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陷阱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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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祁阮突然出現,張導遲鈍地眨了眨眼睛,視線在江聿和祁阮身上逡巡,過后恍然大悟,瞇著眼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么回事,他還真忽略了。 “祁阮啊,你快進來坐?!睆垖Ш苜N心地讓服務員加位置,自己將座椅往旁邊挪,愣是讓新添的椅子放到江聿身邊。 江聿請輕蹙著眉頭,繃著面容坐直了身體,祁阮像一只蝴蝶似的飛過來,撲到他身邊坐下,輕挑眉梢:“你怎么來了???” “江玦哥哥沒有跟你一起嗎?” 她瞳仁烏黑發亮,燈光從頭頂傾瀉,照得眼睛亮晶晶的,說話時,濃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稍顯天真。 眼睛四處尋找,并沒有看到江玦的身影。 細軟的手指往江聿手臂上搭,像小姑娘那樣嬌氣,“他告訴我會來的?!?/br> 江玦一直很寵祁阮。 江聿并不會。 江聿不動聲色挪開,避開祁阮有意無意的觸碰,語氣不大好,“他來不來,我怎么知道?” 祁阮有些失落,抿著紅唇抱怨:“半個小時前就告訴我快到了,他該不會是騙我的吧?!?/br> 江聿稍感意外,“江玦要來?” “對啊。他來探班,不像你,來了也不找我?!?/br> 祁阮是知道江聿看在江玦和林綿的關系上入資了的,為此她耿耿于懷很久,找江玦好一番哭訴。 江玦果然送了兩個好資源。 張導一聽江玦要來眼睛都亮了,他這算是走運了,一個電影,星盛兩位公子前來探班,吹出去他面上都有光。 他放下酒杯,叫來服務員收拾現場,準備迎接江玦。 江聿懶懶地坐了會兒,百無聊賴之際,起身對張導說:“你們慢慢喝,家里那位管得緊,先回酒店了?!?/br> 張導足足愣了幾秒,才意識到江聿說得那位是他隱婚的妻子。 “那我送送你?!睆垖Ц鹕?。 江聿示意不用送,張導腦子轉得快,立刻對祁阮使眼色,“你幫我去送送小江總?!?/br> 祁阮剛好也想找江聿說話,便施施然起身跟著江聿出門。 江聿在門口拿出一支煙點煙放到唇上,他目光望著遠處,像是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背影溶于夜色,門口一點點薄光打在眼睫上,他低垂著眼皮,指尖很輕地敲了下煙灰。 游刃有余的動作稍顯矜貴斯文。 “江聿,你為什么要撤我的代言?!逼钊钪邦櫦芍晃葑尤巳讨鴽]說,四下無人,她的臉瞬間垮下來。 要知道,她可是星盛力捧的親女兒,好的資源都該往她身上傾斜,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但江聿回國后,不但搶奪了江玦的權利,還力排眾議簽下林綿,短短時間內,竟然不商量就撤了她兩個代言。 那兩個代言雖然不是藍血,國際知名度高,影響力大。 江聿面對質問波瀾不驚,似乎并不覺著有什么,他薄唇吐出冷淡語調:“你跟品牌方不契合?!?/br> 祁阮愣了一下,她簡直聞所未聞,她就是品牌方的寵兒,從沒聽過不契合,受不了這種委屈,眼眶里瞬間盈滿淚水。 “所以,你打算從我這里搶走代言給林綿?” 搶? 江聿態度微妙,指尖的青煙裊裊環繞,兩人視線對峙間,將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虛化。 “不給?!?/br> 祁阮震驚抬眸。 “配不上?!彼卮鸶慑e利落,不給祁阮半分顏面。 當然也并非抬高林綿,這些品牌都襯托不了林綿的漂亮,她的代言他會精心挑選,絕不是從祁阮這里隨便拿兩個過來。 “為什么?” 江聿低眼,牽了牽嘴角,“偏袒需要理由?” 當然不需要。 如果偏袒需要理由的話,他還當什么資本家。 祁阮黑眸睜大,滿臉驚愕地看著江聿,像是從他臉上讀懂了什么,又像是很迷糊,認為江聿做的不可思議。 一支煙燃完之際,江聿側頭對祁阮說:“你進去吧?!?/br> 他手指捏著猩紅閃爍的煙頭,快步走進夜色里,酒店距離餐廳不過幾百米,很快硬挺的身影徹底融進夜色里。 