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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鬧鐘聲忽而響起,沈安菱從夢中驚醒,揉了揉頭發,摸過枕頭邊的手機,將鬧鐘關掉。 腦子卻不太清醒。 居然夢到任子楊?嗬,填志愿那天碰見明明表現出跟她不熟,這兩天怎么總是一副很熟的樣子?男人也有更年期嗎? 沈安菱掃過手機上的天氣預報,發現微信有提示,點開一看,有人請求加她好友。 是任子楊。 因工作需要,已經加了幾個同事,沈安菱沒晾著他,直接點了“接受”。 夢醒之后,沈安菱內心糾結,不知道在公司面對任子楊時,應該表現的熟悉還是陌生? 事實上直到順利跟房東談妥退租前,沈安菱都沒機會糾結這個,一方面Angel給她安排的學習任務重,時不時還幫忙處理一些文檔。 另一方面,任子楊這幾天根本沒回過公司。 沈安菱幾乎要把這人忘了,誰知她剛結束跟Angel的通話,就收到任子楊的微信語音。 “明天上午幾點搬家?” 醇厚的男性嗓音,經過電流處理,自帶磁場。 她這才想起來,Angel明天有事,請了任子楊來幫她搬家,她卻沒告訴他時間。 也是她有意當縮頭烏龜,想著只要他不提,就當那天的承諾不存在。 哪知道他記性這么好。 沈安菱沖著出租屋里的空氣一通抓狂,待心情平復些,才打字過去。 “九點半?!?/br> 這個時間是她深思熟慮的結果,不用擔心另一個合租同事沒起床,也不會撞上飯點。 “聯系過搬家公司嗎?”任子楊很快又發語音過來。 沈安菱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掃過她的行李箱和兩個大編織袋,繼續打字。 “不用,我東西不多?!?/br> 頓了頓,還是不想他過來。 “其實你不用來幫忙的,我東西真不多,自己打車一次就能搬完?!?/br> 任子楊不為所動。 “我和Angel是老朋友,禮尚往來,你不必有壓力。明天我到了打你電話,手機號你存一下?!?/br> 沈安菱剛聽完這條語音,就收到一串手機號,隨手保存。 她沒再給他回復,撇了撇嘴角,自言自語:“還以為是照顧老同學呢,原來幫我只是為了還Angel人情?!?/br> 行吧,有人幫忙搬家她還省了打車錢,全是沾了Angel的光,她一定會好好跟著師父學的! 李瑜也提過來幫她搬家,她這點兒行李實在犯不著勞師動眾,就拒絕了。 倒是多年的朋友唐萌,從未讓她失望過,在得知她周六要搬家后,絕口沒提幫忙的事,只說本來想讓她周六請客的,改到周日好了。 除了嘆息,沈安菱不知道自己該有什么情緒,她和唐萌在情商方面可以說是難姐難妹。 沈安菱懶懶靠著床頭靠枕,胳膊肘支在膝蓋上,一手摩挲著腦仁兒,一手隨意翻著任子楊的朋友圈。 最近的一條是前幾天發的,山雞哥的《獨家記憶》。 這首歌出了三年,沈安菱能記得,完全是因為這歌正好出在唐萌分手的檔口,唐萌單曲循環哭成狗,她的內心卻毫無波瀾。 沈安菱陷入思索,所以,任子楊禁欲的外表下,實際上是這樣的品味? 完全沒有說這首歌不好的意思,她也喜歡這首歌的旋律,只是覺得跟任子楊的氣場十分違和。 繼續往上滑,沈安菱很快就失去興趣,他的朋友圈簡直跟草履蟲一樣單一,隔幾個月分享一條業界新聞,似乎是為了證明這個朋友圈還沒荒廢。 一夜安眠,沈安菱八點多起來吃了早餐,收拾好東西就在屋里坐等。 接到任子楊電話時,她掃了一眼手機右上角的時間,九點二十,她挑挑眉,倒是很守時。 “你不用進巷子,就在巷子口等我,我馬上下去!”沈安菱自顧自說完,沒等任子楊開口,就掛斷電話。 “嘭”地一聲關上門,鑰匙已經還給房東,她是真的要離開這片城中村了,比她想象中快太多。 沈安菱先將裝被褥的編織袋拿到樓下,又迅速上樓,一手拎行李箱,一手提起另一個編織袋艱難下樓。 到了樓下已是氣喘吁吁。 她很機智地將重的那個編織袋套在行李箱上推著走,輕的那個則提在手上,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能hold住。 可看到巷子口,穿著白T休閑褲,干凈清爽,長身而立的任子楊時,沈安菱莫名覺得自己很狼狽。 她默默停下腳步,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洗的有些變形的短袖T,和發白的牛仔短褲,深覺自己除了皮膚白點兒,其他簡直一無是處。 也不對。 沈安菱又抬頭望去,眸光落在任子楊的胳膊上,天生的冷白皮,她神色越發復雜。 出息了,技術上比不過任子楊,她竟然想在顏值上找到能壓倒他得到地方。 可惜,依舊比不過。 女媧娘娘捏她的時候,絕壁沒走心,跟任子楊相比,她就是隨手甩出的泥點子。 第5章 任子楊上前接過兩個編織袋,肩膀微微往下沉了沉,眼睛都沒眨一下,沈安菱氣結,她覺得自己在力氣上也被徹底碾壓。 余光掃過專注開車的任子楊,沈安菱陷入思索,不知道在她的駕照到期之前,有沒有可能買輛車開開。 路虎她是不想了,能開上大眾她就心滿意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