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陷阱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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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畫面涌入腦海,林綿咬咬唇,很快收回思緒。 林綿:【你是江聿?給我助理號碼做什么?】 江聿很快回復。 r:【反悔了?】 r: 【江太太?!?/br> 第5章 心跳陷阱 林綿看著最后三個字,宛如小錘子重重敲擊在神經上,太陽xue突突跳痛。 一個預感不太好的噴嚏如期而至。 她就穿著一件真絲睡裙,肩頭露在外面,感覺涼絲絲的,于是添上睡袍,趿拉著拖鞋去客廳找藥。 當初搬進來,聞妃添置了不少日常用藥,她翻出一盒感冒靈,翻過盒子一看過期了。 過期了吃了應該也沒事吧? 她拿著藥起身去接水,開了飲水機才發現,水桶的最后一杯水被江聿喝了。 天意如此。 算了吧。 林綿覺著這一晚太過離奇,爬上床,掀起被子裹住囫圇睡過去。 半夜林綿被冷醒,渾身汗涔涔的,但就是覺著被子薄,四處漏風,打著寒顫。 睡之前手機放在床頭柜上充電,她拖著沉重身體艱難拿過手機,找聞妃的微信。 頭昏腦漲,后腦仿佛有根線拽得疼。 濕漉漉的指尖按著小話筒,嗓音沙啞疲憊,“我好像發燒了?!?/br> “嗖”地一聲發送出去。 她丟掉手機,躺回枕頭上,卷吧卷吧被子裹成一長條。 手機半晌沒動靜。 已經很久沒感冒了。 病來如山倒。 她閉著眼睛,睫毛輕輕抖動,臉頰浮出不自然的胭脂紅,有些費勁地交換呼吸。 * 雲廬公寓內燈火通明。 江聿彎著腰蹲在地上拆螺絲。 他換上t恤和工裝褲,衣袖卷起來露出線條分明的胳膊,手臂肌rou用力膨起好看的弧度,帶著一雙黑手套,手腕靈活,不一會兒就將床板卸下來。 江斂倚在門邊,看著好端端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床,十分不解,“哥,你什么時候變物種了?” 江聿抿著唇,如墨軟發根部深處點細汗,脖頸青筋凸顯,汗滴順著脖頸往下滑沒入衣領,鋒利的輪廓讓他多了幾分野性。 一滴汗順著額頭滑到鼻梁,就快要從鼻翼滴下來,他撩起衣角蹭鼻尖,布料洇出一團陰影。 “哥?。?!” 他只顧著忙活,沒空搭理江斂,江斂不幫忙就算了,跑到江聿旁邊蹲下看他干活。 像個監工。 不過江聿沒見過白吃白住還不奚落主人的監工。 “什么?”江聿嫌棄江斂擋著光了,撥開他。 “二哈?!苯瓟孔灶欁缘匦χ?,“你拆家啊?!?/br> 江聿吐了口氣,默不作聲轉過去繼續拆床尾,很快一整架床被他拆掉。 “哥,好好的床你拆了我睡哪兒???”江斂后知后覺。 江聿冷淡吐字,“沙發地板睡大街橋洞都行?!?/br> “哥,你不管我死活?!苯瓟靠卦V。 江聿眼皮上有道淺淺褶皺,眼角弧度上揚,只不過他不笑的時候,垂著眼皮,有種難以接近的矜冷感。 他扯出涼薄語調,“不拆了這張床,我就要死了?!?/br> 江斂震驚看他。 “以后沒事別來我家?!彼此家幌伦约旱脑捥唤饲?,又說:“來也行,提前打電話預約?!?/br> “哥,你沒必要吧。你打算干嘛?”