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當縣令的日子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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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了指身后那枯萎的大樹,又指了指現在只有巴掌高的小玉蘭。 “你不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了嗎?” 怎么幾天不見,就從那高高大大,生機勃勃的玉蘭樹,變成了眼前這樣的小苗子? 小玉蘭樹抽著兩根嫩嫩的細枝,上頭兩片青翠的葉子,只見葉尖點點,輕輕碰湊在一起。 就像一個小孩兒撅嘴對手指。 宋延年:…… 他詭異的從它的這個動作里,看出了一絲半點的心虛。 “合著你變小了,肢體表達還更靈活了?” 玉蘭樹傻樂。 接著在它斷斷續續,傳來的不甚明了腦波中,宋延年東拼西湊出了事實。 原來,褚閔武回這老宅等死已有多天,玉蘭樹看到他就覺得親切,見他夜夜驚懼難眠,便將自己的生機一點點的注入褚閔武體內,為他續命。 也因為這,褚閔武才多熬了幾天。 宋延年:“你喜歡褚師兄???” 玉蘭樹枝頭亂顫,探出一片稍微寬大的樹葉,悄咪咪的橫立在玉蘭前,妄圖將整株玉蘭樹都遮蓋在寬葉后頭。 宋延年:…… 他將樹葉扒拉開,“你還會害羞?” “你知不知道自己差點枯死了?!彼窝幽暾f完又看了后頭的枯木一眼。 強調,“我錯了,不是差點,是已經枯死了?!?/br> 要不是他捕抓到這玉蘭的最后一點靈,再將它送回地里,以靈韻之氣澆灌…… 再過片刻,這玉蘭的最后一點靈也該消散在天地間了。 玉蘭樹聽完,垂下葉片,一動不動做乖巧狀。 宋延年上下看了玉蘭樹幾眼,突然問,“玉蘭你是雄的還是雌的?” 玉蘭樹:?? 宋延年問完,又自言自語,“不,樹木好像是雌雄同株?!?/br> 這玉蘭樹應該也沒有男女之分。 但隨即,宋延年轉頭又想起褚閔武的大嫂小桃。 小桃是桃花妖,桃花妖原先也是一棵樹啊。 宋延年想著心事,眼睛卻一直盯著地上的小玉蘭。 玉蘭樹被他瞧的別扭極了,枝葉簌簌的響,恨不得將自己的根腳從泥里拔出來。 然后撒丫子的跑掉。 隨即,它意識到自己現在變小了,就算是從泥里拔出來,也不會對這片土地有啥影響。 這樣想著,它也就這樣做了。 拔出根腳的玉蘭樹,左右扭扭,正抖抖著上頭的細泥。 宋延年用大拇指和食指將玉蘭樹提溜起來,舉到面前。 “很好,你倒乖覺,省得我動手挖你?!?/br> 玉蘭樹:救樹! “我和你說啊,你還小,不能早戀!尤其是人妖戀!” 宋延年語氣沉沉,“你們這些長在土里,整天吃土疙瘩的精怪就是太老實,太單純了!” “人類的世界復雜著呢,你可別傻傻的一頭栽進去?!?/br> 他一邊說,一邊拎著小玉蘭樹往屋里走,嘴里不斷的教育著人妖戀的種種弊端。 恫嚇,“你瞧褚師兄的大哥,人模人樣的,據說生的可好了,那桃花妖可不就被他那模樣騙了?!?/br> 修行多好,談啥戀愛! “你和褚師兄是不可能的,你早早死了這條心吧?!?/br> 玉蘭樹兩片寬葉捂著自己,就像是捧著臉: 救樹救樹!有人綁架樹了。 就在宋延年找來小陶盆將玉蘭樹栽種下的時候,褚閔武也已經來到了前院。 因為缺少主事的,前院里眾人見褚大少爺死了,各個噤若寒蟬。 此時,一個個小廝縮在角落里,不敢發出多余的氣息,就怕被清風和菖蒲兩人注意到,然后指派著去干活。 水蓼就慘了,被清風派去給老爺報喪,多喪氣的活??! 眾小廝:也不知道水蓼有沒有被老爺遷怒了。 這樣想著,大家伙兒就看到水蓼推著一張輪椅出來,椅子上頭是瘦如枯骨的褚家二少。 大家伙兒看了眼二少,又看一眼躺著地上的大少,覺得這情形分外古怪。 