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癆小姐 第64節
“肖冠丘的事嗎?”涂明捏了捏她手:“我知道了。你需要我跟你一起解決嗎?你不開口,我不能參與。但你要開口呢,我就會站在你身邊,跟你一起,我們一起收拾他?!?/br> “好家伙!你真厲害!”盧米對他豎拇指:“你真是zhei個!” “嬉皮笑臉!”涂明捏她臉:“一個狗東西,不值得你費心。你要是愿意,都交給我也行。雖然我知道你戰斗力也很強,但我也不弱啊?!?/br> “那行,都交給你。我還懶得搭理他呢,你愛怎么處理他怎么處理他?!?/br> “好?!?/br> 盧米選擇把一切交給涂明,她也沒有過這么全然信任一個人的時候。從前遇到事她自己沖上去,天不怕地不怕。這一次就覺得那就讓他來嘛,她要靠他肩膀。 這一天晚上,在業內的公關群里,一個小公司負責人突然發布新城拖欠尾款的情況,并在群內詳細列舉了證據,以及他們與新城打官司的消息。 一時之間,群里多個公司站出來討伐新城,每一個與新城合作過的公司都對新城的霸王付款條款叫苦不迭。 緊接著,消息被擴散到很多群中。當晚,各大新媒體就出了文章。文章內容非常豐富,甚至有人將矛頭指向新城新任負責人肖冠丘身上,指出他履職后又將付款周期延長。并曬出他講話的截圖:“拖著,急什么?新城找不到乙方嗎?” “那些小公司既然想接生意,就要跟新城站在一條船上。船沉了先把他們推下去?!?/br> 這些事情發生的事情盧米什么都不知道,她回了家沖澡做面膜泡澡,期間涂明去陽臺打了個電話,電話似乎很簡短,不到三分鐘,他就進來了。坐在沙發上,陪盧米泡腳。 兩個人聊了會兒沒有營養的天,聊的是盧米教二大爺的鳥說臟口的事。 盧米學那鳥講話學的特別像,涂明被她逗的忍俊不禁。 那天晚上盧米因為大姨媽,一直要涂明給她捂肚子,還要他幫忙焐腳,她睡的特別好,但涂明,一直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盧米睜眼,看到同事群里鋪天蓋地的新城拖欠尾款負面,就一夜之間,新城就被送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盧米看完消息轉身看涂明,他還在睡,突然覺得充滿安全感。她呢,從小就是那么直來直去,天不怕地不怕,惹她她就干回去,從來沒想過依靠過誰。事實上,她好像有那么一點英雄主義,總想保護別人。 生平第一次被人保護,用這種無形的方式。不是打一架、罵一頓,是把戰場轉移到看不到的地方去,將她撇的干干凈凈。 盧米特別感動。 輕輕拉住涂明的手,親吻他手背,然后輕手輕腳起床,想給他做一頓特別好吃的早餐。 盧米這一天早上做了楊柳芳親手教她的牛rou餡餅、紫菜蛋湯、涼拌季末香椿,還榨了涂明愛喝的胡蘿卜汁。 涂明是被烙餡餅的香味饞醒的,他睜開眼就覺得肚子咕咕叫,盧米已經不在他身邊了,罕見的沒有賴床。 趿拉著拖鞋去廚房,看到廚房里有一點油煙,盧米正站在晨光里翻餡餅。 涂明的心里特別特別受用,就那么看了她很久,才去洗漱。他不知道該怎么總結他和盧米的關系,只是覺得隨著時日的增長,她玩世不恭的外殼多了一點認真,他認真古板的作風多了一點妥協。 這是他從戀愛第一天起就期待的化學反應。 那天早飯很好吃,涂明甚至得寸進尺的問她:“明天還可以再吃嗎?或者今天晚上?你要是起不來,你就教我?!?/br> “一頓飯一千?!?/br> “轉一萬,十頓?!?/br> “財大氣粗,行?!?/br> 兩個人吃了飯去公司,盧米限號,搭涂明的車,他把她載到公司附近的時候,盧米強烈要求下車,涂明拿她沒有辦法,只得放下她。 