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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菱越想越心虛,仿佛全世界都已經知道她的糗事。 誰知,任子楊不緊不慢地開口解釋:“我跟行政部說你感冒了,有點發燒,明天去公司可別說漏嘴?!?/br> “咳咳!”沈安菱剛舀起的湯汁,不小心灑出一些,忙抽了張紙巾來擦,卻聽到任子楊悶聲在笑。 這廝一定是故意的! 喝完雞湯,沈安菱的體力確實恢復不少,不再懨懨的,她甚至想打開電腦加班。 李瑜卻打了電話過來:“聽說你感冒發燒了?要不要我下班過來看看你呀?” “不用,不用,沒那么嚴重的!”沈安菱連連擺手拒絕,話音出口,才想起來李瑜只知道她搬家,并不知道她搬到任子楊這里來,她完全不必心虛。 她這不打自招的舉動,果然沒逃過李瑜的法眼:“喲,有情況啊。聽口氣,我可沒聽出你發燒,據說還是大神幫你請的假,讓我來猜猜,你該不會是,咳咳,沒起來床?” “不是!”沈安菱咬牙切齒回應,幸好任子楊去了公司,否則她這一天要被取笑個沒完了。 “女人啊,就是這么口是心非?!崩铊ぴ跊]人的角落獨自感嘆,繼而不顧沈安菱推拒,自顧自道,“等著我下班去找你,我這兒有很多干貨哦,哦呵呵!” 干貨? 沈安菱掛斷電話,老臉一紅,是她想的那樣嗎? 如果學習一下,可以跟任子楊勢均力敵,咳咳,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已經被李瑜猜到,沈安菱索性不再掩飾,果斷給她發了任子楊家的定位。 六點多,天色還不是很暗,街燈也沒亮起來,李瑜就迫不及待來赴約。 兩人在小區附近,請宋意茹吃過的那家餐廳碰面。 為了避免李瑜亂說話,被旁人聽到,沈安菱特意定了包廂。 “怎樣?”李瑜把菜單往桌上一攤,并不著急點菜,沖她擠眉弄眼,壓低聲音,“你家那位活兒好不好?” 這話像打開了無形的記憶閥門,昨夜的情形,一股腦重新涌現在沈安菱腦子里。 那些記憶像是長了觸角,撓過她四肢百骸,最終停在心尖上,沈安菱只覺得一顆心又癢又酥,顫顫巍巍找不到穩定的支點。 “咳咳?!鄙虬擦馇辶饲迳ぷ?,掩飾心中綺念,將目光從菜單上移開,隨意落在天花板上垂著的款式別致的吊燈上,“還行吧?!?/br> “嘖嘖,您可真謙虛?!崩铊⑿蚜似痰募t酒,微微一傾,蕩在沈安菱手邊的高腳杯中,“你知不知道你這會兒臉色都快趕上紅酒了?還跟我裝?!?/br> 說完,又給自己斟上小半杯,捏著細細的透明杯腳搖著。 紅酒在杯中蕩呀蕩,沈安菱的心也跟著漾呀漾,她莫名有點想任子楊了。 李瑜眸中凝著曖昧,卻沒再調侃她,點了點手機屏幕,沈安菱的手機立馬響起提示聲:“干貨拿去,不謝!” 好奇自然是好奇,可沈安菱哪里敢看。 更不敢對上李瑜的視線,扭扭捏捏道:“你給我發這個做什么,我又不是你這樣的女流|氓,我才不看呢?!?/br> 嘴里這么說著,還是忍不住點了保存。 李瑜看在眼里,偷偷直樂:“你呀,典型的口嫌體直?!?/br> 點了菜,沈安菱忽而想起,不知道任子楊晚上回不回來吃飯,便打開通訊錄,撥通他的電話。 結果,手機里傳來提示聲:“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br> 沈安菱只得掛斷,嘴角微微耷拉下來,也不知道任子楊在跟誰打電話,怎么沒見他想著給她打個電話呢? 正自顧自鬧著別扭,手機鈴聲突然想起來,是任子楊。 “喂,你剛跟誰打電話呢?”沈安菱沒有掩飾自己的小脾氣,直截了當問道。 任子楊笑了,似乎很是愉悅,笑聲從手機聽筒傳過來,引得她鼓膜一陣震顫,心臟也是一陣顫栗:“打給你,沒想到你也正好打過來?!?/br> 聽他一說,沈安菱登時愣住,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這……算是心有靈犀嗎? 在她想他的時候,他也想著她? 說不上是什么感覺,沈安菱只覺心口有種柔軟得不可思議的情緒,棉花糖一般迅速蔓延到她整個心房。 蓬蓬的,讓她有點飄,默默飲了一小口紅酒,整個味蕾只能辨認出甜這一種滋味。 “我跟小魚頭吃飯呢,你晚飯自己解決吧?!鄙虬擦庹f完,便掛了電話。 這才發現李瑜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一樣看著她,沈安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不燙啊。 “你們這樣屠狗合適嗎?”李瑜一臉怨念,幽幽開口,“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說不會喜歡大神,現如今,嘖嘖,人在我跟前兒,心就不知道飛到哪里去咯!” “……”沈安菱默然一瞬,口是心非道,“誰說我喜歡他了,明明是他追的我?!?/br> 李瑜實在看不下去她這春心蕩漾的模樣,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噠地一下放回桌上:“你牛皮,我自嘆不如!” 跟李瑜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就到了十點多。 回到住處時,任子楊正在陽臺接電話。 聽到她進來的聲音,回頭望了一眼,沉沉的眸光瞬間融化成淺淺小溪,往她這般流淌。 他一手撐在陽臺欄桿上,一手將手機貼在臉頰邊,面容一半迎著光,一半在陰影里,顯得他面部輪廓越發俊美無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