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書迷正在閱讀:前情可鑒、女配功德無量[快穿]、詭狐嫁衣、獨寵佳人、嬌寵撩人[快穿]、快穿大佬崩人設后浪飛了、嫁給深情男配[快穿]、團寵:攤牌了我爹是天帝、作精洗白手冊[快穿]、論如何做一名畫風清奇的庶長子
“是呀,但隨她們去吧,小姑娘沒嫁人沒娶,指不定就看對眼……誒,你說這個聶勇,是好多年前那個殺老婆的嗎?以前也就那小丫頭隔上個把月來看一次,現在一天都能來幾撥人了?!?/br> 魏延腳步一頓。幾撥人? 誰會這時候來見聶勇? 他走到病房前,房門緊閉,無聲無息地寂靜。 他扭動門鎖,來回數下,確定是被鎖上,于是不得不回頭去叫護士。 阿姨們拎了鑰匙過來,“警官對不住哈,今天人手少,看他的護士有點事兒,我這就給你打開,在監控里都看著呢,可能是人在睡覺不想打擾……你說這聶勇平常一個字不吭的,今天倒是……” 她說話間進了門,掀開被子,里頭沒有蜷曲的聶勇,只是一個雪白的枕頭——慣用伎倆,慣用伎倆,她訕笑著想向魏延解釋,卻看見他面上冰寒。 隨著他的視線轉過頭,她話音梗在喉口,驚恐的表情忽然浮現。 病房里,聶勇癱倒在墻角——那是唯一一個監控死角。他用碎瓷片劃破頸部大動脈,傷口之深,可見下手的力氣。魏延沒有上去探他的鼻息,只是冷冷看著地上瞳孔渙散、了無生氣的男人,撥通了周明德的電話,通知技術部的同事過來取證。 這時他側頭問已然呆滯的護士,“還有誰來看過他?” “一、一個老師,”她結巴著,“上次來過的,登記了就讓她進去了?!?/br> 他撥通裴央的電話。 嘟聲數下,有人將它接起,是個陌生的男人。 “找誰?”謝蘅看著備注,擰眉。 “裴央?!蔽貉踊卮?,“你是誰,她現在在哪?” 謝蘅一笑,“你是她男朋友嗎,就這么質問我?我不知道,手機是撿到的?!?/br> 魏延知道對方的不配合,掛斷電話。 謝蘅收了手機,問身旁的助理:“那兩個跟了一路的護士呢?” 助理推了推鏡框,低聲道:“聽您抱怨了二……抱怨了裴央一句,把手機撿過來以后,就沒影了?!?/br> 謝蘅撐了下巴,像是有些苦惱:“我上次是不是做太過了,有心的都看出來我跟她認識了?” 助理于是頷首,“明白,我會把相關的照片刪掉,控評和刪評的工作也會通知粉絲會?!?/br> 謝蘅閉眼假寐,手里仍不輕不重地把玩著手機。許久,才嘆息一聲。 “不省心?!?/br> = 魏延先去了監控室。 畫面上裴央行色匆匆地從聶勇病房中出來,迎面被一個護士撞到,沒拉好拉鏈的包晃出大堆物什。她的手機被護士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摸走,但她絲毫沒有注意,低聲像是致歉,之后扭頭就走——還因此走錯路,耽誤了十幾分鐘。 她的目的地不是繁華的取景地。 等到她又繞回病房附近,屏幕陡然一黑,足足持續接近一分鐘,之后再恢復工作時,已經沒了人影。 他將視頻反復看了幾遍,負責人委婉地提醒他自己也要被警方提審,他便只身一人離開。幾乎所有剩余的人手都忙于安置因為警方出動而狂躁的病人們,還有不少擁擠在聶勇的病房門前。 他走到監控視頻顯示的位置,右側不遠是洗手間。這個地方很巧妙,現在本該是病人的午休安定時間,大多數醫護人員會選擇前廳附近的衛生間,而病人則更不會在這時來“打擾”。 魏延試著扭動女廁門把手,果不其然上鎖。他敲了敲門,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裴央?” 里頭沒有回應。 他不信邪,沉默片刻,愈發大力地拍門:“裴央?你在里面嗎?” 門被反鎖,現在前頭的護士忙得不可開交,警方的人也夾雜其中,于他們而言,這實在是小事一件。 所以。 魏延后退幾步。 許久沒活動開的筋骨,小腿上的舊傷實際上還隱隱作痛。 然后他猛地一踹,“砰”地一聲,門把手歪斜著,終于報廢。 他推開門,抱膝蹲坐一旁的裴央仰面看他。 魏延本來是有怒氣的:既然這么近,聽到了為什么不回答? 可是她看見他,雙眼仿佛不敢眨動一下,繼而涌出淋漓淚水。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些微的脆弱,她用力揩去,努力與眼淚僵持,可下一秒她埋首膝蓋,崩潰般的大哭出聲:“魏延,我怎么辦呀,魏延……” 不想被任何人知道這樣的狼狽,特別是你。反正不是第一次被這樣關起來,但凡愿意等,總能等來開門的人。 雖然孤獨地可怕,鼻腔里只剩下難聞的腥臊氣味,裙子也在推搡中沾了灰。 ——可如果說,真的有人要為積極地生活排序,那么她不是已經竭盡全力地成為那樣的人了嗎?遺忘過去所有難堪的往事,努力制止悲劇的重復發生,盡可能地挽救像自己那樣被孤立、嘲諷、視若無物的孩子。 可是老天也好,謝蘅也罷,都從來沒有想過放過她。 魏延愣了一下,伸手去扶她,昔日他眉宇中的半點邪氣和桀驁都強自收斂。 裴央卻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只是喃喃:“臟?!?/br> = 在昏沉的記憶里,有人拖拽著她的手臂,皮膚刮蹭著粗糙的地板,她原本潔白如新的校服上灰跡斑斑。 那時她終于后知后覺地領悟了謝蘅玩味的眼神,鋪天蓋地的絕望密不透風地將她掩埋其中,面前的青年嚼著檳榔,惡狠狠地拽住她衣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