他回安排好的房間,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敲開林綿的房門。 室內暗香浮動,應該是她用過香水了,淺淡的玫瑰香氣不膩,隱約有些勾人。 林綿睡袍掛在肩頭,她開門趿拉著拖鞋往室內走,張導叫人送來的飯菜沒怎么動,她懶懶地走到床邊,掀被子要躺回去。 江聿拉住她手腕,探了探體溫,問她怎么不吃飯,她沒睡醒似的,困倦地沒力氣說話。 “我想睡覺?!?/br> 她抽回手,像貓兒一樣窩回被子里,側躺著,半張臉埋進枕頭里,閉著眼睛很快入睡。 三年了,貪睡這個習慣還沒變,江聿無言輕笑,他站了會兒,解開衣服,丟在椅子上,掀開被子從背后擁住林綿。 她身體很軟,靠在臂彎中就像是量身為她打造的一般,一米六八的身材,宛如一根骨頭鑲嵌在他一米八八的身體里。 鼻息縈繞著她散發的淺淡香氣。 江聿按滅了唯一的光源,盯著她后頸看了半晌,手指撩開窩在頸側的頭發,傾身印上一個吻。 林綿緊閉的眼睫,在沒人看見的地方輕輕顫動。 江聿摟住她瘦削的肩背,微微勾起唇角,輕言輕語:“腰還疼不疼?” 他也不等回答,手搭在她腰上心無旁騖地按摩,力氣不輕不重,按得林綿昏昏欲睡。 林綿起初感覺暖和,偏高的體溫炙烤著后背,后來感覺越來越熱,像是被拽入一片熱海里,手腳不得動彈掙扎,熱氣漫過臉,難以喘息。 她夢見坐在大圓桌上,周圍坐滿了各種人,大家有說有笑,推杯換盞,有人過來敬她,推辭不掉,她抿了一口。 真的就抿了一口,后來腦子越來越昏沉,身體不斷有熱意滲出。 她踩著虛浮的腳步去洗手間,忽然一雙手纏上來,酒氣隨之環繞過來。 “林綿,你醉了?!辟N過來的陌生男人,嘴臉丑陋,嘴角噙著惡心的笑。 林綿嚇壞了,那一刻力量爆發,將男人用力推開,忙不迭地往酒店大堂跑,往人多的地方跑。 那人如影隨形,很快追上來,嘴里謾罵著刺耳難聽的話,伸手要拽她回去。 林綿忽然腳下一軟,摔倒之際,被一個服務員接住,“小姐,你沒事吧?” 林綿死死地抓著服務員的手說:“我……我胃疼,你送我去醫院?!?/br> 她肌膚本就偏白,受了驚嚇血色全失,一雙黑眸沁水,指甲用力都快鉗入服務員rou里,服務員嚇壞了,趕緊聯系人送林綿去醫院。 也就在這時,背后深而黑的走廊突然爆發出一聲慘叫—— 繼而響起拳腳相加聲。 林綿身體輕顫,倏地睜開眼,眼底布滿了恐懼,失神般的望著天花板,過了很久很久,潰散的意識逐漸回溯。 胸口劇烈起伏,她擁被坐起來,環顧四周,才辨別出是在劇組酒店。 枕邊冰涼,房內縈繞著淺淺的香氣,她記得昨晚江聿過來敲門,后來被他抱著睡了過去。 房間里已無男人來過的痕跡,她牽開被子,雙腳踩在拖鞋上,坐著愣了會兒。 怎么又會夢到那件事情。 來不及多想,聞妃打電話過來,告訴她江玦來劇組探班,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掛了電話,噩夢的不安仍舊縈繞,她撥通黎漾的電話,指尖無意識在腿上輕敲。 這是她緊張的小動作。 “綿綿寶貝你好早??!”黎漾拖著懶洋洋嗓子,“今天不開工嗎?” 林綿說雨水剛停,沒辦法進山拍攝。 “江聿是不是去探班了?”黎漾又開始八卦。 林綿繞過了這件事情,將她做的夢講了一遍,好像找個人說了,心里就沒那么慌張害怕。 “ 當年那個臭傻逼都因為嗑/藥被抓了,你怕什么?”黎漾提起來就來氣。 其實不是夢,那是林綿未拿獎之前的一段灰暗經歷。 那個導演出事的很蹊蹺,據狗仔爆料,他在被抓之前身上有嚴重的外傷。 結合夢里那聲慘叫—— 黎漾說:“你該不會還在想找那個人吧?” 林綿沉默。 黎漾勸他:“當時那個點吃飯的人多,你又喝了酒,服務員都說沒有發生毆打,你再怎么找也是白費力氣?!?/br> 大家都這么說,可能只是記憶錯亂了。 倏地,黎漾那頭傳來說話聲,林綿覺著耳熟,“黎漾你跟誰在一起?” “沒誰啊?!彪娫捑捅黄嗔?。 過了十來分鐘,沒見江聿回來,林綿發消息問問他走了嗎? 江聿很快回復:【沒有,醒了?】 林綿不知道自己整整睡了是十幾個小時,她抻了抻懶腰想去洗個澡,解開睡衣帶子,睡衣褪至手肘,房門發出“滴滴——” 江聿推門進來,入目的是她脫掉了睡袍,香肩半露,一片白皙的肌膚闖入視野。 她側過去,如蝶翼般的肩胛骨嶙峋聳起,勾勒著纖弱脆弱的線條,骨感美也不過如此。 “給你買了米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