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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卓諦仍在苦苦思索不得其解。    唉,怎么會生氣呢,本來應該好聚好散的???他想著,略感委屈。    “哦,對了,”喬桓走進客廳,左手邊房門里傳來衣柜開開合合的聲響,方卓諦套上了一件新的襯衫,一邊系領帶一邊走出來,“我剛才看到轉校生在樓下……怎么,他被你趕出去了?”    “我問過你們的?!眴袒负芷届o。    “嗯……但還是不太厚道?!狈阶恐B猶豫了下,說,“他好像沒生氣,我就問他打算搬去哪里,他居然問我女生宿舍在什么地方!——你說這是什么意思?”    喬桓也愣了愣,一時間大腦沒轉過彎來。    兩秒后,他似乎意識到什么,變了臉色。    ……    秋杉托著行李箱回到了七棟的大門前,坐在臺階上發了會呆。    他們的宿舍樓也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未雨樓。    于她而言,就是一個巨大的高檔別墅小區。至少,和她認知范圍中的學生宿舍相去甚遠。    完全是度假區里才能看到的景象——兩棟聯排相鄰,以柵欄與墻分隔,樓下有露天小花園,一樓是公共區域,劃出宿管值班時的辦公室,樓上四層給一班到五班的男生住。    至于宿舍內部,說是四人住一“間”,其實堪比總統套房的待遇,有客廳,獨立衛浴兩間,單間臥室,甚至還有陽臺。    正午的太陽火熱得很,沒幾個人留在室外,只有一條博美犬趴在地上吐舌頭,與她遙遙相望。    那是在隔壁八棟的院子里,不知道是哪個學生養的,繩子拴在狗屋旁。    沒什么氣味,打理得很干凈。    毛茸茸的小白狗先是在盆栽前蹦跶了一會兒,隨后轉過頭來,隔著柵欄好奇地與秋杉對視,慢慢走上前來,用力嗅了嗅。    它對這個不熟悉味道的人產生了興趣,汪汪叫了兩聲直起身子要趴在柵欄上,又被繩子拽了回去。    秋杉沒找到宿管,打一樓的座機過去問,也是占線狀態。    她繞著轉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行李旁。    剛才遇到方卓諦,她本來想借他手機用一用的,但對方明顯因為分手而心情低落,便沒提出口。    方卓諦看到她倒是停下來,主動告訴她樓上的宿舍都滿了,可能國際班那邊還有空余。    “宿管輪班去了,過會兒就來?!彼謫?,“你要不進屋等一會兒?”    她思索著:“學生會……應該可以幫助同學解決住宿困難的吧?”    *    按路牌顯示,十棟以后,就是國際班的宿舍,再折角沿著路往東,才是普通班的女生宿舍。    秋杉拖著行李箱走了一路,辨認著路牌,九,十……    一抬頭,國際宿舍樓對面,是學生活動健身中心,一群人推搡著走出來。    她原本沒在意,只看了一眼,就要走過去,余光卻瞥見斜后方一道黑影撲了上來。    “嘶……”    秋杉往旁邊一躲,那人跌在地上,按著胳膊齜牙咧嘴,也沒顧得上和她道歉,回頭怒目而視:“云鶴!你又在發什么瘋!”    她也跟著轉過頭看。    被他怒瞪的少年慢悠悠從活動中心的臺階上走下來,和其他人隱隱呈對峙之勢。    另一人皺眉:“你別太過分了,在學校里斗毆,再背上處分可就要留檔案到畢業了?!?/br>    “這算是威脅嗎?”云鶴不為所動,手插在褲兜里,趾高氣揚的眼神,令人看著就牙癢。    “我希望你們也搞清楚?!彼蝗焕湫σ宦暤?,“別以為你們跆拳道社的成群結隊來,就可以在公共健身房里為所欲為?!?/br>    “什么叫為所欲為,”地上的男生很是惱怒,“我們做什么了?這可是你先動手的!你以為老師會永遠偏袒你,就憑你家出錢多?”    其他人好像都沒看到秋杉似的,旁若無人地活動著手腕,劍拔弩張,只等誰先一個動手,就一窩蜂而上。    她覺得自己應該給他們讓出活動空間來,拉起行李箱剛要邁出一步,突然覺得那個名字有些耳熟。    男生被同伴從地上拉了起來,拍了拍褲子,給了其他人一個眼神。    他們迅速圍上來形成一個包圍圈,堵死了云鶴離開的方向。    他也毫無懼色,慢吞吞問:“誰想來,還是你們想一起上?”    男生正要說話,突然有一只手橫插到包圍圈中間,晃了晃。    其他人都詫異地扭回頭。    “你干嘛?”男生煩躁地問,他當然看見這人了,看著臉生,好像以前沒見過,就懶得理會。    怎么還沒走?    這年頭還真會有人見義勇為嗎?    “哈啰哈啰,”臉生的少年笑吟吟地問,“我在找生活老師換宿舍,她在女生區巡邏,讓我在活動中心等……請問是這里嗎?”    第5章 噓,秘密。    嘁!    跆拳道道友們頓時悻悻地收回了拳頭,互相看了看,已經沒了興致。    老師都要來了,他們哪里還打得起來。    那男生先前挨了一腳,被從臺階上踹下來,到底氣不過,趁云鶴松懈下來的瞬間,猛然轉身,朝他一拳揮去。    云鶴并未完全放松,余光瞥見,已經后退一步,做好了招架的準備。    但在那之前,男生便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