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
書迷正在閱讀:前情可鑒、女配功德無量[快穿]、詭狐嫁衣、獨寵佳人、嬌寵撩人[快穿]、快穿大佬崩人設后浪飛了、嫁給深情男配[快穿]、團寵:攤牌了我爹是天帝、作精洗白手冊[快穿]、論如何做一名畫風清奇的庶長子
她趔趄著爬起,狼狽轉身,從衣裳縫隙里卻掉出來一個顯眼的—— 是“Pray for the moon”。 躲在門后觀望一切的“裴央”忽而瞳孔一縮,那分外打眼的藍寶石胸針如此不合時宜地出現,令人很難不與張妍被害的案件聯系起來。 聶月瑩顯然一慌,下意識要彎腰去撿,卻被眼疾手快的顧成才先一步拿走。 顧成才細細打量了一番手里的胸針,忽而一笑,眼角擠出深深皺紋,“你這是從哪里換了個真的?正巧,我想給囡囡買個新……” “什么真的假的!”聶月瑩卻怒極,伸手來夠,“這是我的!我老公送我的!你別癡心妄想!”她被迎面而來的一巴掌打得蒙了一下,隨即又張牙舞爪地撲上去,“這是我的、我的、我……” 像是魔怔了。 顧成才已不耐煩與她糾纏,右手重重一推,直將她推到桌角,后背磕到尖銳一端,疼得直冒冷汗。 “你老公?那個廢物,只給你買個假的,知秋的設計我會不清楚?別他媽給老子裝了,這東西我要了,狗東西,還敢沖我吠!”他罵罵咧咧,不再理睬她,扭頭到廚房重新端出一碗中藥。 “裴央”躲在門后,透過門縫,觀察著兩人。 她捏緊手里的高爾夫球棒。 一步,兩步,在狹窄的小空間里,他很快會要進門—— 卻在一聲刺耳的尖叫過后,玻璃酒瓶盡碎,顧成才不可置信地摸了摸后腦勺,摸到滿手血腥。 他嘗試著扭頭,右手惡狠狠向前要扼住她咽喉,卻在又一下重擊里腳步趔趄,終是頹然摔倒。 藥碗復又跌在地上,而聶月瑩不管那些碎瓷片是如何刮蹭了她手心,只跪在地上,從他口袋里翻出那枚對她而言舉世無雙、最是寶貴的胸針—— 癡癡地,她笑了。 陽光映照下,她恍惚從那剔透晶瑩里,看見魏巍深情如許的目光。 那是她最美好的愛情,由不得任何人置喙。 “阿巍……”她將那沾了不知自己又或是顧成才血跡的胸針竭力貼近心房的位置,口中呢喃著只有她銘記的愛語,仿佛還是許多年前,在困苦的生活之中,她從魏巍的手里將它接過,永無休止般對貧窮的抱怨便乍而止息,化作復又燃起的情意。 可房間內,“裴央”一步退后,不小心將高爾夫球桿敲在墻上,這一下鈍響引了女人的注意。 下一秒,她霍然抬眼,與門后“裴央”探究的視線對上。 拽緊手里破碎的酒瓶,她站起,向房間靠近。 = 謝蘅和魏延的分歧幾乎在一開始就出現。 雖然同樣是為了裴央失蹤的事件忙活,但是魏延素來是個行動派,盡管明白男人對裴央基本沒有敵意、也很少可能直接出手傷害,可在他看來,唯一也是必須的要務,僅僅只有先將人救出來。 至于謝蘅。 他坐在后座,依舊裹得嚴嚴實實,為難地撐著額頭嘆了聲氣。 雖說他此前有過和那些利益鏈就此一刀兩斷的狠話,也的確做出了像樣的警告,但是,身處其中,他無疑自認比魏延更明了個中糾葛,是故在提供了裴央可能在孤兒院的信息過后,他更主張不要直面和孤兒院發生沖突,而是像他上一次中止扶助計劃的設計一樣,與對方旁敲側擊,讓他們主動收手,也就罷了。 車上,一路無話,就連一貫愛賣弄點小聰明的李明德也識相地閉口不言。 大雨瓢潑,窗外景色后退,平添朦朧。 到孤兒院門前,謝蘅難得沉不住氣地先一步開口,“我說過,他不會直接對裴央下手,但你如果和林宣賢撕破臉,他是個瘋子,絕對不會顧及你是個警察,又或者還有你mama的勢力在背后?!?/br> “我知道?!蔽貉迂W詫⒎较虮P一拐, 卻沒了下文。 謝蘅嘴角一抽,忽而懷疑自己騙過張叔獨自前來這件事的正確與否??筛屓擞行┦肿銦o措的大抵還在后頭——譬如魏延徑直扔下一句:“明德,你跟謝先生去,如果有危險及時匯報”,就扭頭往后院走這種舉動,就著實讓一貫喜歡把一切拿捏在手的謝蘅很是茫然。 可他并沒能留下什么思考的時間,幾乎是魏延扭頭后數分鐘,林宣賢便下樓,向他揮手以示歡迎。 哪怕是數重偽裝,林宣賢也習慣一眼就能夠看破他的身份。 男人上前,徑自握住他的手,“啊呀,阿蘅,你過來怎么不說一聲?” 他像是完全沒把魏延闖進后院的事放進眼里,莫名有些縱容的意味。 于是謝蘅笑,側頭向呆在原地的李明德打了個眼色,三人兩前一后,走進孤兒院的主樓中。 余光里,林宣賢卻靜靜自窗外瞥過那脊背筆挺的身影。 廢棋。 他忽而想到這個并不生疏的字眼。 哪枚棋子不聽話,就借刀殺人,把它廢了吧—— 不然遲早要惹出大事,殃及池魚呀。 他于是有剎那走神:許多年前,這自私又詭譎的念頭,分明是他最厭惡的人方能想出實施的。 究竟是歲月將人改寫,又或者自己本也從沒有機會成為所謂好人、英雄呢? 無所謂了。 = “裴央”一手扼住女人緊握兇器的右手,另一只手上,高爾夫球棒高高揮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