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溺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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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了求個營養液嗚嗚嗚感謝在2022-03-28 14:06:55~2022-03-29 13:52: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零度可樂 2個;國家一級保護廢物、泡泡藍希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愛吃橘子的小七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56199172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章 chapter 03 03 桑晚趕到醫院,外婆已經轉危為安,正在加護病房觀察。 她的外婆心臟不好,年紀大了難免有其他的并發癥,所幸,每一次都是虛驚一場。 “明早應該會轉到普通病房?!?/br> 在醫院忙了一夜的男人不見一絲疲倦,將不久前醫生告知他的話轉告給桑晚。 他有一張與桑晚極為相似的臉,戴著一副金屬邊的眼鏡,冷冰冰的鏡片遮擋住許多情緒。 桑晚隔著玻璃往加護病房里看,年邁的外婆正帶著呼吸器,懸掛著的點滴一點一點地往她手臂里輸入藥物。 她點頭:“那就好?!?/br> “嗯?!鄙虺幉惠p不重地應一聲,看著桑晚,像是順口一問:“晚上去哪了?” “有個拍攝,弄晚了,碰上大雪,回來花了幾個小時?!?/br> 算是事實,也沒完全講實話。 沈硯忙一晚上,沒顯得多憔悴,但也沒有太多心思去管跑出去一夜的meimei到底去做了什么。 “外面雪大,自己注意安全?!?/br> “嗯?!?/br> 好像沒什么話說了。 安靜一會后,沈硯抬手腕看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已經凌晨,便問桑晚:“一起回去?” “你先回吧,我留下來,等明早外婆轉普通病房了再走?!?/br> “有事打我電話?!?/br> “好?!?/br> 沈硯是個大忙人,他的時間分秒珍貴。 公司的事一件接一件,這會兒回去可能還得熬通宵。 預備離去時,沈硯腳步略一停頓。 “生日快樂?!?/br> 幾秒的怔愣。 隨后桑晚回頭去看沈硯越來越遠的背影,略微觸動。 她和她的哥哥并沒太多感情。 因為父母離婚,他們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分開,等她再回來時,她已經十三歲,哥哥也已經長大,他們注定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兄妹那樣親近。 桑晚的童年在一個破敗不堪的小漁村度過,關于mama和哥哥的記憶很模糊,充斥在記憶里的都是她跟父親離開沈家后那些難以入眠的日日夜夜。 父親是沈家的上門女婿,離婚后,讓桑晚改了姓,仿佛要與沈家一刀兩斷。 一刀兩斷的后果,就是他根本沒有足夠的能力去養活一個家。 一個空有一腔熱血卻沒有任何前途的畫家,就連死后,他的那些寶貝畫作都沒人多看一眼。 當時為了生計,心高氣傲的他丟下畫筆,登上漁船,風吹日曬,最后成為滿身魚腥味的漁民。 然后他開始變得沉默,寡言,很多年臉上都不見一絲笑意。 桑晚最后見到他的那天,他被兩艘漁船夾在中間,沒了呼吸,殘肢漂浮,鮮血順著海水,一點一點彌漫。 大海的咸濕這時隨風掠過鼻尖,桑晚只覺眼前發黑,一股惡心感從五臟六腑涌上來。 父親死后,剛進家門沒多久的繼母就丟下桑晚,沒再回來過。 桑晚一個人生活了近一年的時間,差點被凍死餓死在那個冬天的時候,沈家的人找到了她。 這場大雪在后半夜的時候停了。 天亮之后,路上的行人和車輛多了起來,道路兩旁有不少穿著橙色背心的清潔工在清掃積雪。 