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當縣令的日子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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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船上坐好后,宋四豐和艄公你一言我一語的攀談了起來。 艄公:“你說怎么發財的?” “哈哈,這也是巧了,我前段日子在溪陵江里撿了塊大木頭,這不,昨兒一個公子哥,花了大價錢買下它了?!?/br> “如果晚個一兩天,那木頭都可就被小老劈了當柴火燒了?!?/br> 宋四豐也是忙道僥幸僥幸。 “也該是你的運道?!彼嗡呢S感嘆,隨即又好奇。 “是什么木頭值得人花大錢購買?”山里的土老帽獵戶宋四豐表示不能理解。 艄公撐篙,“嗨,咱們行船的小百姓也搞不懂?!?/br> “不過,聽我那老婆子說了,那公子哥說,那是啥陰沉木的?!?/br> 宋四豐不懂行情,聽后也只是樂樂呵呵的附和,宋延年可是太知道這陰沉木的價格了。 待想到這艄公說過的陰沉木的大小,更是對他的運道佩服的不行。 羨慕不得羨慕不得啊。 他偷偷看了看懷里的錢袋子,里面有十兩巨資。 對比陰沉木是寒酸了一點,但他的鴨舍起碼是有著落了。 這樣一想,頓時覺得他的財氣也不差! 宋四豐帶著宋延年走在平里鎮上的街上。。 平里鎮說是鎮,其實只是大一點的村莊,只是附近幾個村子都在這里趕集,這才顯得熱鬧一些。 這時,他們旁邊經過兩個挎著籃子,說著閑話的婦人 “聽說了嗎?村東的李木匠接了一單大活,做完能得這個數?!?/br> 說完豎起了一根指頭。 “十兩?” “寒磣誰呢?一百兩!” 另一個婦人瞠目結舌,“這是做金子嗎?這么多工錢?” “哪呢,聽說是打一口棺材,用金絲楠陰沉木打的?!?/br> “這么大手筆?” “是啊,我家那位聽管事說了,那塊木頭是他家公子花了兩萬兩買下來的,李木匠現在做活都顫顫巍巍的,就怕搞壞了,到時賣了他全家都賠不起?!?/br> 宋四豐僵了僵,看向旁邊的宋延年:不會吧? 宋延年點頭,小聲道,“就是艄公?!?/br> “先生送我的那塊烏木就是陰沉木,那小小一塊,先生都花了三十幾兩銀子呢?!?/br> 更遑論是能夠做一口棺木的陰沉木了。 那邊兩個婦人還在交談。 “也不知道是哪家老太爺,家里子孫這么孝順,打這么一口棺材?!?/br> “雖然是木頭的,但也算是金棺銀棺了吧?!?/br> 旁邊的婦人聽到這話,看了眼四周,壓低了嗓子。 “不是老太爺,聽說是他們家小公子,才十幾歲!” “人瘦的都只剩下骨頭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今年年關?!?/br> “唉?!?/br> 兩個婦人漸漸走遠,徒留一聲嘆息。 留下宋延年和他爹面面相覷! 第39章 “走吧?!彼窝幽険u了搖他爹的手。 宋四豐走出幾步遠,不是滋味的開口,“原還替你艄公伯伯高興,怎么這下心里這么不是滋味?!?/br> 他見自己兒子抬頭看他,想到自己的話里有歧義,怕宋延年誤會,連忙開口解釋。 “爹可不是發紅眼病??!” 他們是知道那艄公發財了,畢竟這艄公一早就撐船給他們送紅包來了。 但萬萬沒想到是這么一大筆錢財,饒是宋四豐這樣自詡豁達的人,乍聽之下,心神都難免的有一絲浮動。 但他發誓自己真沒起過啥壞心思,也沒有壞心眼。 宋延年莞爾一笑,“我知道,爹不是那樣的人?!?/br> 宋四豐這才松了一口氣,繼續開口說道。 “也不知道他們說的小公子是誰家的孩子,小小年紀就快要沒了,家里人該傷心成什么樣啊?!?