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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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雨靜繼續柔聲道:“你爸爸突然和我說你要過來,我也沒什么時間幫你準備,要是缺了什么東西就和周姨講?!?/br> 到底是出身上流社會,哪怕這位喬家現任女主人心底再不歡迎,也維持著表面的友善。 喬延曦也不拆穿她,繼續點頭:“嗯?!?/br> “你對這邊環境還不熟悉,下次出門可以叫婳婳陪你一起,你們多接觸接觸?!?/br> 喬延曦還是點頭:“好?!?/br> “剛好下午她要上鋼琴課,喬喬你也一起去吧?!?/br> “……” 喬延曦應不下去了。 不是,這種客套話一般不都是隨便說說的嗎,怎么到她這就要立刻行動起來了? - 下午兩點。 喬延曦出現在一棟三層樓的白色小洋房前,頭頂灼灼烈日,一張冰塊臉上寫滿了“為什么你上鋼琴課我也要來遭這個罪”。 旁邊跟她一起來的女孩叫做喬婳,是謝雨靜和前夫的女兒,自從母親嫁入喬家也就跟著改了姓。 進去的時候,喬婳一直在給她科普他們這個鋼琴老師有多厲害,拿過多少國際大獎。 據說本來是不帶學生的,這次回國探親,也是看在友人的面子上,給幾個孩子講講課,再過一段時間就要走了。 “你能來旁聽還是站了我的光呢?!毙」媚镩L得像媽,性格卻完全不同,有什么想法都直接擺在臉上,大寫的炫耀。 喬延曦語氣毫無起伏:“我太榮幸了?!?/br> 喬婳:“……” 你明明看起來一點也不。 洋房的裝修非常具有藝術氣息,走入大廳,能看見墻上掛著許多精美的西方油畫。 一位留著大胡子的男人坐在沙發上喝茶,聽見門口的動靜,他抬頭,深邃的藍眼睛本來只是隨意地一瞥,忽然頓住了。 喬婳恭敬地喊道:“安德烈老師?!?/br> 安德烈噴出一口茶水:“喬喬?是你嗎喬喬?!我可算見到你了喬喬!” “……” 喬婳從來沒見過老師如此失態的模樣,也從來沒聽過老師這么喊她。 這聲“喬喬”顯然指的是她旁邊那位。 聽喬婳說了那么長一段,喬延曦多少也猜到了這位鋼琴老師的身份,所以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唇角微彎:“老師,好久不見?!?/br> “是很久,都好幾年了?!卑驳铝依铣蛳鲁虻?,嘆息著說,“你都長這么大了?!?/br> “……” 喬婳覺得臉有點兒疼,自己剛才就不該多嘴。 什么叫沾了她的光? 人家分明要比她熟悉得多。 自閉了一小會兒,喬婳突然又想起什么,環顧一圈,沒找到想見的人:“對了老師,初晨哥哥今天不過來嗎?” 安德烈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不管那小子來不來,你琴都是要練的?!?/br> 喬婳蔫巴巴的:“噢,好叭?!?/br> 安德烈帶她們去了樓上,二樓被改造出了很多間單獨的琴房,他指了指其中一間:“喬喬,你今天就在這練習吧?!?/br> 喬婳:“可那是初晨哥哥平時——” 安德烈看她一眼:“練你的去?!?/br> 喬婳不敢繼續造次,麻溜地鉆進自己那間。 “別管那丫頭,”安德烈拍了拍喬延曦的肩膀讓她放心,“反正人還沒來,你先用著就是了,這里我說了算?!?/br> “好的,老師?!?/br> 喬延曦其實有一段時間沒碰鋼琴了,坐下連著彈了好幾首才來了些感覺。 等到最后一個音符徐徐落下,虛掩的門扉被人推開。那人倚著門框,沒急著進來,懶洋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是打量。 喬延曦的手還搭在黑白琴鍵上。 