沈家老太太的情況穩定了許多,轉到了普通病房。 桑晚等護工過來后,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了沈家。 沈家老宅已經有很多年歷史,庭院別墅是圍合式建筑,臨近青山湖畔,私密安靜。沒有日光襯托的時候,就顯得幽靜冷清。 桑晚穿過庭院花園,踩著樓梯走到二樓,回到自己房間。 幾乎一夜未睡,她已經困到有些發懵,簡單洗了個澡就睡了。 等再醒來,已經是傍晚。 夕陽稀薄,積雪被清理干凈,整座城市又恢復了往日活力。 睡了一天,桑晚的手機滿是未讀消息。 在等咖啡機煮咖啡的空當,她簡略看了眼手機,挑了幾條重要的回。 梁芮竹問她晚上有沒有空,她回:“暫時不確定?!?/br> 聞嘉逸的助理定了餐廳,發來了地址和時間,她回:“不好意思,幫我告訴你們聞總,今晚我已經有約?!?/br> 其實今晚并沒有約。 桑晚對聞嘉逸不感興趣,輩份上他是聞野的小叔,但是比桑晚沒大幾歲,跟沈硯差不多年紀。 年紀輕輕就掌管整個企業,是多少人趨之若鶩的對象。 但桑晚不喜歡這種高高在上冷漠自傲的男人,她喜歡年輕好玩的弟弟—— 她突然想起了聞野。 好像把他忘了太久了。 - 雪停之后,空氣就變得干燥,路旁積雪被夕陽染上一層淡淡的橙黃。 桑晚開車回到工作室,迎接她的是一屋子死寂。 房子里沒有任何人的身影,二樓臥室的床鋪整整齊齊,好像深夜里并沒有人來過這。 桑晚查了一下房子門口的監控,確認聞野是在早上六七點的時候走的。 看著監控視頻里逐漸消失的那個背影,桑晚想起什么,轉頭打開電腦,從文件夾中找出一張照片。 確切來說,她在早幾年前就見過聞野。 那是個夏日午后,夏蟬聒噪,樹影婆娑。 十幾歲的少年從河里撈起不小心落水的寵物狗,還給著急緊張的主人,自己則沉默站在岸邊低頭擰著已經濕透的藍白校服。 他有好看的眉眼,鼻尖點綴著一顆漂亮精致的鼻尖痣,頭發往下不住滴著水,順著下頜和脖頸滑落。 他站在那,少年棱角,線條分明。 桑晚當時偶然將單反鏡頭對準他,照片后來存在電腦里,一直沒刪。 把照片打印出來,桑晚帶上照片,出了門。 入夜之后的老城區早早安靜下來,角落里,流浪貓從垃圾桶上一躍而下,鬧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桑晚憑著記憶找到昨晚來過的胖子網吧,走進去才發現,里面烏煙瘴氣,廉價煙味熏人。 清一色的男人不分年齡,戴著耳機玩游戲,不時蹦出幾句臟話。 桑晚往里走了兩步,目光在人群中逡巡著,尋找熟悉的身影。 同時,她的出現也引來不少人關注。 寒冬冷冽,桑晚穿得少,皮衣、短裙、騎士靴,長腿筆直,一身黑色泛著幾分冷和酷。 白透漂亮的臉蛋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但是又不敢光明正大地看,更別提上前搭訕。 在柜臺后面嗦泡面的胖老板便是這樣。 他見過許多客人,但沒在自己地盤見過桑晚這樣的,想開口詢問她找誰,可醞釀了下,還是沒開口,只嗦著面,眼睛好奇地在她身上打量。 桑晚確認這里沒有她要找的人后,轉過頭,往胖老板那走去。 她拿照片給胖老板看,問:“你好,請問你知道他在哪嗎?” 胖老板小眼睛一瞇,照片上的人看起來年紀有些小,不過他還是能一眼認出來,是聞野。 他有所警覺,問:“來討債的?” “……”桑晚看一眼自己的打扮,她看起來像來討債的? “他欠很多人錢?” “那倒不是,”胖老板放下紅色泡面碗,拿臺面上的紙巾擦嘴巴上的油,上下看了看桑晚,說:“可能欠的是情債?!?/br> “……” 桑晚收回照片,繼續問胖老板:“他每天晚上都來你這?” “差不多,這小子一到放假就來我這。白天忙得很,不知道打幾份工,晚上就在我這隨便找張椅子湊合?!?/br> 胖老板說著,不免好奇起來:“你和他什么關系?找他做什么?” 停頓一下,他仿佛恍然大悟:“你是他姐吧?我就說他是鬧脾氣離家出走,看他那氣質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br> “不過今晚他不會過來,今天周三,每個周三他都不會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