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溫柔又偏執的他 第18節
她一聲一聲的叫著,“我好想你啊” 終于說出來了,她真的好想她啊,想她摸著她的頭對她說,“我們朝雨娃仔是做的真棒!” “把你放在這里兩年沒回來,你一定很生氣吧?!?/br> “能原諒我嗎?您不是說過,什么事情都會原諒我嗎?” “原諒我這一次吧,我找到了很好的工作,就是您之前說的,如果我在圖書館上班就好了,我現在就在圖書館上班?!?/br> “我過的很好,您不要擔心我?!?/br> 她絮絮叨叨,站在墓碑的旁邊,看向外邊,在這里能看到老房子。 天空是藍的,陽光是溫熱的,連風也是溫柔的。 她不再說話,而是在這里看了很久很久,“這就是奶奶一直看到的風景嗎?” 她手中拿的照片上,老太太笑的很開心,但再也不會回答她了。 “真好啊,是奶奶喜歡的風景呢?!?/br> 她摸了摸石碑,淚中帶笑,她輕聲道:“奶奶,我要走啦?!?/br> “下次再來看你” 對于宋朝雨來說,人生最幸運的事情,是她有一位這樣的奶奶,以至于人生之后的所有風風雨雨,她都從奶奶這里獲得了面對的勇氣。 下了坡,她就看到了站在車旁的白居檀先生。 他站在那里,安安靜靜的看著院中粗壯的兩顆果樹,烏黑的眼眸中是遼闊的春山。 “等了很久吧”她不好意思道 “沒有”他側過頭,指了指院落,“這里很漂亮” 宋朝雨也看了過去,“是啊,很漂亮?!?/br> 他們出發的那個下午,路邊的風景和來時不一樣,宋朝雨看著后視鏡里越來越小的村口,摸著口袋里的照片,心跳忽而變得格外平緩。 *** 2022年4月16日 天氣雨 有沒有見過春天路邊的草? 是毫不起眼的,是脆弱的,是平凡的生命。 也是堅韌的、頑強的、倔強的生命。 春風、雷雨里都不肯低頭彎腰被摧毀的不屈,從來不知道苦難對于人類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生命總是不會順著人意發展。 可是,當今天看到這么一個姑娘的時候,我又忽然明白了苦難到底是什么。 看到宋小姐的第一眼和后面的無數眼,我都覺得這么溫暖堅定的人,一定有著美好的過去,美好的環境才能孕育這樣的靈魂。 但,現在我才知道。 經受過苦難而選擇堅韌的靈魂,是世界少有的珍貴。 世間的本質便是苦難襯托才有幸福 ——白居檀 第19章 病魔 晚上到達,但當天白居檀就被送進了醫院。 因為他的后背原本就在武功山意外是受了傷,又為她擋了好幾次宋慶民的棍棒,陪她淋了雨第二天還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 宋朝雨很自責,怪自己完全沒有發現他不舒服。 “那個,宋小姐,要不你還是回去休息吧,這里我守著就好了?!奔緫芽粗黠@的黑眼圈,禮貌的提醒道。 她搖了搖頭,“我剛剛睡過一會了,倒是我,這次不僅僅麻煩了白先生還麻煩了您?!?/br> “宋小姐說的太客氣了,居檀本來就是我的好兄弟?!?/br> 外面的風吹過窗外的樟樹,樹影浮動。這一刻,氣氛靜極了。 季懷有些好奇又克制的看了幾眼這個女人,他知道上次居檀就是和她一起被抬出來。 后面幾次,居檀想見她都被簡雨攔了下來,所以準確的說,這是第一次他正式的和她相見。 微風拂過她的長發,她一動不動的坐著,一低眉,眼中的流光都是溫柔。 那一刻,他腦海里想的是:啊,這個姑娘對于居檀來說,一定也是很重要的吧。 外面的陽光很好,白居檀閉著眼躺在病床上,他的眉目安詳,眼睫顫抖,像是個馬上就要醒來的樣子。 季懷嘆了口氣,“又在開始做夢了” “做夢?”她有些錯愕,“白先生這樣就是做夢嗎?” 季懷苦笑一聲,“上次在醫院照顧過他,每次做夢都是這樣。說了讓他去看醫生,他也不聽?!?/br> 他確實在做夢 白居檀無比清晰的知道,夢境又再一次席卷了他。 他看著醫院走廊上來來去去的病人和家屬,每個路過他的人都露出好奇打量的眼神。 因為他迷茫的眼神,因為他格外出眾的相貌,又因為他與醫院格格不入的氣質。 他沒有病人身上的病色,沒有家屬的急切,他安安靜靜、冷冷淡淡。 為什么這次夢境會是醫院? 白居檀不知道,于是他漫無目的的走著。 路過一扇又一扇的病房門,直到他在病房門口的牌子上看到了患者的名字:蘇梨夏。 他猛地停了下來,有些不可置信又不可思議的停滯了幾秒。 直到反應了過來,他前進的腳步又被死死的釘在了原地。 他的手搭在門把上,卻始終沒有壓下去。 