等盧米到公司的時候,晚了那么一會兒。公司里議論紛紛,盧米拿出手機,看到新城的負面轉向另一個方向。 有人發發出肖冠丘在國外吸食麻古的照片和視頻,還有他在ktv里,姿態猥瑣。 討要尾款的人圍住了新城的公司,并集體采取法律方式維權。 這就熱鬧了。 樓起了樓塌了,太好玩了。 新城今年最大的預算在凌美,而凌美在當天上午十點就發了通知:所有員工不回復任何有關新城的采訪和問話。 涂明、josh等人拿著電腦進了luke辦公室,一直到晚上都沒出來。外面的人都在擔心合作泡湯、尾款收不回來,里面的幾個人呢,各玩各的手機,連會都沒開。 涂明問盧米:“晚上還吃餡餅嗎?” “不吃啦。夏天了,可以做涼面,比新川還要好吃的涼面?!?/br> “那我申請多吃點?!?/br> “行,扣一千?!?/br> 盧米特別愿意給涂明做飯,從前談戀愛讓她做頓飯難著呢,到了涂明這,就開始琢磨著每天做什么。蹦迪不好玩,做飯才好玩。 到了下班,她打車回家做涼面,涂明進門的時候剛好做好,兩個人又好好的吃了頓晚飯。 但肖冠丘和新城都不是吃素的,這天晚上肖冠丘打給luke:“我查了一天,消息是你們放的。你們圖什么?” “新城欠我們那么多錢,放這個消息對我們有什么幫助嗎?”luke反問他。 “我不清楚你們的目的,但我敢肯定這是你們cao縱的?!?/br> “冷靜點,肖總,這對凌美沒有任何好處。你現在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發聲明,新城沒有拖欠凌美尾款?!?/br> “事實是欠著呢,去年的,說是走流程,還沒到賬呢?!?/br> “我會申請盡快打款?!?/br> “打款后我就發聲明?!?/br> luke掛斷電話,眉頭挑挑,跟誰玩鷹呢?回頭被鷹玩了。所以人不能做壞事,人在做天在看呢。 他心情特別好,吹著口哨給涂明發消息:“進度條60%?!?/br> “好的,還剩40%,我繼續努力?!?/br> 涂明這個人也不知道為什么,活的特別有底氣。前有冒著生命危險舉報貪腐,現有背地里運籌帷幄。明明長著一張溫柔的書生臉,卻有一顆不屈的靈魂。 用luke的話說:“人間少有。特別難得?!?/br> 涂明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人間少有,但他心里有一桿秤,不能傾斜。傾斜了他自己過不去。 盧米呢,也有她的方式,但她的方式太堅硬,有人恨她,愛她的人少,早晚要受傷。這次就是血淋淋的現實。 好在她不在乎,她在她的那方天地里怡然自得,這次有人幫她,她安心受之。沒人幫她,她就準備甩開了膀子去干他了。 她手機里有非常多肖冠丘的證據:吸毒、貪污、聚眾賭博,唐五義找給她的,她只要放出去,肖冠丘就完了。她也完了。魚死網破。 涂明什么都知道。 第63章 有時候商場上的事看似輕飄飄,但影響力卻深遠。 新城是沒辦法撼動的,無非股票震蕩、花錢洗負面。他們把解決這場輿論危機的第一環定位到凌美,凌美是業內龍頭,掌握一定話語權。 新城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肖冠丘有智囊團,指導他怎么化解輿論危機。但對他有要求:不要再節外生枝。 肖冠丘無暇顧及盧米,負面解決不了生意就很難做了,他心里清楚的狠。 安排人最先處理凌美上一年的欠款。 凌美已執行項目的尾款是在下一周周五到賬的,可見新城賬上是有錢的。收到錢后肖冠丘親自打給欒念:“luke,我需要你出面?!?/br> “行,沒問題?!睓枘钫娴慕邮芰瞬稍L,別人問起新城與凌美的合作,他輕飄飄一句:“到賬了?!