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號:10.進與退
場上的DJ樂曲又換了一首,舞臺燈光甚至干冰噴霧同時開啟,DJ開始喊麥,全場人聲鼎沸,角落的他們徹徹底底被淹沒在汪洋里。 旁邊有人興奮地沖上前,幾乎是沖撞的速度,明顯是喝嗨了,鐘靈靠在姜澈身上當然看不見,那人一把沖過來,差一點就要狠狠撞開鐘靈露在柱子外的肩頭,姜澈眼疾手快攬住了她的肩,另一只手扶上她后腦勺,把她往懷里帶。 等那人走過去,鐘靈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姜澈抱在懷里。 本來就貼在一起,她的手還伸進他衣服里按在胸口,加上現在這個姿勢,已經是完全說不清了。 心跳有些不堪負荷,一隴的音響果然不怎么樣,鐘靈亂糟糟地想。 她本來穿的就是一字肩,肩膀上什么遮蔽都沒有,姜澈扶著她裸露的肩頭,手掌摩擦過的地方,她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他的手很燙,和胸口一樣燙。 然后他放開了。 有一瞬間的失重感,再然后就感覺到,姜澈的手順著她身體的線條下滑,落到了她腰間,搭上。 把她攬進了更里側的地方。 “摸夠了嗎?”她突然聽見頭頂上姜澈道,“真醉了?” 鐘靈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停留在他胸前輕撫。 她皺了皺眉,這么丟人索性真的裝醉算了。 “我真不懂你這酒品怎么敢天天出入夜場玩,真不怕哪天出事都找不到人救你?!?/br> “我酒品怎么了,我又沒發酒瘋?!边@她可是要為自己正名,她從酒量到酒品都是女性朋友里最好的那個,怎么就被姜澈說得那么不堪。 “沒?要不要我提醒你?”姜澈刻意壓低了聲量:“jiejie,一個星期前那一晚你還騎在我身上……” “……那是被下藥了?!碧崞鹉峭礴婌`太陽xue就疼,干脆推個干凈。 “那現在呢?” “現在怎么了?” 姜澈握住停留在他胸口的手:“這總不是被下藥了吧?” 手忽然被握緊,鐘靈掙了掙。 “你自己都說是弟弟,被我摸兩下又不會少塊rou?!彼凉M不在乎地反駁——沒錯,這是他自己說的,弟弟和普通男人又不一樣。 她這仿佛渣女翻臉不認賬,外加不把他當男人看的態度,姜澈眼中的光黯了。 他只是想提醒她在外小心而已。 “說是這么說……”姜澈左手撐上柱子,加上俯首在她右耳,鐘靈想躲都躲不開:“蔣誠知道我是你弟弟嗎?他會怎么想?” “我們現在這樣在別人眼里——就像……”他聲線里像沉著氣泡在她耳邊輕輕破開:“在偷情?” DJ的喊麥聲實在太吵了,身旁也很喧鬧。 可是“偷情”這個刺激的字眼還是結結實實地鉆進鐘靈耳朵里,眨眼間身體的血液仿佛沸騰起來。 她?和姜澈?她弟弟?偷情? 哈,什么跟什么? 她才不承認。 也不知從哪里來的沖動,鐘靈驀地抽回手,這次重新撫上他胸口,只是……是從衣服下。 纖指挑開他衣服下擺,伸進去,徑自用一種緩慢磨人的節奏,撫摸他的每一寸皮膚。 “姜澈……”她的唇湊上他耳窩,凸起的唇珠細細磨蹭他耳上的軟骨,然后小意地抿住一塊,含著吮吸。 輕微的啵聲。 被她挑逗的人僵住了。 鐘靈還沒結束,沿著他的耳骨都yin靡吮吻了一遍,從上到下,留下濕漉漉的晶瑩痕跡,和他耳蝸里放大舔弄的水漬聲。 姜澈的呼吸逐漸發顫,難耐地閉上眼,想推開她的手和那時的鐘靈一樣忘了初衷,在她腰際無所適從地摸索。 “鐘靈……”他好不容易擠出兩個字,可是根本輪不到下一秒叫停。 她含了一下他的耳垂,輕輕舔舐,聽到他叫她的名字,不悅地咬了一口。 他“嘶”了聲:“……jiejie?!?/br> 她這才松開,姜澈原以為這就是結束,卻沒想到下一秒她的手指摸上他胸前的小粒,濕熱的舌尖抵著他的耳道,軟綿綿鉆了進去。 姜澈一聲低喘,搭在她腰窩的手收攏,將她驀然抱緊。 耳邊所有鼓噪的樂聲人聲這一刻全都消失了,被聽覺無限放大的只有她舔舐耳道的口水聲,一次又一次,如浪濤潮汐,拍打在他耳蝸,余聲不絕。 舌頭,好像要鉆進自己的腦中,可是他絲毫無法抗拒,連躲避都無力,這種刺激舒服得像毒藥,麻痹到他酥了骨頭,蒙了心智,只能任她對自己上下其手,予取予求。 直到她退開,一縷黏連的銀絲掛在她和他之間,無數的夜場聲音如潮重新涌入他耳中,他才回到了現實世界。 他微微睜開眼,低垂的長睫覆住半顆墨色的瞳仁,那里面是她的影子。 “這才叫‘偷情'?!彼雌鸫浇丘愖愕卣f。 他不發一語,趨近。 要干什么? 鐘靈喉嚨發干,剛才自己一時沖動,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挽回不了了,干脆放任自己回味。 姐弟之間這種親昵顯然出格了,可姜澈的反應很生澀,她忍不住。 總不能因為這樣要吵架吧? 鐘靈盯著他朝自己靠近,兩人的距離一點點縮小。 他眼中漆黑發亮,像裝進了宇宙。 意識到自己走神,鐘靈再回神的時候,微微偏首的姜澈,唇已經貼到了她唇邊。 說是“貼”,卻并沒有碰到。 是呼吸寸許可及,依然熱燙的距離,近得她能感覺到姜澈口中溢出的氣息,吹在她嘴角,唇沿,總好像下一秒就要覆上,又偏偏沒有。 舞池喧囂,可鐘靈渾身上下緊繃的神經都只在眼前一個人身上。 錯覺嗎? 她的弟弟。 好像。 要吻她。 太旖旎,又太曖昧,他薄抿的唇呼吸打落在她唇角,鐘靈也禁不住輕輕歪過腦袋,讓自己的唇離他更近了一點。 幾乎就要碰到了。 呼吸都開始交纏,已經分不清是誰的溫度。 她只要抬抬下巴就能親上。 可是誰也沒有更進一步。 反倒是她身下的感受越發明顯,有什么頂住了她,鼓脹的,立體的,戳在她柔軟的肚子上。 “我是你姐欸?!辩婌`望著他的眼睛,輕聲提醒。 姜澈眸子無波無瀾,眼神垂了垂:“你別告訴我你之前不是?!?/br> 之前她可比他過分得多。 “算了,反正它這么差勁,也就擺擺架子?!辩婌`撇開眼—— 不足為懼,她這么告誡自己。 畢竟當初在姜澈家,它可是沒兩下就自己射了。 “不差的,jiejie?!彼瓜骂^,貼著她的臉頰,幽幽為自己辯解:“真的?!?/br> 凸起的那里頂住她的小腹,是牛仔褲都遮掩不了的硬度。 鐘靈的呼吸因為這一頂有點喘。 周遭人山人海,近在咫尺。 他下身抵著她不著痕跡地輕輕頂弄—— 像上一次,她對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