/br> 說到最后,聲音都低了兩分,話里是掩藏不住的沉重。 他們這樣一介外人,聽到這樣的事尚且替他可惜,更遑論他的親人了。 宋延年贊同,那萬兩銀的陰沉木棺木又有啥用,人一死,眼睛一閉,躺哪里不是躺! 一死萬事休!所以還是要保重自己。 兩人提著新買的灶糖灶餅,懷里揣著紅紙,抬腳從雜貨鋪里出來。 才走出幾步,就見到路邊一老漢頭戴氈帽,縮著脖子躲著冬日的風,他的面前是一輛陳舊的板車,上面是一摞摞的紫皮甘蔗。 宋延年停下腳步。 “爹,買兩根甘蔗吧?!?/br> 那甘蔗一節一節的,看過去分外的修長,光滑又紫亮紫亮的皮泛著干凈的氣息,還沒吃,他就好似嘗到了內里清甜爽口的滋味。 想吃! 宋四豐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行,那咱們就買幾根,剛好過兩天祭拜灶神的時候也能用上?!?/br> 今年的冬日格外的冷,貓冬的人多了,連帶著平里鎮都清冷了許多。 生意不好做,賣甘蔗的老漢見宋延年喜愛的模樣,破天荒的饒了一節甘蔗給他,給他帶在路上吃。 宋延年挑了中間的那一節,悄聲在他爹耳旁說道。 “甘蔗頭雖然甜,但是蔗頭節多難啃,蔗尾又不夠甜,還是中間的剛剛好?!?/br> 宋四豐聽完自己兒子這小心機的評論,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這幾根新買的甘蔗,切斷的時候,爹也把中間的那節留給你?!?/br> 宋延年搖頭,老氣橫秋又語重心長,“爹你這樣事事都依著我,會把我寵壞的?!?/br> “不能這樣教兒子!” 宋四豐用力的揉了揉他的腦袋瓜子,稀罕的不行,“怎么!你這做小子的,還要教自家老子怎么做老爹不成?!?/br> 待逗夠了,又正經下來,“爹是知道咱們延年一向懂事,不會寵壞的?!?/br> 買完甘蔗,他們又在平里鎮逛了逛。 “我們這鎮真的好小?!?/br> 頭一次來的宋延年,看著這一眼就能將街頭街尾盡收眼底的街道,不禁發出這樣的感嘆。 才這么一會兒,他已經從街頭走到了街尾,又從街尾走到了街頭。 整整將這鎮子走了兩趟。 宋四豐扛著四根紫皮甘蔗也不嫌重,陪著兒子在街上閑逛。 聽到這話,才停了腳步,將甘蔗往地上一放。 “那咱們回去?” “咱們這鎮小,沒什么東西可買,過幾日你要去書院了,我們提早一天出發,到時爹帶你去安同鎮好好逛逛?!?/br> 宋延年搖頭,這安同鎮他可比他爹還熟。 “不了,我要在家里多待待?!辈坏阶詈笠豢?,他不要去書院! 兩人說話間經過一個rou攤,宋延年指著rou鋪子,語氣里帶著絲驚訝。 “這不是大虎家的rou鋪嗎,方才我見到大虎他爹了,這下怎么圍了這么多人?” 宋四豐順著宋延年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這rou鋪攤子上圍了十來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他們彼此是相熟的。 宋四豐:“不好,怕是來找茬的?!?/br> 都是同村的,既然遇上,于情于理都要去問一聲。 宋四豐:“延年,你在這里看著東西,爹過去看看就來?!?/br> 說完,將買的東西往地上一放,就往攤位中的人群擠去。 “讓讓,都讓讓!” 宋延年看他爹個子雖然大個,卻很靈活,不一會兒就擠到了前面,只看得到腦袋上的一點頭發。 不一會兒,宋四豐就回到街角,那邊的人群也陸陸續續的正在散開。 “沒事?!?/br> 宋四豐將東西往肩上一扛。 “張屠夫他之前不是臉上長了皰疹嘛,據他說那小小的皰疹威力大的不行,簡直要了他一條小命?!?/br> “還好他家大虎拿回來了一帖土方子,他才抹了幾次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