江斂視線在江聿身上來回掃。 總覺著不對勁。 江聿用手背蹭了下頸間的汗,拿起手機找搬家公司,語調輕松隨意,“你嫂子不方便?!?/br> “靠???”江斂爆發一聲驚呼,吵得江聿回頭示意他閉嘴。 他還想問真假,嫂子什么時候回來,就見江聿指尖頓了下,眼睫微動,然后快步沖出房間。 “哥哥哥,你去哪兒?” 江聿扶著玄關換鞋,交代江斂把客房的床扔出去,拿起車鑰匙重重摔上門。 * 林綿誰得昏昏沉沉。 做了好幾個零碎的夢,體溫越來越高,從冷變得很熱,呼出的氣息guntang。 再這樣下去不行。 她支著身體坐起來,探了探額頭,渾身都很熱,根本分不清到底體溫有多高。 她去客廳蹲著找體溫槍。 明明記得體溫槍放在電視柜。 可翻遍了抽屜,毫無蹤影。 家里總共這么點地方,還能放到哪里? 林綿還沒想答案,門鈴驟然響起,嘰里呱啦地吵鬧著,腦仁被牽著疼。 大概是聞妃來了。 林綿踩著虛浮腳步,輕輕轉動門鎖,房門打開,一股帶著清淺的煙味的冷風吹了進來。 高熱的體溫頓時感覺很舒,繼而又察覺出不對勁。 怎么會有煙味,她用力推門,一直骨節分明大手扣住門框,強迫著撕開一道門縫,露出半張臉。 林綿見是江聿,瞬間卸了力氣,“你怎么又來了?” 江聿掀起薄薄眼皮,“我的戒指不見了?!?/br> 林綿這才注意到他手指上空蕩蕩,無名指上有個小小的戒指印,是經年累月戴出來的。 “啊,確認是在我家不見的嗎?” 生了病,林綿渾身冒著虛汗,鼻音濃重,還有些不易察覺的軟意。 江聿跟在她身后進門,輕輕推上門。 室內靜悄悄,陽臺門沒關,有風不斷灌進來,雖說現在不冷,但也不舒服。 “我就來了你這兒,你懷疑我?”江聿漫不經心開嗓。 林綿渾身沒力氣,自然也沒精力跟他爭辯,“我沒看到,不過我讓機器人掃地了,你自己找找吧?!?/br> 她還要找溫度槍呢,轉身就往廚房去。 江聿在客廳里敷衍了事的找了一圈,又去機器人塵盒撥了撥,就作罷。 他起身,看見林綿弓著背,站在中島后面翻找著什么,又因找不到而面色焦急地皺著眉頭,他大步跨過去,伸手去拽她。 “你臉色不太好。發燒了?”他伸手去摸她額頭。 林綿眸光一怔,本能躲開。 下一秒,就被扣住肩膀,干燥掌心撫上額頭。 焚香混合著淺薄的煙味嗅入鼻息,竟然有瓦解意志力的魔力,林綿睜圓了眼睛,一時忘了呼吸。 “躲什么?“他輕扯嘴角,“又不是沒碰過?!?/br> 林綿迅速從他手心逃離,“我沒事?!?/br> “都燒成傻子了還沒事?!苯厕陕湟宦?,抬抬下巴,“回去躺著?!?/br> 林綿說:“我要找體溫槍?!?/br> “找不找都沒用,你就是發燒了?!币娏志d固執站著,他輕笑一聲,“我的手就是體溫槍?!?/br> 時隔三年,有些記憶爭先恐后涌上來。 ——“喜歡的我手?” ——“林綿你這么容易發燒,以后沒有我可怎么辦?” 林綿呼吸不順,嗓子干澀發癢,轉過臉低咳。 “你確定這是你家不是酒店?”江聿看見水桶空了,冰箱里更是空空如也,忍不住奚落。 林綿咳得嗓子都啞了,“你戒指還找嗎?不找的話,我要休息了?!?/br> 江聿深深看了她一眼,明明是只會撒嬌黏人的貓,非要博取同情,裝作高冷口是心非。 林綿不等他回答,率先離開廚房回房間躺下。 頭越來越沉,迷迷糊糊間,她聽見房門重重鎖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