他的思緒混亂,在看到“蘇梨夏”這三個字的時候,他便不能思考。 為什么會夢到醫院,為什么梨夏會出現在他的夢里,明明這十多年一次也沒有。 “要進去嗎?”忽然一個女聲在他背后響起又是這個聲音,這個在他每一個這樣夢魘的片段里都會出現的聲音,他覺得熟悉但又記不起是誰,更看不清這個聲音主人的面孔。 但這一次,他看清了。 他回頭,一眼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身影,漆黑的眼眸有片刻的渙散,然后一點點重聚,他下意識的吐出了那三個字:“宋…朝雨” “嗯”她應了 白居檀眼中變幻著復雜的神色,他想過無數次,出現在他夢里的人是誰,但真的看清了后,他的心緒又無法平靜。 她身材纖瘦,容顏清麗,她又問了一遍:“要進去嗎?” 他被她的目光看得隱約心間像是燃燒起了火焰,低聲道:“梨夏…梨夏在里面是么?” 她點了點頭,但沒有多說別的。 他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梨夏,為什么在醫院,她怎么了?” “她生病了”她抬起頭,目光很奇怪,是他看不懂的神色。 她輕聲道:“居檀先生跟著我這么幾日,好不容易跟清楚了醫院的位置,卻還是沒辦法打開你眼前的折扇門嗎?” “跟?”他重復了這個詞,敏銳的意識到自己是跟蹤她找到這里的,是因為梨夏嗎? “她不愿見我”他聽見自己這么說 是的,蘇梨夏已經很明確的表示過了,她不愿意見他。 “梨夏小姐生了很嚴重的病”面前的女孩眼神忽然哀傷了下來,她抿著唇,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梨夏小姐說不想你知道的,但是居檀先生,她生了很嚴重的病,我想我如果不告訴你,你們一定都會后悔的,所以我知道你跟著,我也帶你來了?!?/br> “我知道我這樣做對梨夏小姐來說或許是錯的”她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不斷重復著:“錯過這一次機會,你們真的就再也沒有見面的時候了?!?/br> 他微微一震,似乎無法理解她說的每一句話的意思,“再也沒有見面的時候了?” 而她只是站在那里哀切的看著他 不可置信的、天旋地轉的沖擊從四面八方涌來,讓他幾乎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腦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他咬著牙,好似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讓自己說出了這句話:“她得了什么???” “乳腺癌” 回答他的不是朝雨,而是一道醇厚的男聲。 “乳腺癌,晚期?!?/br> 男聲繼續平穩的響起,伴隨而來的是他身后傳來的腳步聲。 直到那個男人來到他們跟前,宋朝雨怔了半晌才喊道:“章先生” 章辭鏡對她微微一笑 “沒有…”白居檀的聲音一頓,仿佛說不下去般,“沒有救了嗎?” 章辭鏡看了他一會,微笑道:“是白居檀先生嗎?” 白居檀這才抬頭看他,章辭鏡戴著無邊的黑色的眼鏡,鏡片后的眼睛深邃、明亮,眉宇間透著一股書卷氣,整個人溫文儒雅。 “這是章辭鏡先生”宋朝雨及時介紹,她看了一眼白居檀的神色,補充道:“是梨夏小姐的…未婚夫” 白居檀長睫一動,他看著章辭鏡又一次執拗的問道:“梨夏沒有救了嗎?手術呢?化療呢?還是錢的問題?是錢的問題…我可以解決” 章辭鏡的眼神極其復雜,即便他已經接受這一切,但再一次告知白居檀,何嘗不是一種凌遲的殘忍呢? “不是錢的問題”章辭鏡語調平緩,目光暗淡的看著病房門仿佛就看到了里面的人,他接著道:“醫生說,化療、手術都沒有多大的用處了,還不如在生命的最后過些舒心日子?!?/br> 白居檀低眸露出的臉蒼白,落在門把手上的手也微微顫抖,他一字一字的低語著“生命的最后”這幾個字。 “怎么可能!”白居檀吐出茫然又空洞的喃喃,他眼中的光漸漸熄滅,“你們一定是在說謊” 不過十年而已,就算梨夏不愿意見他,他們再也沒有了見面的機會,也不該是這樣的方式。 他完全無法相信或者說接受這樣的情況,什么都好,不見面都好,但梨夏應該好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