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威逼利誘;妥協;被推進雜物間
手機自然被沉嬈奪下,被她護犢子似的護著。 下午五點多灼灼熱烈的日光射在墻上又反射出來,沉嬈對面的那面墻成為一塊反光板,白得耀眼、白得刺目,瞳孔受光刺激,自然縮小。 她眼里盡是憎恨、警惕的神色,隨時都準備撲上前跟宋箏魚死網破、同歸于盡。 “時然怎么會有你這樣的朋友?!?/br> 碎玉般的牙齒間擠出這么句話來。 無恥、惡毒、放蕩、任性、傲慢,秦時然怎么會跟這樣一個人做朋友。 “所以你有機會向她拆穿我的不是嗎?但你為什么不這樣做呢?” 宋箏稍稍歪了歪頭,泛出冰冷光澤的發稍安靜地繞著她胸前隆起的rufang,好似一尾乖巧的小黑蛇,她雙臂環胸,眼睛折射出黑曜石一般沉重冷硬的微光。 光看她下半張臉,笑得熱情,但只要對上她那紋理沒有絲毫變動的眉眼,就知道她不可能在笑。 她毫不留情地揭穿沉嬈軟弱的內心,“嗯,因為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你揭露我,時然跟我斷絕關系,你嘛,她自然是要跟你分手的?!?/br> 修長的手指搭在冷白的手臂上,很是愉悅放松地輕點著。 宋箏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露出個挺沒心沒肺的笑。 “我是無所謂的,不過你呢,你愿意承擔后果么?” “你舍得和時然分手嗎?” 宋箏每說完一句,沉嬈的臉色就冷凝了一分,悶熱的天氣讓本就糟糕的情景變得更糟糕。 分手? 她怎么能跟時然分手? 她們是要去瑞典結婚的啊。 沉嬈悲哀地想,為什么她們之間感情沒有任何問題,即使相戀兩年也依舊如熱戀般甜蜜,她們都清醒地認識到自己是對方的唯一。 這樣的她們,為什么要分手啊。 內心一片荒蕪,面前一片黑暗。 她可以放棄自己的所有,向秦時然坦白這發生的荒誕的一切,但發生過的事情就是發生了,它永遠像一個癩痕存在她們之間,這樣,她們還有可能繼續在一起嗎? 她可以假裝這一切都能夠被輕易抹去嗎?秦時然能不介意女友被自己的好友強上了這件事嗎? 沉嬈不敢賭。 就像她當初不敢在發現宋箏對她言行舉止放肆越界時一樣,當初她不敢開聲,現在也依舊不可能開聲。 宋箏真的很沒品,不僅不考慮自己和秦時然十來年的深厚感情,而且僅僅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便要強行拆散一對恩愛的情侶。 她被慣壞了,十足的任性,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完全不計任何后果。 沉嬈昨晚沒怎么睡,眼下掛著明顯的青黑色,她目光破碎,眼睫倦到抬不起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像雨天被主人丟棄了的小狗,很是孤苦可憐。 喉頭一緊,宋箏感受到了自己身體傳來的病態興奮,她大笑著摟過沉嬈的肩,在她臉頰上烙下個響亮的親吻。 她半闔著眼笑時的模樣像極了偷了腥的狐貍,“你怯懦,我放蕩,所以我們挺適合狼狽為jian的?!?/br> “別哭,只要我們誰都不說,時然不會知道的?!?/br> “等我膩了,會放過你的,玩玩偷情游戲唄,多有意思,跟我在一起你不會虧的,你會成為最有商業價值的服裝設計師,高定、奢牌,只要你想,你就有資格成為設計它們的設計師?!?/br> “到那時,你可以有足夠的底氣站在時然身邊了?!?/br> “即便你們不在一起了,你也有豐厚的本錢和任何一個優秀的人以平等的地位結為伴侶?!?/br> 修長的手指挑去女孩蒼白臉頰上的淚,宋箏低垂了眉眼,密密匝匝的眼睫將她的眼睛擋得嚴嚴實實的,好似神秘又危險的鬼魅。 “我知道時然想給你開工作室,你拒絕了,為什么呢,嬈嬈,問問你自己這是為什么?” 宋箏笑了,眼尾輕挑,笑得邪魅,笑得刻薄,她自問自答,大方地給出答案。 “用感情換這些東西太臟了不是嗎,你羞愧,你憤懣,自尊心無法接受時然的施舍。但我不一樣,你用你的身體,換我給你資源,把你捧高,這是等價交換,同樣的骯臟對骯臟,你不需要有任何羞愧感,等我們的關系結束后,在酒會上或是什么時尚盛宴、什么紅毯上碰見了,你還能調侃地罵我一句:傻逼,活做得太糙了?!?/br> 被摟肩的時候,沉嬈沒反應,被摟腰的時候,亦沒有。她渾渾噩噩地給推進一間堆滿了文件架、缺腿少角的桌椅的雜物間。 里面散發著一股由于不通風造成的悶味,說不上多難聞,但還是讓人感到不適。 這里也不知道多久沒人給打開過了,文件架金屬表殼、水磨石地面上全是灰塵,門打開關上的一瞬間,染了金光的灰塵紛紛揚揚的,雪似的下著。 雖然沒有潔癖,但宋箏還是因這過分惡劣的環境不滿地皺了眉頭。 但目光在落在沉嬈身上時卻愣住了。 門上方有一個高窗,一束光正好從高窗射進來,照在沉嬈臉上,細細的灰塵在沉嬈睜著的空洞眼睛前漂浮著,些許落在她濃密的眼睫上,那漂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臉頰上掛著干涸的淚痕,時間好像在她身上凝固了。 場面夢幻又絕望,宋箏仿佛看到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蒼白且纖弱,脆弱又圣潔。 垂放在腿邊的指尖突然彈了彈,宋箏屏息凝神,靈感噴涌而出,一瞬間將大腦填滿,應接不暇。 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興奮,滿腦子都叫囂著想要占有,想要破壞,想要摧毀又重建。 皮膚開始發熱,呼吸開始加重,原本平息一些的灰塵又開始在空中飛舞,旋轉,好似參加了一場盛宴。 宋箏捧著沉嬈的臉,開始吻她,大力吮吸她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嘴唇,濕熱的舌尖輕而易舉地攻破阻撓,長驅直入地攻占對方的口腔。 她像得了肌膚饑渴癥的患者,急切、渴望、迫不及待,劇烈起伏的胸膛緊緊貼著神色淡漠的女孩,再次品嘗到這令人著迷的甜美滋味,宋箏激動得幾乎渾身顫抖。 與宋箏的躁動截然相反的是,沉嬈整個人都是木的,她的感官被磨得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