弊龀鰩腿说淖藨B來。 盧米在看到這條采訪后對尚之桃說:“luke又裝大尾巴狼,但他每次裝大尾巴狼都挺帥?!?/br> 尚之桃回她:“肖冠丘應該疲于應付了?!?/br> “那不是挺好嗎?讓他知道這世界不是圍著他轉的,就他這種孫子,有的是人收拾他?!?/br> 盧米心里的小尾巴翹了起來,因為涂明的不動聲色干大事,讓她覺得自己這男朋友真是不錯。再看涂明呢,就愈發覺得他順眼??此难凵耩ゐず?,好像戀愛了好幾個月,才開始進入熱戀一樣。 新城這波風波持續了將近半個月,在半個月后,又有新的商業新聞覆蓋了它。 肖冠丘覺得也不過如此了,在經過多方的打壓質疑后,“太子“的身份讓他仍然在那個位置上,只是尾巴收起來了,沒那么囂張了。 這時找人去查源頭,無論如何查不到源頭??雌饋砭褪且黄鹌胀ǖ淖房钬撁?。他吃了啞巴虧,短時間內不敢再做什么。但他不死心,總覺得平常那些老實巴交的小公司不敢鬧這么大動靜。 就這么風平浪靜到了七月下。 一個周末的夜晚,涂明和盧米開車去吃豆腐宴,快進盧米小區的時候,一輛車突然從后面超車別到了他們面前,逼停了他們的車。 那輛豪車盧米認識,肖冠丘的。 他帶著另外一個人下車,敲涂明的車窗。涂明搖下車窗看著他,聽到他說:“你真他媽孫子,就你這種人,跟螞蟻一樣,碾死你輕而易舉?!?/br> “還有你女朋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接盤這么一個爛貨你高興嗎?哦對了,你離婚了,你們倆只能爛在一起了?!?/br> “你們搞那些陰險的把戲將搞垮誰?又能搞垮誰?” 肖冠丘找人調查那么久,終于查出一點端倪,也僅僅是端倪而已。但他就認定了是涂明要害他。他講話難聽,就為了撒氣。倒真不想鬧出什么動靜來,但盧米不愿意受這個氣。 靜靜看著肖冠丘,解開安全帶,將包丟在后座上,涂明知道盧米要發怒了。 先她一步推開車門下了車,開門動作大,直沖肖冠丘腿去。 肖冠丘躲閃車門,又用腳去踢。 涂明面無表情走到后備箱,從里面拿出一根合金鋼伸縮棍,突然拿棍子跑了兩步照肖冠丘腿上掄去。肖冠丘哼了一聲忍痛回踢,兩個人打了起來。肖冠丘的同伙也一瞬間圍了上去。 盧米被涂明嚇傻了,拿出電話報警,然后沖了上去。 盧米拿著辣椒水跳著往肖冠丘和他同伙臉上噴,用的都是陰招。肖冠丘躲閃不及,蹲在地上。周圍圍了人,看一男一女勇斗兩男,那輛豪車真是太顯眼了,就有人拿出手機來拍。 涂明把盧米拉到身后,訓她:“有你什么事兒?” 挨了辣椒水的兩個人緩了有一陣子,等他們站起來才發現,被周圍的百姓圍住了。 這些人都是盧米的老鄰居,當然都向著盧米。聽盧米帶著哭腔說:“太欺負人了,上來就罵人,還想砸我們車。這我們可不能忍?!?/br> “你他媽說什么呢?”肖冠丘用惡毒的語言咒罵盧米,盧米又要沖上去噴他辣椒水:“你這破嘴不如別要了吧!” “怎么說話呢嘿!”二大爺拎著鳥籠子指著肖冠丘:“開輛破車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啊小伙子!” 盧米要上前打他,被涂明攔腰抱住。 本來就厲害的姑娘,因為涂明在她旁邊,就更添了許多底氣,感覺自己能干翻世界了。 等警察來的時候,把他們都帶進局子,涂明和盧米沒吃什么虧,肖冠丘有點慘,他的同伙也沒好到哪去。 涂明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成了關鍵證據,最后肖冠丘因為尋釁滋事被拘了,他和盧米出了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