她的手指生的特別好看,修長又漂亮,白潤似玉石。 而那張臉更是精致,紅潤的唇,桃花眼微揚,眼底映著他。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錯,少年漆黑的眼微微瞇了瞇,剛睡醒的聲音帶了點兒啞,懶倦又低沉:“是你啊?!?/br> 回應他的是鋼琴發出的一聲“哆——”! ……喬延曦手抖了。 第2章 裙下之臣 這畢竟是個看臉的世界…… 這個世界有時候真的很離譜,比如現在,喬延曦看著眼前這個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遇見了的少年,心想這過去了才多久。 有沒有八個小時?? 和上午那會兒相比,他大概是洗過澡換了件衣服。 少年身形清瘦又高挑,腿很長,又直,站在那兒跟個比例完美的人形立牌似的。 那張臉看著也精神了不少,眼皮子沒耷拉著,眼角上挑,雖然還是沒什么表情的樣子,但心情明顯要比早上好。 可能是因為睡了一覺。 “好巧?!眴萄雨貙嵲谙氩坏絼e的話了,沉默半天只蹦出這兩個字。 對方沒吭聲。 喬延曦想了想,起身走到門口,覺得還是有必要鄭重和他道個謝:“唔,謝謝你的傘?!?/br> “……不是我的?!鄙倌甑恼Z氣聽上去不太滿意。 “?”喬延曦不明所以,琢磨了一下他這句話,大概是讓她不用謝的意思。 想到他也是安德烈的學生,她出于禮貌地自我介紹了一下:“你好,我叫喬延曦?!?/br> 少年仿佛啞巴了。 等了起碼半分鐘不止,這位少爺才開了金口:“傅初晨?!?/br> 低淡的嗓音,吐字清晰。 聽見這個名字,喬延曦稍稍一怔,覺得有那么一丟丟的耳熟。 ——傅初晨。 ——喬婳口中那位“初晨哥哥”。 喬婳對他似乎特別在意,看他這副困到沒邊整夜未睡的樣子,再聯想到這人去藥店買的東西,該不會…… 雖然喬延曦不太喜歡謝雨靜,但畢竟也沒什么深仇大恨。喬婳勉強也算她半個,不,四分之一個meimei,而且現在才十五歲。 她正猶豫該怎么開口。 可能是看出了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傅初晨決定阻止她繼續腦補下去,身體終于從門框上挪開,換了個稍微正常點的站姿。 “有話就直說?!彼裆坏卣f道。 于是,喬延曦直接問了:“你和我妹什么關系?” “……?” 這問題太過莫名其妙。 傅少爺一時跟不上她的腦回路,冷淡矜貴的面容流露出一絲茫然:“……你妹?” 喬延曦還未開口,沒想到安德烈突然出現在門外,氣得吹胡子瞪眼:“你小子遲到不說,還敢在這罵人,皮癢了是不是?” 傅初晨:“……” 就很冤枉。 - 雖然罵人這個確實冤枉了他,但遲到可是實打實的,傅初晨也沒辯駁,老老實實挨了一頓訓。 在此期間,喬延曦去門口拿回來了安德烈特意給大家訂的下午茶。 東西有點多,她一個人拿著不方便。 剛想叫人來幫忙,手里的袋子就被不知道什么時候下來的傅初晨給接過去了。 少年垂著眸,看上去對安德烈剛才的訓斥毫不在意。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上樓。 陽光透過拐角的天窗,成了一道道光束投落下來,金色的塵埃粒子在空氣里漂浮。 “你剛才說——” 聽見傅初晨開口,喬延曦回過頭,停在高一級的臺階上,勉強和他平視。 “你meimei,是在指喬婳?”少年站在光影交界的地方,右耳的黑色耳釘映著天光,輕微的晃眼,“我跟她不熟?!?/br> 不熟。 冷淡而直白的兩個字。 喬延曦眸光從那枚耳釘上掃過,看向他的臉:“那她喊你初晨哥哥?” “哦,你也可以喊?!?/br> “……” 傅初晨說得隨意,也不覺得她會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