這算啥回事啊,主持喪事的人,現在死了。本來要死的人,反而要出來主持喪事。 褚閔武:“大哥死了,大家伙兒杵在這兒干嘛,靈堂布置起來,花圈紙人擺起來,鑿花貼了,該忙活的忙活起來?!?/br> 清風悲憤,“這又不是我家少爺的喪禮?!?/br> 褚閔武瞥了他一眼,清風頓時不敢再放肆,恨恨的收回了目光。 褚閔武:“無妨,我知道這是大哥為我準備的喪禮,但我這不是沒死嘛?!?/br> “我不介意東西先給大哥用?!?/br> 他的視線瞥過地上的褚閔文,站了起來往陰沉木棺材走去。 大家伙都提著心看著二少爺顫顫巍巍的走了過去,他走的很慢,但一步一步卻很穩。 褚閔武手輕輕的撫過壽棺,忽然一笑,視線看向地上的褚閔文。 “真是一口好棺材,不是嗎?!?/br> 跪在褚閔文旁邊的清風,也看到了二少爺的這個笑容,心里無端的一寒。 褚閔武打量著褚閔文,只見他剛剛才死,一副皮囊還是軟乎的。 閉著眼睛的模樣還是那么的俊逸。 他穿的是一件月白的寬袖廣身錦袍,那一身淡藍,襯得他更是如明月般皎皎,雅人深致。 點點血漬也不過是為這過于素凈的外袍,添一分艷麗罷了。 鮮血的襯托下,褚閔文有一種驚心動魄的脆弱,卻也愈加的有病弱公子的迷人風骨。 褚閔武輕笑:“這皮囊倒生得夠人模狗樣,就是里頭真是一副狼心狗肺?!?/br> 他對上清風憤怒的眼,“怎么,我說的不對嗎?” 第51章 寒風呼嘯著野鬼哭嚎的調子,飛沙走礫中,褚府大門掛起了白布。 白布在陣陣寒風的吹拂下,發出簌簌的聲音,為這鬼哭添一曲響亮的伴奏。 小廝水蓼抱著三掛炮竹跑到大門外,他原地搜尋了一番,最后在一棵柏樹的枝干后,背著風點燃了喪炮。 聽著這突然響起的炮竹聲,附近的村民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一響,二響,三響……”村里的人面露詫異,“這炮竹放了三響,是喪炮!” “誰家有人過身了?”問話的人肅容,低聲詢問著旁人。 褚老漢:“是懷民家的二小子沒了吧!年前就聽說他身子骨不好,這不,早早就在老宅那待著了?!?/br> “那孩子我見過幾回,以前白白胖胖多健康啊,年節里回來,每回見我,都笑著喊我一聲伯公?!?/br> 褚老漢將手中的旱煙從嘴邊拿開,磕了磕煙灰,嘆息。 “可惜了,是個客氣又懂禮的好娃娃?!?/br> 褚老漢也是姓褚,只是他不像褚懷民那般有出息,就是個土里刨食的老農罷了。 他們這一片有幾戶姓褚的人家,往上再數幾代還有親緣,都是沾親帶故的親戚。褚懷民早年發達,將家搬到鎮上,他們之間的往來自然少了。 但本家畢竟是本家,這紅白喜事一頓席是少不了的。 “不是,聽說沒的是大少爺?!币黄饑Z嗑的人里,金嫂子一臉諱莫如深。 “??!病重的不是二少爺嗎?”不單褚老漢,旁人聽到這話也是吃了一驚。 “胡說!方才我打褚家門口經過,還看見這大少爺讓下人小心抬棺,身子骨好著呢!” 金嫂子連連擺手,一臉神秘,“嗐,這種事我怎么敢胡說?!?/br> “我和你們說啊,褚家這事,詭異的緊,病重的是二少爺,但最終死的卻是大少爺?!?/br> “那二少爺沒事了,現在都能下地走路了!” “我姨婆家的小子在里頭當差,剛才我見他匆匆忙忙的,就上前打聽了幾句?!?/br> “好家伙!這內里還有乾坤!”金大娘拍了拍大腿,吞了下口水,這才繼續說。 “原先這二少爺是快不行了,嗨,那是連棺木都準備好嘍?!?/br> “結果,在布置靈堂的時候,大少爺不知道怎么的,當場吐了好多血,接著人就不行了?!?/br> “后來,二少爺就坐著輪椅出來了,你們知道他看了地上大少爺的尸體,說了啥不?” 金嫂子看了眾人一眼,見大家伙兒的視線都停留在自己身上,賣夠了關子,這才心滿意足的開口。 “他罵他大哥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