天平。 那天,魏巍回家,帶回來她在路過百貨公司櫥柜時、無數次回頭向往的藍寶石胸針。 她驚喜又訝異,幾天前因為瑣碎小事而引發爭吵的不愉快瞬間煙消云散,只捻著衣角將手指擦了又擦,湊上前去親了親他側臉。 可魏巍只沉沉看向她,低聲道:“阿瑩,你知道,我是過不慣這種日子的?!?/br> “……什么意思?”她抬頭,話語間有些茫然,忽而又意識到什么,匆忙解釋起來,“你知道,現在比起我和我爸爸那個時候,已經好很多了,我們現在至少還可以選擇今天晚上吃什么菜,買什么rou……不是嗎?你聽我說……” 記憶總在這一處驀地模糊,最后,只有口吐白沫的魏巍無助地死在她腳邊,而她咬牙跪著,許久后,趁著夜色用帆布袋將尸體裝好,找到護城河下那塊瀝青路段,花了整整半夜,將他埋在那荒僻的地下。 她殺死了自己心愛的“丈夫”,又假裝出他尚且活著的假象,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對兒子和所有人,都瞞得□□無縫。 唯有對陳詠華無來由的遷怒和怨恨來得真實,卻也無法緩解她內心無處著落的焦慮和恐懼。 為了養活聶明,她從高爾夫會所辭去工作后,又四處找活,最后在孤兒院尋了個清潔的活計,不久后,便駕輕就熟地委身于那個陰沉著臉的“老顧”。 她的一生,充斥著卑微、貧窮、欺騙、死亡的陰影,一直到許多年后,她終于自作孽般死在了一場人為的謀害中,才終于得以從怨恨中解脫。 回味這茫茫人生,她最快樂時,竟只有不過一丁點大時,父親將她扛在肩頭,右手拉著早已模糊了面容的母親,在那回家的路上,說著蹩腳的笑話,逗得她呵呵直笑的光景。 那路很長,很遠,自己卻逐漸長大,等到乍然驚醒于故人不在時,已經佝僂了背,成了自己曾經最討厭模樣的中年女人。 火光中,灼燒的溫度,四面八方傾瀉而來的重壓,轟然倒地的軀殼。 她那輕飄飄的靈魂離開沉重身體,回頭看了一眼。 她看到的,不是大火中掙扎的自己,而是千百里外,牢獄之中,自己那個早已離心的孩子。 還小的時候,他會問自己:爸爸呢?再大一點,他才終于意識到母親的不堪和勢利眼,母子這樣互相怨恨,于是甚至他出庭受審那天,自己也未曾出席。 她害了他的一生。 就像當初,母親突如其來的離去,把所有重擔壓到自己身上,害了父親和自己的一生那樣。 聶月瑩忽而一陣恍惚。 然后她回頭,向著未知的遠方,忽而一路狂奔。 她逐漸變得年輕,在飛奔的腳步中,回到那一年,最初的開始,而走出會所前,她將自己的雨傘放到前臺。 三步,五步,大雨飄落,繼而瓢潑。 她走過他身邊。音容優雅的魏先生,這時與自己并不相識,正焦急地尋找著能夠送人一程的過路人。 可她不是。 于是這一次,她不再問:“魏先生,你明天還會過來嗎?” 也不會在不遠的將來低聲說,“我們的孩子會想要有爸爸陪著,魏先生,……你留在我身邊啊,好不好?” 她抬起頭,這天陰沉,似乎從一開始就昭示了自己的一生。 沒有傘的女孩,只能一路向前。 Chapter49 裴央到蔣家時, 正遇到剛提著蛋糕回家的蔣采薇。 她一手麻溜地抱著小女兒,一手穩穩提著蛋糕,見裴央趕到, 臉上乍而有笑:“阿央,來得正好, 我剛買了蛋糕, 還說要mama打電話問問你什么時候到呢?!?/br> 兩年前, 裴央在經歷魏延那起變故過后,仍強打精神,求助顧成才,為蔣采薇安排了一個隱蔽的病房,直到她生下女兒,又賣掉房子,搬回母親家中同住,這才稍微安下心來。 可笑的是,自從魏延出事, 魏家舉家搬遷過后, 這城市背后的黑暗復又重新開始投入運作,卻少了諸多威脅,魏延用一人的犧牲, 換來了表面上的兩年平靜,其中也包括對蔣采薇安全的保證—— 裴央心中驀地一沉,只得兀自撇去這些荒唐想法, 復又沖人笑笑:“知道你生日,我這不是結束了基金會那邊的見面會就趕過來了嗎?” 蔣采薇點點頭,將小女兒放到學步車里,蛋糕則是隨手放在茶幾上, 隨即她直起身,神秘兮兮地扭頭將裴央肩膀一樓,“我聽說,咱們謝蘅哥哥在發布會上出了件大事,居然公布戀情,然后又被緋聞小女友莫蕪當面痛罵?是不是真的呀,透露透露內部消息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